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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會兒看后,尤其是以前的事兒,別老想著,要想這輩子過得值,唯一能做的就是只看眼前。”……林遷西向來不是個事兒逼,楊老板的故事是他的私事兒,他跟路峰的私事兒,沒必要追問。又要學(xué)習(xí),又要打球,還要練跑步,他能顧好自己跟宗城的事兒就不錯了。第二天下午兩點,他又到了那間臺球廳的包房里,去見馬老爺子。“這一局你打得很不錯,就是太莽。”老爺子連續(xù)兩天下來,對他的評價就這個:“又野又莽?!?/br>林遷西抓著球桿說:“能贏就行了。”“你倒是直接。”老爺子低頭吹一吹茶杯里的茶葉,喝一口,站在臺球桌邊上,就跟現(xiàn)場觀眾似的:“聽說你拿到全國賽的資格了是吧?我也沒多余的時間教你了,最后就跟你打一局吧?!?/br>林遷西說:“來?!?/br>老爺子放下茶杯,拿了球桿,搖搖頭:“還是狂。”一局球打得很慢,邊打邊琢磨,打完時候也不早了。老爺子累了,放下球桿就打電話叫唐老師來接人,林遷西收拾了球桌,跟他打聲招呼,穿上羽絨服走人。就要出門,馬老爺子又叫他一聲:“林遷西,到時候比賽好好打,別讓我失望啊?!?/br>林遷西在門口回過頭,有點兒意外。老爺子穿著厚夾襖,其實這兩天下來是第一回看清楚他的臉,差不多還是個陌生人,居然叫自己別讓他失望。這種話就連林女士都沒對他說過,林遷西咧了下嘴角,笑不出來,就好像自己在親媽心里的分量還比不上一個只見過兩次的老人,隨口應(yīng)一聲:“好嘞?!?/br>出了球廳,到了大馬路上,林遷西拿出手機,想著要不然給林女士發(fā)個新年祝福吧。可是以前從沒發(fā)過,突然發(fā)的話就顯得很矯情。唉,他媽的,算了。林遷西還是把手機收了起來,想起宗城說過要來接他,朝馬路四周看了一圈,冷不丁掃到一群人,眼神變了。那群人早就看著他,就在前面馬路邊上站著,個個染著頭,大冬天都不好好穿衣服,流里流氣的,領(lǐng)頭的是吊梢眼、瘦猴一樣的三炮。“過年好啊,西哥?!比诮兴?,笑瞇瞇的:“現(xiàn)在真是難見你一面啊,要不是有兄弟看見你來了這兒,我他媽都沒地兒去找你呢?!?/br>林遷西動一下腳,看了看周圍,又看他們:“都清過賬了,還有什么好見的,有必要在這兒等我?”“咱倆的賬還沒清吧。”三炮皮笑rou不笑:“當(dāng)時那個死人臉的小子砸我一球桿,后來不是沒清成嗎,我琢磨著這仇不能帶到明年吧,既然你今天在這兒,要不然跟老子清一下?”林遷西一看他們這陣仗就是來堵人的,這賬能清才有鬼了。三炮心眼小,可不是傻逼,要么還手跟他們一群人打群架,那說不混了就是打臉,前頭跟別人清完的賬也白清了;要不還手就得挨揍,這一頓絕對輕不了。他動了一下腳,眼神往兩邊晃一下,忽然一個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飛快地像一陣風(fēng)。“cao.你媽的!”三炮罵了一句,后面腳步聲一連串追了上來。林遷西跑起來是真快,一口氣跑過這條街,直接往狹窄的小巷子里鉆。地上遍地都是人家放過的鞭炮屑子,跑過去就掀起一陣亂舞。他從一條巷子里鉆出來,到了另一條街上,聽到后面還有人跑著在追,只能繼續(xù)往前跑。媽的,沒完了。忽然有道人影從斜前方朝他跑了過來。林遷西看見的時候都跑過去了,又急忙停住,回頭就問:“你在這兒干嘛!”“你在干嘛!”是秦一冬,路邊就停著他的自行車,車龍頭上還掛著只裝了瓶醋的方便袋,睜大眼看著他:“你是不是又被人堵了?”林遷西轉(zhuǎn)身就要走:“少他媽廢話,快走吧你!”秦一冬追上來扯了下他羽絨服,指自己的自行車:“我車借你?!?/br>林遷西愣一下:“誰他媽要你的車!快走!”“媽的你不怕人馬上就到?。 鼻匾欢焙埃骸拔視叩?,你快走!”林遷西真就已經(jīng)看見三炮人了,顧不上了,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能讓秦一冬扯進來,一把拽住他衣領(lǐng)就跑。秦一冬被他拽著往前跑,跌跌撞撞的,跟著他一頭鉆進一間公廁里。林遷西動作飛快,公廁又小又臟,就倆隔間,正好沒人,他想都沒想就推秦一冬進了一間:“在里面別出來,等老子跑了沒動靜了你再出去,繞路走,滾回家!”秦一冬皺著眉,覺得他就跟吃了火.藥一樣:“你他媽快跑吧!要你啰嗦!”“我他媽不想帶著你一起跑!”林遷西說:“反正你別又瞎幾把扯進來!”根本不給秦一冬說話機會,林遷西直接把隔間門一關(guān),用力一帶,跑去窗戶那兒,“嘩”一聲,拉開半扇生銹的窗戶。剛爬上去,外面一陣腳步聲已經(jīng)沖進來了。林遷西回頭,迎頭對上三炮的吊梢眼。“往哪兒跑啊,西哥?”追了這么久,三炮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了,手里提著根鋼管,陰著臉看他。后面跟的人就剩了兩個,也都帶著家伙,其他人可能是跑丟了,沒想到他追這么快。林遷西心里罵了一句,死死盯著三炮,余光瞄隔間,就怕秦一冬冒出來:“大過年的,犯不著吧?”秦一冬藏得很好,沒一點兒動靜,畢竟以前跟他浪過的,有數(shù)。“犯得著,老子那點兒氣不出,這個年都沒法兒過好。”三炮陰笑,拎著鋼管在公廁里頭來回看:“剛才那個跟你一起跑的人呢?是平時跟著你的那三個跟屁蟲里頭的,還是那個沒表情的死人臉?”林遷西已經(jīng)繃起神經(jīng)。三炮拿鋼管在周圍敲敲打打,敲在水池子上“鐺鐺”響,一下站在了那扇隔間門前,指著門:“在這里頭躲著呢是吧?”里頭沒聲音。三炮鋼管舉起來就往門上砸了一下:“自己出來!不然老子下一鋼管就他媽砸你腦袋上!”“哐”的一聲,隔間門被砸出道縫,林遷西耳膜都震了一下,看著那根鋼管,忽然神經(jīng)給刺了一下,他要干嘛?要砸秦一冬腦袋上?林遷西抓著窗戶的手指一下冷了,好像那個最壞的結(jié)果又到眼前了,秦一冬又要因為他出事兒了……三炮抓著鋼管,罵罵咧咧的,已經(jīng)沒耐心了,一腳踹到門上,剛把門踹開,都沒看見人,鋼管就往里頭砸。旁邊的人忽然被踹了一腳,一頭撞到他身上,他手里的鋼管一歪,沒砸進去,轉(zhuǎn)手就砸向踹過來的那條腿上,“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三炮被撞地也不輕,想扶旁邊的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