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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攤賣的煎餅。宗城回頭說:“過來一起吃?!?/br>林遷西跟著他走到教學(xué)樓后面的小草坪那兒,左右正好沒人,邊剝開袋子邊問:“你來這么早怎么沒吃早飯啊?”宗城從口袋里掏出個一樣的袋子:“送顧陽去學(xué)校了,沒顧上吃?!?/br>“怎么樣,我辦事給不給力,這下沒人敢欺負我好弟弟了吧?”林遷西咬了口煎餅說。“你弟弟?”宗城掃他一眼,糾正:“那是我弟弟,你只能說‘我們弟弟’。”林遷西嘀咕:“較真兒……”嘴已經(jīng)咧開了,一大早被他一個稱呼弄得心里癢癢的。“林遷西,這一學(xué)期很快就要過了,知道嗎?”宗城忽然說。“嗯?”林遷西剛一口煎餅咬下去,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話題跳躍的。忽然看見他朝自己身后瞥了一眼,扭頭看,老周端著茶杯從對面走了過來,要進教學(xué)樓里去,鏡片兒后面的眼睛正看著他倆。他反應(yīng)過來了,嚼著咽下煎餅,順著他話說:“哦,那要怎么辦???”“回教室,我給你再做個計劃,讓你好好準(zhǔn)備期末考試。”宗城一臉正經(jīng)地轉(zhuǎn)身進教學(xué)樓。“行?!绷诌w西答著話,瞄瞄老周,跟上去。兩人進了教室,瞄見老周從教室外面回他辦公室去了,隔著窗戶走出去了還朝他們身上看了幾眼。“吃個早飯都要演?!绷诌w西在座位上坐下來,放下煎餅,先把手里拎著的衣服遞過去,先瞄一眼前面,王八卦和姜八卦都還沒來,才說:“你的外套,我給你帶來了?!?/br>“先放著?!弊诔且呀?jīng)吃完了,把紙袋子丟進后面的垃圾簍,回頭坐下,拿了支筆,抽張紙,低頭開始寫東西。林遷西把袋子放桌底下,湊過去看了眼,看到紙上“計劃”倆字:“你還真要做計劃???”“嗯,你以為全是演的?”宗城說:“你不打算要前十五了嗎?”林遷西笑,剛要說“要”,張嘴就打了個噴嚏。宗城抬頭看他:“感冒了?”林遷西剛開始完全沒感覺,這會兒被他說了,突然就覺得不大對頭,鼻子都塞住了,捏著喉嚨清了清嗓子:“不會吧,我身體這么好?!?/br>“你昨晚回去肯定吹冷風(fēng)了?!弊诔巧焓诌^來。林遷西被他說中了,額頭上一溫,是他的手掌貼了上來,下意識左右瞄。宗城貼著他額頭說:“沒發(fā)燒?!?/br>“我有那么弱雞嗎,吹個風(fēng)就發(fā)燒?多大事兒?!绷诌w西一把抓了他的手按下來,剛好看見王肖和姜皓一前一后地從后門進了教室,又馬上松開了他手。“西哥,怎么回事兒,你臉色不好啊?!蓖跣た粗?。連他都看出來了,林遷西心想那八成是感冒沒跑了,又打一個噴嚏,吸鼻子。“我靠,你干嘛了,澆冷水了嗎?”姜皓離他一截,在座位上坐下來。林遷西揉著鼻子看旁邊的罪魁禍?zhǔn)住?/br>宗城對上他視線,臉上沒表情,那條斷眉輕輕的動了一下,是又想起洗手間里怎么浪的了。“宗城。”后門外面忽然有人叫了一聲。林遷西先看過去,居然是劉心瑜,自從上次那事兒之后,她轉(zhuǎn)了班,有好一陣兒都沒見過了。劉心瑜手里拿著英語書,看著最后一排,看到他身上時,眼睛馬上就轉(zhuǎn)開了,一臉不咸不淡的表情,看著宗城說:“英語老師讓我來找你的?!?/br>“知道了?!弊诔强匆谎哿诌w西,壓低聲:“我先過去,今天別跑步了,感冒嚴重就吃藥?!闭f完站起來就出去了。林遷西都沒找到說話機會,看著他跟劉心瑜一起沿著走廊朝辦公室那兒走了。“臥槽!”王肖看熱鬧地伸著脖子朝窗戶外頭看,都看不見了還在看:“她怎么來了,是不是還對城爺有想法呢?”姜皓說:“肯定有想法啊,被拒絕了就不能有想法了嗎?”林遷西猛地又打了個噴嚏,干咳兩聲,剛好聽見早讀課鈴聲響了,站起來往教室外面走,還是準(zhǔn)備去找吳川訓(xùn)練跑步,不參與他們的討論。愛有想法有想法,管她的。一拐彎,快到樓梯角,剛好宗城從辦公室那兒回來了,幾步走過來,攔他個正著:“不是讓你今天別跑了嗎?”林遷西最近都抬高目標(biāo)訓(xùn)練呢,不想耽誤,哪能不跑,不就一個小感冒,打岔說:“叫你什么事兒啊,這就結(jié)束了?”宗城手里拿了張紙,在他面前揚一下:“我報了個英語比賽,劉心瑜也參加了,就這個事兒?!?/br>“英語比賽?”林遷西吸一下堵著的鼻子:“怎么沒聽你說過???”“沒什么好說的,就是看它對我以后的意向?qū)W校有好處才報的,讓自己的高中履歷好看點兒?!弊诔前鸭堈哿苏?,收進外套口袋。“你想報什么學(xué)校?”林遷西自然而然問。宗城看他,忽然問:“你喜歡北京還是上海?”“???”林遷西好笑:“我喜歡有什么用,我喜歡就一定能去???”“不一定,但至少有個目標(biāo)?!弊诔强匆谎圩笥?,上了課,周圍空空蕩蕩,沒其他人,他低聲說:“我想考的學(xué)校都在那兒,以后跟我一起去?!?/br>“cao……”林遷西一手抓著樓梯扶手,一手又揉鼻子,擋了勾起來的嘴角,好端端的又被他這一句弄得心里頭亂突,干什么這人,一點兒心理準(zhǔn)備都沒給。他清清嗓,往樓下走:“跑步去了?!?/br>宗城跟下來,抓住他胳膊,拽回來:“跑什么,我叫你今天別去跑了?!?/br>林遷西被拽到他身邊,反身故意往他身上擠,一直擠著他背抵到樓梯扶手上,湊近他臉,低低說:“不跑還怎么跟你去???”說完又往他身上一撞,趁機掙開他手,幾步就竄下了樓,跑走了。宗城想追,都看不見他人影了,背抵著扶手站在那兒,嘴角很輕地揚了一下。林遷西還是小看這點兒癥狀了,跑步的時候鼻子就不通氣兒,等跑完了出cao場的時候,就更嚴重了,腦袋都有點兒暈暈乎乎的。他按著腦門兒進了教室,看到自己的桌上擺著兩瓶礦泉水,還有一版藥,壓著張紙,紙上寫著給他做的計劃,旁邊座位上是空的,宗城不在。“西哥,”王肖回頭,指著桌上的東西說:“這城爺給你留的,他去參加什么英語比賽去了?!?/br>林遷西坐下:“什么意思,去哪兒參加了?”前面是不是不該跑那么快啊,都沒聽宗城把比賽的事兒說完。“說是什么英語辯論賽,幾個學(xué)校一起的,就在東街那破筒子樓對面兒的老劇場里。”王肖說:“好像搞得還挺像模像樣的,城爺太他媽低調(diào)了,說參加就參加,一個字也沒跟咱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