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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時才到,或許不該再浪費這個時間。但也不想空著手進去,今天對林遷西而言太重要了。最后走到這間花店外面,他就進來了。“好了,帥哥。”姑娘終于包好了。宗城立即拿了出門。進了場館,里面安安靜靜,顯然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了。宗城按指示走到賽廳外面,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正在詢問工作人員:“請問林遷西是在這個廳里比賽嗎?”工作人員低頭核對了一下:“是,就是這里?!?/br>“謝謝?!睂Ψ桨褟d門推開道縫,進去了。宗城看他進去了,才走過去,跟在后面進了門,看著他身上藍白間色的校服,沒認錯,那居然是秦一冬。秦一冬在右半場的后排坐了下來,眼睛看著下方,沒人知道他是怎么來的。宗城不動聲色,離他將近幾十米,坐下來,看向場中。一眼看見林遷西。林遷西也確實太惹眼了,雪白的襯衣,黑色的西裝馬甲,腰身收束,瘦高挺拔,只不過臉色有點兒沉。宗城看見了他的人,才意識到的確有半個月沒見了,甚至覺得他臉看著都瘦了點兒。他很少有這種表情,宗城就察覺場中好像有點兒焦灼。順著他目光,宗城看見球桌上的場景,發(fā)現(xiàn)戰(zhàn)局已經(jīng)進入到了關(guān)鍵。他把那束花放在腿上,牢牢地看著林遷西。林遷西聽著比分。再一次上場走到球桌邊的蘇思靜在瞄他,一邊拿著球桿斟酌角度。他回到對手席上就坐,拿了瓶水,仰脖喝了好幾口。左半場的羅柯已經(jīng)賽事將近結(jié)束,只有他這里,居然生生拉長了賽時。已經(jīng)是下半場。前半場是林遷西贏了,領(lǐng)先了一個球。蘇思靜像是剛發(fā)現(xiàn)有他這個人一樣,忽然卯足了勁在后面不斷給他設(shè)置障礙。比分在不斷拉扯,一會兒追上,一會兒落下。“嗒……”拖滯的一球,蘇思靜領(lǐng)先了,球進去后,還留給了他一個混亂的局面。林遷西下意識地嘀咕了句:“媽的……”想起不能說臟話,手指扶了扶領(lǐng)結(jié)。宗城在上方看得清清楚楚,眼睛沒離開過他身上。“林遷西!”裁判宣布換人上場。蘇思靜走離球桌。林遷西立即站起身,走向球桌,從馬甲口袋里掏出巧粉,擦了擦桿頭,然后盯著桌上的球,判斷角度。整個現(xiàn)場鴉雀無聲,漸漸的,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這一桌。燈光在那里照下一個圈。圈里的人沿著桌沿慢走,臉上越來越認真。宗城靜靜地看著林遷西,忽然余光瞥見秦一冬的身影往前傾了點兒,一只手抓著前面的椅背,大概是緊張了。他目光又轉(zhuǎn)回林遷西身上,嘴唇慢慢抿緊。林遷西站住了,俯身,壓下桿。他以前從沒有過現(xiàn)在這樣的感覺,因為以前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在乎過輸贏。這次不一樣,必須贏,必須進入四強。這是他最后的機會。如果輸了,就再也沒有下一條路讓他走了。“沒事兒,西哥……”林遷西輕輕吐出口氣,一桿推了出去。“啪”的輕響,球沖出去,像沖開了鐵桶一樣的包圍,直落進袋。“得分!”裁判報出分數(shù)。林遷西擦巧粉,俯身,吸氣,又是一擊。“啪!”這一桿極其用力,奮力攪散了桌上的局面。“得分!”分數(shù)增加。剛被超過去的分數(shù)又被拉了回來。左半場的比賽結(jié)束了,他聽見很多聲音,感覺很多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對手席上的蘇思靜似乎都站了起來,又很快坐了下去。周圍的空氣好像都有了焦灼的意味。林遷西穩(wěn)穩(wěn)抓著桿,再次站定,壓下桿,肩背的力氣都開始聚集。就這一球,打出去,他的球能全清,就能結(jié)束。他閉一下眼,又睜開,忽然沒來由地往觀眾席上掃了一眼,一眼掃過去,又掃回來。利落短發(fā),寬肩窄腰的身影坐在那兒,但是看不太清楚,那兒燈光太暗了。他轉(zhuǎn)回頭,自顧自笑笑,沒事兒西哥,別看了,你自己也可以,打就完了。手一送,一桿推了出去。“啪!”“得分!”林遷西立即站起來,忍到現(xiàn)在的胸口才開始劇烈喘氣。場中有了掌聲,好像聽見了羅柯的聲音:“恭喜你,林遷西?!?/br>林遷西還在走神,直到蘇思靜過來跟他握手,裁判宣布他勝出。他才確信他進入四強了。宗城站了起來。剛站起來,就看見秦一冬轉(zhuǎn)身要往外走。秦一冬走到廳門口,正好看到他過來,一下停住了:“你也在?”宗城說:“你不也在?!?/br>秦一冬沉默了一下,悶聲說:“那天銳哥給我的票?!?/br>那天他經(jīng)過雜貨店外面,楊銳碰到他,最后臨走的時候忽然說:“冬子,要看臺球賽嗎?我請你看吧。”說完就給了他這張票。秦一冬都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接,大概是因為楊銳說這是全國比賽,林遷西要打全國的比賽了,這是他以前根本沒有想過的情景。宗城問:“那來了怎么又走?”秦一冬沒做聲。絕交了,他只是打算悄悄來看看而已。宗城看了眼下面的林遷西,忽然把手里的花遞了過去:“送過去吧?!?/br>秦一冬詫異地看著他,那是一捧玫瑰:“給我?”“不要就算了?!弊诔堑f:“本來是我自己要送的?!?/br>林遷西在場中被太多人圍著了,吳川都快沖過來抱他,黑竹竿兒興奮起來是真興奮。他好不容易才在球桌旁站穩(wěn),又看向觀眾席,看到高高的身影一閃出去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cao,到底是不是他??!緊跟著就有人走了過來。林遷西愣了愣,走過來的人是秦一冬。秦一冬手里拿著捧花,遞過來,說不出來是什么表情:“祝賀你?!?/br>林遷西接了,盯著他。秦一冬跟他對視一眼:“銳哥讓我來的。”“就祝賀你,沒別的?!?/br>“花也不是我買的。”一連幾句,不知道是在說什么,沒話找話似的,其他的似乎沒什么可說的了,秦一冬低了頭,轉(zhuǎn)過身就要走。“你等等?!绷诌w西忽然叫了一句。秦一冬站住了。林遷西拿著那束花,看著他背影,想起了那天他去送東西時說的話,叫完了,又有點兒猶豫。不確定能不能跨出這一步。他看了眼自己腳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