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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倆一個毫無少女的嬌羞,一個一提到就只剩下否認(rèn),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互相攤牌。希莉亞在得到保羅的堅決否定之后,雖然有些失落,但也仿佛不太在意戈爾多抽到的“告死牌”了。只有戈爾多在心中記下了這一筆,暗自警惕著——他到時候是不是應(yīng)該先自制一個游泳圈準(zhǔn)備著,然后再上船?第六十三章最終,戈爾多沒有太介意希莉亞為他占卜出的那幅“告死牌”。因為神院里最擅長占星的幾位導(dǎo)師針對神院隊伍的這次出行進行了占卜,得出的都是非常好的結(jié)果,昭示著他們會一路順風(fēng)、安全地到溫登堡。……既然如此,那即使要倒霉,恐怕倒霉的也是戈爾多一個人,和他們這次的出海旅行沒什么關(guān)系。戈爾多:“……”心情復(fù)雜,不想多說。他放棄了在幾天內(nèi)制作出一個簡易救生圈的打算。但在他收拾行李的時候,他還是挑了幾件入學(xué)院時領(lǐng)主爹讓他帶的兵器,比如能藏在靴子里的淬毒匕首、綁在手腕間的袖箭,以及一柄鋒利的短劍。亞特里夏如果看透了他的制服全副武裝,絕對會吐槽他,哪里有半點神院學(xué)生的樣子。瞧瞧他的同學(xué)們帶的都是些什么?魔法典籍、十字架、精巧的水晶圣主像……還有裝滿了手錘、鉗子、扳手、磨石的鍛造工具箱。隊伍集合在一起的時候,就數(shù)鍛造系的休諾行李箱最為沉重。好在神院也有仆役為他搬運行李。其次,行李看起來最重的就是戈爾多。……因為他塞了一把劍在里面,又不想被其他人看出來,所以不得不挑了最大的箱子。“你怎么帶這么多東西?”賽倫湊到他身邊,有些好奇地問,“這里面不會都是書吧?““也不完全是。”戈爾多模棱兩可的回答道。聽到這里,走在隊伍最前方的亞特里夏倒是有意無意地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戈爾多注意到了亞特里夏的視線,回之以微笑。雖然只是一個眼神交匯,但是他們都大概讀懂了對方的意思。亞特里夏:“你沒有傻到把那本給帶出門吧?!?/br>戈爾多:“請您放心,我的行李不重。我自己拿的動的?!?/br>走在戈爾多身邊的賽倫輕輕“嘖”了一聲,開口問道:“你身邊不是有個侍衛(wèi)嗎?我記得是叫馬肖——他人去哪里了?”“馬肖他回我父親身邊去了?!备隊柖嗷卮鸬溃爸饕撬幕槠谝呀?jīng)不能再拖了,得早點舉行婚禮,所以我就放他回去了。我也不是孩子了,不需要有人時刻在我身后跟著?!?/br>“這倒也是?!辟悅惖吐曕洁炝艘痪?“你還真不需要什么侍衛(wèi)?!?/br>賽倫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輕松放倒一個二階圣騎士。而他和戈爾多私下里切磋過,戈爾多在魔法的輔助下能夠輕松地放倒他。僅論劍術(shù),他倆半斤八兩。……最可怕的是,這人在學(xué)院里一向是個傾向于學(xué)術(shù)派的形象。大家不知道戈爾多·莫蘭的魔法用的有多么出神入化,也不知道他的劍術(shù)有多么高超,只知道每次考試的時候,他都是那個蕓蕓學(xué)子難以克服的噩夢。因為每個導(dǎo)師在教訓(xùn)自己不成器的學(xué)生時,都挺喜歡帶上精英班的學(xué)生來做對比,其中最常被提到的就是戈爾多。學(xué)弟學(xué)妹們會被批“戈爾多在你們這個年紀(jì)的時候已經(jīng)怎樣怎樣”,甚至一些高級的學(xué)生也會被導(dǎo)師批“比你低年級的戈爾多都已經(jīng)怎樣怎樣了“。就是因為這個,即使戈爾多是出了名的脾氣好,硬是沒有幾個人敢湊上來和他做朋友。賽倫暗自想著,如果他們隊伍里多幾個像戈爾多這樣的人,那他們還打什么帝國聯(lián)賽啊,讓敵方隊伍直接投降好了。他們提著行李走了幾步,很快到達了馬車停駐的地方。學(xué)生們的行李都被一起打包放置在一輛運輸貨物的馬車上,而他們幾個則踩著腳凳坐進了車廂里。從王都出發(fā)去港口,其實也就半天的路程。戈爾多則在賽倫不可思議的眼神下再次開始經(jīng)營他“弱不禁風(fēng)”的人設(shè)。馬蹄聲輕輕踏在松軟的泥地上,車輪滾動,發(fā)出細密而緊實的擠壓聲。窗外的陽光和樹影快速地后退,細膩的晨光投射在了黑發(fā)少年蒼白的側(cè)臉上。戈爾多背靠著一個軟墊,緊閉雙眼,頭靠在車壁上,看起來很不舒服。賽倫:“……你這是怎么了?”戈爾多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似乎不想多說,但還是快速而無力的回答道:“我暈馬車?!?/br>賽倫:“……”他是聽說過,有些人天生就會暈馬車。但是他也只見那些出身王公貴族的細皮嫩rou的小姐們抱怨過馬車的顛簸。“你怎么這么嬌氣啊?!辟悅惖共皇乔撇黄鸶隊柖?,而是有些不可思議地低聲吐槽道。戈爾多深吸了一口氣,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忽然好像聞到了什么氣味,扭頭——發(fā)現(xiàn)亞特里夏和他們坐在同一輛馬車?yán)铩?/br>之前暈的太厲害了,戈爾多一上馬車就開始悶頭大睡,所以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老師?!备隊柖嗪鋈挥X得他聞到的那股清爽的氣味越來越明顯了,他的鼻尖動了動,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亞特里夏身邊湊了一點,“您身上好像有一股氣味。挺好聞的?!?/br>說著,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水潤的一雙眼眸盯著亞特里夏,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整個人埋到亞特里夏身上去。亞特里夏:“……你離我遠點。”戈爾多:“我不要。我都那么難受了……”說著,他把整張臉埋上了亞特里夏的肩膀,不忘哀求道:“你就讓我靠一會吧,老師?!?/br>亞特里夏:“……”他整個人都僵硬了。馬車內(nèi)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半晌,亞特里夏似乎終于是無法忍受了,抬手把戈爾多的腦袋往外推了推,從腰間的小挎包里掏出了一個淡綠色的小瓶子,遞給戈爾多。戈爾多有些迷茫地伸手接了過來,放在鼻子下面輕輕嗅了嗅,瞬間一股薄荷氣味直沖腦門,整個人倒是清醒很多。“不愧是老師,考慮的實在是周到?!倍虝旱膶擂沃?,賽倫沒話找話,硬是憋出來這么一句,“我替戈爾多謝謝您!”他還沒從上次亞特里夏暴揍了他一頓的陰影里走出來。事到如今,他還是試圖挽回自己在導(dǎo)師心目中的形象。卻沒想到,聽完他這句話之后,亞特里夏原本還算得上是溫和的表情瞬間冷淡了起來。他沒有接賽倫的話茬兒,那雙碧綠色的眼眸往車廂的窗外一看,捕捉了一片開闊而寧靜的風(fēng)景。“……我們就快到了。你可以往窗外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