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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手的,勉強(qiáng)算是色香味俱全,還有不斷進(jìn)步的趨勢。他會在路衡謙隨手打開一些很枯燥的財經(jīng)新聞時,坐在沙發(fā)上,陪他一起聽,等到路衡謙回到臥室,才會去自己的房間洗漱睡下。他從不會先掛斷電話。路衡謙有一次通話之后忘了掐斷,等過了一陣子再用手機(j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仍然在等他。他還很討厭別人的觸碰。……可是路衡謙并不知道要怎么將這些瑣碎的小事,對著孟南帆的臉說出口。“總之,就是不太一樣?!?/br>孟南帆見他神色,心里一突,竟生出些不妙的預(yù)感。果然,路衡謙的下一句話是:“挺好的,你的另一個人格?!?/br>“是嗎?可是他會消失,”孟南帆的笑容漸漸失去溫度,“醫(yī)生說,治療完成后,他總會消失的。別打他的主意?!?/br>“不都是你,”路衡謙卻沒有放在心上,“治好就行?!?/br>忙完畫展的各項事宜,孟南帆也像是銷聲匿跡了一樣。薛樅想到幾天前,這人懶洋洋沒骨頭似的靠在沙發(fā)邊上,裹著毛毯吃零食的樣子,也就只當(dāng)他累得很了,需要休息。可替他收拾完一輪隨手亂扔的包裝袋之后,冰箱里的膨化食品卻不再減少了。意識到這幾天孟南帆壓根沒有出現(xiàn),薛樅不免有些擔(dān)心——從來都是孟南帆單向地找他聊天,他卻沒法聯(lián)系得上對方。“孟南帆?”他試著叫了幾次,可沒有那個笑意吟吟的聲音再回應(yīng)他。薛樅罕見地失眠了。即使在十點(diǎn)準(zhǔn)時把自己裹進(jìn)被窩里,熄滅所有的光線,閉合雙眼,也沒有一丁點(diǎn)睡意。他是無論如何也想活下來的人,可當(dāng)天平的兩端是他與孟南帆,這一次,連薛樅都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自己才是應(yīng)當(dāng)消失的那一個。他從前不明白孟家的小少爺有哪里值得人見人愛,現(xiàn)在卻莫名能夠理解,為什么許多人與孟南帆攀談的時候,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溫柔下來。憂慮過甚導(dǎo)致的是,房間里的布置一點(diǎn)點(diǎn)發(fā)生了變化,薛樅也沒太放在心上。直到某天清晨,薛樅醒來,與一只淺灰的大海豚面面相覷。他的后腦勺陷進(jìn)了海豚柔軟的腹部,后頸被它的尾巴松松圈住。薛樅睡眼惺忪,感覺到身邊還有些軟綿綿的物件,隨手一揮,又滾落下去毛茸茸的好幾團(tuán)。他徹底醒了。“孟南帆?!?/br>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搞的鬼,薛樅被一堆毛絨玩具包圍著,聲音里都是壓抑的怒氣。“既然要長住嘛……”孟南帆無辜地解釋,“阿衡家里的客房,跟他的人一樣死板?!?/br>見薛樅沒有特別反感的意思,又積極補(bǔ)充道:“冷冰冰的,不適合居住。”孟南帆觀察過,薛樅睡覺時,總是把身體蜷得很緊,雙臂縮在胸前,那樣子活像是有冰塊在衣領(lǐng)里化掉一樣,暖氣開得再足也不管用。他無法給薛樅一個擁抱,卻也見不得他這么孤零零地將自己團(tuán)起來。薛樅沒搭理他。下床的時候,還不小心踢倒了一只胖乎乎的小熊。