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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立場。這無可厚非,我其實很贊同?!笔謾C的機身已經(jīng)開始發(fā)燙,薛樅把它拿遠(yuǎn)了一點,“可是,我也已經(jīng)做了一切我可以做出的努力,除此之外,不知道還能再拿什么去補償?!?/br>薛樅沒有想象過,有一天連宋澄都會成為他恐懼的來源,不論是宋澄本人,還是由他揭開的過去。他根本不用去弄明白宋澄想要做什么。薛樅只需要順從他,配合他,強壓下心中所有的情緒,即使忍不住說出尖刻的話反擊,也絕不會說出真正誅心的那一句??峙逻B宋澄也不會相信,薛樅舍不得讓他難過。不是逃避,不是被迫,是舍不得。是和無法割裂的過去一起,要小心珍藏的……一抹快要褪去的亮色。“如果自殺可以解決問題,”薛樅輕聲說,“我早就去死了?!?/br>葉祈的心狠狠一顫,“不要這樣想,”他慶幸不是宋澄聽到這句話,盡量用最溫和的語氣說道,“薛樅,我請求你?!?/br>“聽起來,你好像比我更在意我的死活。”薛樅道,“我不是說了,不用裝出一副很關(guān)心我的樣子嗎?”就像沈易表現(xiàn)出懺悔贖罪以期求心安,沈安糾纏他寄望于得到童年缺失的親情,偽善的人在施與時就指望得到圍觀者的贊揚。他們付出的感情來自于自我滿足,而接受者的回應(yīng)反而毫不重要。“放心吧,”薛樅沒打算讓心理醫(yī)生的負(fù)擔(dān)更重,“還輪不到我放棄這條命。我沒有資格?!?/br>他用一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告訴葉祈:“我必須好好活著?!?/br>“如果你肯減少這種負(fù)罪感,愿意多和別人交流,或者是——”“算了吧,又用愛和信任的說辭來開解我?你其實自己都不信吧。”有苦橙花的香氣飄進(jìn)來,薛樅決定等會兒去花園里看一看,不想再和葉祈談?wù)撨@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如果你是在反思剛才的話說得不妥,也沒必要過意不去。只要你不再假惺惺地‘理解’我,然后對不了解的事大放厥詞,收起心理醫(yī)生的職業(yè)習(xí)慣就行?!?/br>“哈,好吧?!比~祈發(fā)現(xiàn),薛樅確實極其善于把別人迅速轉(zhuǎn)化到對立陣營,如果葉祈定力再稍微差一點,剛剛冒頭的丁點兒愧疚和憐憫就會很快轉(zhuǎn)化為惱怒,可是葉祈又在某種方面,被薛樅說服了,“其實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該勸你遠(yuǎn)離他,還是接近他。最初我的本意是,如果你們有什么誤會,又都死倔著不肯交流,由我越俎代庖地溝通一下,可能會省點事?!?/br>“但是好像誤會的是我?!比~祈放棄冠冕堂皇的偽飾,“薛樅,我很擔(dān)心他。我本來希望你能開導(dǎo)他,以為或多或少會有點幫助,現(xiàn)在我放棄了?!?/br>“祝他早日康復(fù)?!毖赫f道。“你還是只想說這些嗎?”葉祈的聲音有些黯然,這通電話沒有達(dá)成他的任何預(yù)期,“宋澄現(xiàn)在每天的睡眠平均下來不超過三個小時,而且……我覺得一切都在變得更壞。“那讓他少抽一點煙。”“好?!?/br>“沒有其他事,我掛斷了?!?/br>“再見?!比~祈又嘆了嘆氣,說道,“謝謝你聽完這些話?!?/br>薛樅聽到話筒里變成嘟嘟嘟的忙音,十幾秒后,又變回了無聲。手機摔在厚厚的地毯上。