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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四個高踢腿,跨步上桌,去了頭上的相巾,一躍而起兩米高,摔前叉落在地上,露著白發(fā)鬏,即刻起身涮髯口,接著頂足了精神,一個摔僵尸向后挺倒在臺上。短短十分鐘的戲,句句有筋骨,步步見功夫,臺下響著一個孤單的掌聲,隨著舞臺燈熄滅,漸漸弱了下去。時闊亭架著寶綻回后臺,兩人像拿水洗過,從里到外全濕了,一進(jìn)屋,陳柔恩迎面過來,一下?lián)涞綄毦`身上,真心實(shí)意叫了一聲:“團(tuán)長!”寶綻長這么大沒被女孩子抱過,嚇得趕緊舉起胳膊。“我再也不跟你耍脾氣了!”陳柔恩的血還沸騰著,他的團(tuán)長就像臺上的寇天官,是一往無前的英雄,是力挽狂瀾的豪杰,“我以后一定好好練功,劈腿、下腰、踢圓場,你讓我干什么我干什么!”“傻姑娘,”寶綻的氣力仿佛在臺上用盡了,虛著聲,“哪個女孩沒有點(diǎn)小脾氣,沒有小脾氣就不可愛了,你嬌你的,哥哥們縱著你?!?/br>“團(tuán)長!”陳柔恩死抱著他不抬頭,像是偷偷掉了眼淚,噥噥的,只跟他一個人說,“我錯了……”寶綻滿臉都是汗,拍了拍她的肩膀,疲憊地叫時闊亭:“師哥,扶我一把,”他是有功夫,可毫無準(zhǔn)備上這么重的戲,他一時脫力,“我站不住了……”時闊亭連忙挽他到椅子上坐下,這時薩爽攙著鄺爺也進(jìn)屋來,大家七手八腳給他擦汗掭頭,走廊上響起腳步聲,一屋子人誰也顧不上去看,亂糟糟的,只聽一把透亮的嗓子:“我他媽回來了!”大伙同時回過頭,見應(yīng)笑儂氣喘吁吁站在門口。時闊亭第一個沖上去,掐著他的脖領(lǐng)子頂?shù)綁ι希骸澳闼麐屌苣膬喝チ?!”他惡狠狠地吼,“你看看把寶處累成什么樣了!?/br>應(yīng)笑儂往人堆兒里看,寶綻帶著妝,汗珠子從油彩底下冒出來,不住地淌,“寶……”他攥起拳頭,“我今兒一早讓我爸抓回去了!才五十出頭跟我說要立遺囑,把我手機(jī)錢包全收了!我……”時闊亭直直瞪著他,見他滾動著喉結(jié):“我給他跪下了,才回來……”時闊亭連忙松開他,寶綻在椅子那邊擺了擺手,意思是不礙事,讓他別自責(zé),屋里剛靜下來,聽外頭有人說話:“……吳老師,這邊,”是小牛的聲音,“洗手間在前頭?!?/br>“這戲還可以,”這個是剛才臺下聽?wèi)蚰桥肿?,“挺熱鬧的。”“這么棒的戲,別處可見不到,”小牛為寶綻驕傲,“如意洲是有百年歷史的老劇團(tuán),要么基金會也不會把這么好的地段給他們用?!?/br>寶綻和時闊亭對視一眼,吃了那么多苦,流了那么多汗,值了。“就是看個新鮮,”姓吳那家伙卻說,“現(xiàn)在沒人愛看傳統(tǒng)戲,讓我再看一遍我也不愛看,”他傲慢地抱怨,“你們基金會請我來驗(yàn)收,我不得不看嘛。”寶綻的目光冷下去,搭在圈椅上的手徐徐握緊。洗手間就在后臺對面,姓吳的沒注意,進(jìn)去前還說了一句:“看劈腿下叉,不如去看雜技,比這刺激多了!”小牛在走廊上等他,一扭頭,推開虛掩的后臺門,走進(jìn)來,如意洲的人齊齊盯著他,中間是虛脫了的寶綻。“寶處,聽見了吧,”小牛無奈,“那位還是音樂學(xué)院的教授呢,你們唱戲難,是難在沒有懂戲的人?!?/br>寶綻汗涔涔水淋淋地看著他。