他的腦子有些亂,驚喜和恐懼交織著,對薛樅而言,是很不合常理的情緒。繞過一堆狼藉,他徑直去衛(wèi)生間洗了頭,想讓思維清醒一些。“你看,”孟南帆見他沉默,熟練地沒話找話,“天氣還不錯吧?!?/br>他絲毫不知道薛樅的擔(dān)心,倒是覺得再好的晨光也比不上自己愉悅的心情。這句無意義的搭訕被薛樅自動過濾掉了。他終于盼到孟南帆出現(xiàn),見這人一如既往地聒噪,才稍安下心。孟南帆待他洗漱完畢,就興致勃勃介紹起自己的精心布置來。末了,不忘補(bǔ)上一句:“這樣我才睡得著——阿衡把家里搞得跟監(jiān)獄似的,沉悶死了?!?/br>“嗯。”薛樅的睫毛上粘著細(xì)小的水珠,他眨了眨眼。他一邊用毛巾擦干頭發(fā),一邊把散落一地的布偶撿起來,將零落的幾只擺好,才顧得上打量煥然一新的房間。窗簾被換成了透光的,朦朧的日光探進(jìn)來,鋪灑在新?lián)Q的柔軟地毯上,室內(nèi)也仿佛籠了層暖意?;覔鋼涞膲埍粶\綠代替,窗臺和床頭都騰出位置擺放花草,墻面還精心地掛了幾幅色調(diào)柔和的油畫。孟南帆嘴角上翹。他確實(shí)不愛收拾整理,如今卻是不自知地刻意將東西亂扔了。這是種純粹下意識的舉動。每每看到薛樅安安靜靜把雜物小心撿好,分門別類,他的心就像被什么微妙地?fù)軇樱喈?dāng)受用。但薛樅今天的脾氣明顯太好了點(diǎn)。“好像給你添麻煩了?!泵夏戏浀眠@人從前最討厭別人的干涉,如今對他的容忍度卻提高了不止一星半點(diǎn)。記憶里那個寡言而冰冷的形象忽然失真。怕驚擾了什么一樣,孟南帆慢吞吞問道:“你……不覺得煩人?”“你不用顧慮我的想法,”薛樅搖搖頭,平心靜氣,“我才是外人?!?/br>這不是孟南帆想要聽到的答案。“小樅,我說過,”他唇角仍有笑意,卻淺淡而飄忽,“不要覺得有什么負(fù)擔(dān)——你不是也回不去嗎?這都是沒法控制的事?!?/br>薛樅的臉上看不出神色,他出言詢問道:“這幾天,你去哪里了?”孟南帆一愣,才明白薛樅竟是在替他擔(dān)心:“我一直在啊?!?/br>薛樅卻不客氣地拆穿他:“你不在。”“唉,只準(zhǔn)你白天打瞌睡嗎?”孟南帆假裝抱怨,“我就是喜歡晝伏夜出?!?/br>薛樅仍是不信。“你以前沒來的時候,我也是睡到日上三竿的?!?/br>孟南帆張口就來,但薛樅已經(jīng)與他共用身體了不短的時日,哪里還弄不清楚他的作息,并沒有被輕易說動。薛樅少有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時候,孟南帆無奈,只能妥協(xié):“反正白天晚上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也復(fù)健很久了,好不容易,這雙腿才完全好了……”所以讓給你。讓你能用我的雙腿站立起來,用健康的身體行走于世。雖然無法知道未來還能有多少時間,但統(tǒng)統(tǒng)都讓給你。薛樅怔愣在原地。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像是兩端繃緊的琴弦被鐵片從中間撥弄,驀地斷裂,只剩下刺破耳膜的回響。早已塵封妥帖的脆弱情緒,就這么突兀地被探照燈刺眼的光芒掃射,毫無遮掩地暴露在薛樅眼前。無路可逃。他的嘴唇動了動,最終也沒能形成一個完整的發(fā)音。溫?zé)岬囊后w凝固在眼眶,卻沒有滑落下來。“小樅……”孟南帆心中惴惴。他之所以主動消失,也是有了前車之鑒,不愿意讓薛樅覺得自己是在施舍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