他慢慢蹲下身,往前伸出手,卻好半天都沒能將它撿起來。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很疲倦一般,他靠墻坐在地面,閉上眼睛。第四十一章橙花香氣被一陣窒悶的夏季暖風(fēng)送進(jìn)室內(nèi),讓薛樅的頭腦得到短暫的清明。不像宋澄的房間里永遠(yuǎn)漂浮著煙草、咖啡和古龍水混合的氣味,路衡謙的居所總是窗門大開,流通的空氣減少了令人不適的壓抑感。薛樅醒了醒神,想擺脫被一通電話攪和出的心煩意亂。午餐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他沒了胃口,干脆順著那股酸酸苦苦的氣息向外走去。落地窗外是一大片草坪,看上去是小型的高爾夫練習(xí)場,不遠(yuǎn)處還整齊地擺放著幾個球包。薛樅繞了路,去到一條被落葉覆蓋的林蔭小徑,兩側(cè)栽種著叫不出品種的樹木。薛樅撩開遮擋視線的樹枝。視野正前方是一個恒溫泳池,冬天保溫用的玻璃幕頂降了下去。于是薛樅避無可避地,將路衡謙完全裸露的上半身盡收眼底。嘩啦的出水聲和窸窣的枝葉晃動聲一同響起。薛樅欲蓋彌彰地?fù)芘刂?,毫不猶豫撤腿轉(zhuǎn)身,卻徒勞地被路衡謙叫停。“薛樅?”路衡謙知道薛樅對他沒有好感,針鋒相對是常事,但這種類似于落荒而逃的舉動倒是鮮有。薛樅回身面向他,視線卻不肯落在路衡謙的身上:“我不知道……”此前作為孟南帆借住時,孟南帆的腿受了傷,而薛樅斷了腿,都沒怎么去過花園,也就沒見過這個泳池。他頓了頓,這才想起對路衡謙而言,薛樅是“第一次”住在這里,也就不再解釋,只問道:“你怎么在這里?”路衡謙沒有立刻回答。他和薛樅同住一個屋檐下,碰面的時間卻極少。薛樅壓根兒不需要人照顧,相反,他似乎很善于照顧自己,也很善于規(guī)避與路衡謙共處的時間。一切路衡謙以為的不方便都并不存在,薛樅生活的痕跡淡得足以忽略不計。如果不是偶爾碰巧撞上,路衡謙甚至可以忘記家里還有一個客人。出于禮貌,他還是簡短答了:“休假。”薛樅也知道自己是在慌亂之下,問出了一個愚不可及的問題。這是路衡謙的家,他在哪里都沒什么奇怪。但好歹完成了基本的客套,薛樅可以離開了。他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路衡謙又開口問道:“站那么遠(yuǎn)干什么?”薛樅的腳步隨之頓住。路衡謙靠坐在泳池邊的躺椅上,浴巾搭在椅背,一只手隨意擦拭著仍在淌水的頭發(fā)。他遙遙看向薛樅,卻發(fā)現(xiàn)薛樅像是刻意在回避他的目光。這種感覺很奇怪,因為“害羞”這一類的詞是難以和薛樅染上聯(lián)系的。就好像路衡謙從前偶爾會察覺薛樅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誤以為對方在暗地里偷偷打量,回過頭去卻發(fā)現(xiàn)只是錯覺。“還有什么事?”薛樅的聲音里有種急于脫身的躁動。路衡謙也說不清把他留下來是為了什么,他向薛樅走近了幾步,薛樅卻并沒發(fā)現(xiàn)。因為薛樅始終不肯看路衡謙一眼。他垂著眼睫,一只手虛扶著拐杖,斜斜倚靠在樹邊,像是竭力沉浸在某種虛幻的情緒里,帶著慣有的漠然。灼燙的午后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碎片般印刻在薛樅的臉頰與身體,長而密的睫毛上都是些跳躍的淡金色光斑,將雙眸虛虛遮掩。一抹暖光恰好灑在領(lǐng)口,路衡謙因而注意到薛樅的鎖骨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