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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遷西回去后就是補覺,撲在床上的時候,聞到羽絨服領(lǐng)子上的味道,手指扯著,又嗅一下。是宗城身上的味道,說不上來像什么,就覺得很好聞。大概是因為一整晚都跟他摟靠著待在車里了。也許不止因為這,畢竟還干了更親密的,說不定宗城身上也有他的氣味。“……”林遷西一把扯下領(lǐng)口,不想了,把手機拿到眼前,臉擱在枕頭里,再看一眼微信里他說過的話:來年更上一層樓啊,西哥。嘖,來年當然要更上一層樓了,跟他一起考去北京的生日愿望還沒實現(xiàn)呢。過年的祝福都送了,其實氣氛半點兒沒感受到。反正家里一直都沒人。林遷西是到了第二天,要再出門的時候,才留意到這茬,緊接著就想起之前給他媽留了長壽面。他用碗盛著溫在鍋里的,八成已經(jīng)坨成塊磚頭了。林遷西走進廚房,擄起袖子,做好了又要浪費糧食的裝備,去灶臺那兒揭開鍋,里頭居然是空的。他愣一下,林女士回來過了?不知道是吃了還是倒了,反正面沒了,碗筷都洗干凈收起來了。林遷西走去老冰箱那兒,拉開看了眼,里面還是老樣子,就又多了盒雞蛋,還是那種便利店里打折買回來的草地蛋。雞蛋下面好像壓了錢,他抽出來,兩張毛爺爺。給他的?林遷西懂了,林女士可能是看見了那碗面才想起了他生日,可別把他留了碗面當成了是要錢吧。他把錢又原樣塞了回去,關(guān)上冰箱門,往外走,好笑地自說自話:“要什么錢吶,咱們西哥成年人了……”楊銳的店里倒是有點兒過年氣息,雜貨店的門和隔壁打臺球那屋的門都貼上了對聯(lián)。宗城進去的時候,看見林遷西已經(jīng)拿著球桿在等著了,連球都擺好了。跟他約好了再碰頭的,他先到了。“打一局再去見教練。”林遷西黑亮的眼睛看著他。宗城今天穿了件跟他差不多的羽絨服,也是黑色的,拉鏈一拉,利落地拿了球桿:“來吧。”楊銳忽然在隔壁店里喊話:“你倆生日過得開心嗎?愉悅嗎?”那語氣,一股子不可言說的揶揄味兒。林遷西剛要壓下桿,聽到這話眼皮都跳了一下,楊老賊剛才半天沒吭聲,非等著宗城到了來這一句,閑的!他喉嚨里重重咳一聲:“楊老板,多做生意多發(fā)財,少說話少挨打?!?/br>“臭小子?!睏钿J在隔壁罵他。宗城倒是沒什么反應,低聲說:“你告訴他愉悅不就行了?!?/br>“cao?!绷诌w西秒懂,站直揮桿抽他。宗城一把抓了球桿,笑一下:“快打,打完就走?!?/br>林遷西抽回球桿,又壓低下去,“啪”一聲擊出去。楊銳其實在隔壁忙著炒菜做飯呢,在這屋都能聽到鍋鏟碰撞聲,也就揶揄了他們這一句。但這一局還是打得很快,林遷西狀態(tài)好,連續(xù)進球,除了中間被宗城攔了一下,幾乎能算是一桿全清。“走吧?!弊诔欠畔虑驐U:“這狀態(tài)去見教練應該沒問題。”林遷西看他往外走,跟上去:“你跟我一起去嗎?”宗城從褲兜里掏出把鑰匙,給他看一眼:“去,王肖的摩托又被我借來了?!?/br>林遷西出去已經(jīng)看到馬路邊上的摩托了,又是準備好的:“你就快成我司機了。”“別太得意。”宗城跨到摩托上,拍一下后座:“上來?!?/br>林遷西坐到后座,一把抓到他腰:“走啊?!?/br>摩托在路上時,兩人的頭盔里都塞了一只耳機,一邊聽著摩托轟鳴,還一邊在聽著英語學習。“全聽明白了?”宗城在前面問。林遷西一只手抱著他腰,一只手緊一下耳塞:“有點兒不明白,主角到底是誰,king,國王嗎?”“tomyking……”宗城的聲音混在摩托的轟鳴和撲面而來的風聲里:“禮敬吾王,把對方稱為王,意思是甘愿俯首稱臣,獻上一切……傻了嗎,這其實是首情詩。”“?”林遷西終于弄明白了,盯著他的肩,沒來由地痞笑,兩只手都抱住了他腰,聽見耳機里又響起標準地朗讀:“tomyking……”全篇朗讀完了,摩托也停了,宗城兩腳撐住地:“到了?!?/br>林遷西才摘下耳機,從車上下來。面前是一家裝修還不錯的臺球廳,吳川給的地址是這兒。那位老教練挺講究,不肯去學校,也不肯在唐老師家里見,自己找了個臺球廳見林遷西,就是這兒。林遷西沒來過這家,這算檔次好點兒的,當然收費也貴,平常誰會來這兒打。宗城已經(jīng)往里面走了,提醒他:“盡量多問點兒東西,多學點兒,雖然不收學費,但這里的場地費肯定要你付,別浪費時間。”林遷西一聽就搶先往里沖。最里頭一個包房,門是開著的,站著個兩鬢花白的老爺子,拿著球桿正在自己打球,林遷西就一陣風似的跑進來了。“就是你啊?”老爺子開門見山,見到他打量兩眼:“叫什么,林遷西?”“是我?!绷诌w西也打量他一眼,老爺子挺精神,回頭看,宗城的身影在門口一晃而過,沒進來。“就別東張西望了。”老爺子把球桿在桌上一放,指一下:“我不是什么人都教的,你把我這局球打完看看,我再考慮要不要繼續(xù),大過年的,誰有閑心浪費時間?!?/br>林遷西聽到那句“不是什么人都教的”,就覺得有點刺耳,敢情人家也沒看得起誰,本來還端的挺正經(jīng)的,也不端了,吊兒郎當?shù)匦α诵?,動手脫了外套在旁邊椅子上一搭,就過去拿了球桿。球桌上的是中式八球,已經(jīng)到了結(jié)尾,沒剩幾顆球,局勢卻很亂。林遷西瞄著那顆黑八,手里的球桿轉(zhuǎn)了轉(zhuǎn),腳下走了幾步,找準了角度,俯身壓桿就是一擊。“嗒!”撞擊聲很強,直接撕開阻擋線,入袋。他拿巧粉擦桿,繞著球桌,放下巧粉,又送出一桿。這次很輕,但無比精準,“通”地又入了袋。老爺子在旁邊椅子上坐下,端了個茶杯,眼睛看到球桌上來了。也就幾分鐘功夫,林遷西的目標已經(jīng)是最后的那顆黑八。“小心點兒,別太莽了。”老人家低頭喝茶,不太信他能打進的樣子。林遷西像沒聽到,在斜對角壓低球桿,瞄著球,毫不拖沓地一推,“嗒”一聲。送球入袋。老爺子一口茶含在嘴里,抬頭看著球桌,眼睜睜看他結(jié)束了這一局。“可以了嗎?”林遷西握著球桿問:“我也不喜歡浪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