“但是我,”小牛走到他面前,“能給你們找到愛戲的人。”他有資源,這年頭資源就是錢,而條件,就是一紙五年的經(jīng)濟(jì)約。“你們有本事,個個是滄海遺珠”小牛開始煽動他們,“要在上流社會的藝術(shù)圈里點(diǎn)起一把火,只差著一股東風(fēng)。”換做其他任何時候,寶綻對這些話只會笑笑,可此時此刻,他動心了。“我就是你們的東風(fēng),”小牛把如意洲的每個人看一遍,“你們跟我合作,我保證如意洲每個月凈賺二十萬!”這個數(shù)目,任他們苦唱一年也拿不到,所有人都向?qū)毦`看去,除了應(yīng)笑儂,他張嘴正要說話,寶綻快了他一步——輕輕的,只有一個字:“好?!?/br>“寶處!”應(yīng)笑儂覺得他被情緒左右,草率了。門外頭,姓吳的從對面洗手間出來,站在走廊上喊:“小牛?牛經(jīng)理!”“說定了,”小牛很高興,臉上泛著紅光,“我回去就擬合同,寶處,我們明天聊!”他推門出去,熱絡(luò)地招呼對方:“哎呀吳老師!讓您久等了……”屋里沒有一點(diǎn)聲音,誰也不說話,直到寶綻的手機(jī)響,大伙嚇了一跳,時闊亭替他接起來:“喂匡哥,你到啦,行,我把寶綻抱下去……???你上來,好,一樓洗手間對面,后臺入口……嗯。”電話掛斷,沒有五分鐘,匡正氣沖沖進(jìn)來,正要質(zhì)問一句寶綻怎么了,一眼瞧見椅子上汗如雨下的人,他呆住了。時光仿佛回到三個月前,也是這樣一對胭脂色的眼窩、一雙月下猛虎般的眼睛,他們四目相對,不同的是,那時的匡正冷得像一塊鐵,現(xiàn)在這塊鐵化了,柔軟、guntang,為了一個叫寶綻的人,心如刀絞。慢慢的,他向他走去,果然,那傻小子強(qiáng)撐著對他笑:“哥,沒事,累著了,”他試著起身,“回家睡一覺就……”匡正一把將他從椅子上抱起來,浸著汗的行頭很重,他卻不松手,扔給大伙一句:“人我?guī)ё吡??!?/br>擎著寶綻走出后臺,走出如意洲,離開這棟血紅色的戲樓,他抱他上車,發(fā)動引擎掛前進(jìn)檔,寶綻低聲說:“那個經(jīng)濟(jì)約……我答應(yīng)了?!?/br>匡正開車的手停下,正要說話,他的手機(jī)響,一個不認(rèn)識的號碼,他沒接:“他們都同意?”他著重問,“應(yīng)笑儂同意?”手機(jī)又響,他第二次摁掉:“寶綻,那個合同不光是唱戲,還有……”電話第三次打來,他煩躁地按下通話鍵,段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匡總,”他不像其他人一樣叫老板,是和匡正保持著距離,“尤琴那邊我聯(lián)系好了,他們出主講人,分所稅務(wù)部的總監(jiān)和高級經(jīng)理都到場,但場地得我們出。”匡正干了這么多年VP,直奔主題:“有什么困難?”“我們賬上沒錢,”段釗直說,“五星以上的酒店,大會議室、休息室、討論室、一頓午餐,加起來是不小的一筆?!?/br>匡正毫不猶豫:“你先把地方訂下來,報(bào)給我個總數(shù),這錢我個人墊?!?/br>那邊靜了兩秒,“好,”段釗的語氣有些波動,“客戶那邊我讓小夏和小百去聯(lián)系,時間定在下周三下午?!?/br>“沒問題,”關(guān)于工作,匡正從不拖泥帶水,“辛苦了?!?/br>掛斷電話,他還沒來得及整理思路,寶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