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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囂張,吵鬧得仿佛連天花板都能輕松掀起來。更何況里頭還有一個話多且密,一個頂仨的季迎風。言葉和林朗還沒從許恣無心的打擊中緩過來,季迎風注意力卻成功歪樓,不滿意地吵吵嚷嚷:“憑什么人家不是神奇就是絕美的,到我這兒就只有個哨子精?什么人間塞壬,幽谷妙音、空靈悅耳,天籟之聲這種的,不是有很多的嗎?”李楊松涼薄地睨了季迎風一眼,沒說話。季迎風就受不了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瞄準對方開始叭叭叭:“喂喂喂,有什么話直接說,你那什么表情,臭得像個餿掉的螺螄粉。”吳夠聽到某個敏感的詞匯,覺得自己隱約間甚至聞到了些不可名狀的味兒。李楊松安然不動,看著季迎風的眼神中嘲諷更重,在季迎風正要跳起來重拳出擊時,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我就是覺得神奇,為什么你說每句話都能讓我產(chǎn)生一種想打人的沖動?!?/br>“但是有一說一,你唱歌真的很厲害?!崩顥钏删o接著說道。他這前后兩句話差了不要太多,說是180度掉頭式轉(zhuǎn)折也不為過。李楊松損人毫不留情,夸人也坦坦蕩蕩,季迎風楞了一下,臉頰慢慢熱了起來。陸杳贊同地點頭:“迎風這個音域,我們一般稱作老天給飯吃。”言葉“哦吼”了一聲,蹬著腿掐起嗓子喊:“人間塞壬季迎風!”林朗緊跟著尖聲尖氣地喊:“幽谷妙音季迎風!”吳夠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林朗和言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空靈……”吳夠剛說了兩個字,季迎風大喝一聲,捂住了臉:“別吹了,我的臉要離家出走了!”李楊松向來是有說得對的批評建議就接受,有夸他的也大方收著,對季迎風這種嘴上口嗨,一較真就秒慫的行為并不能完全理解,仍是接著說道:“我一開始還以為你,還有吳夠,都是那種……”季迎風想了想,難得委婉了一會:“那種比較偏向于二次元的人。”許恣還在狀況外,吳夠卻已經(jīng)了然。季迎風問李楊松:“你覺得‘二次元’是什么樣的?”沒等李楊松回答,季迎風已經(jīng)再次開口:“吶。”李楊松虎軀一震,整個人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與李楊松類似反應的還有除許恣以外的所有人。季迎風呵氣如蘭,又帶著些做作地繼續(xù):“內(nèi)內(nèi)。”“啊嘞嘞。”“嘔鴨蘇咪?!?/br>吳夠倒抽一口冷氣,太陽xue生理性地跳了跳。季迎風深吸了口氣,原先輕飄飄的語調(diào)在刻意拉長的這段時間內(nèi)變得雄厚有力,甚至讓人產(chǎn)生一種美聲腔的錯覺:“轟凍泥——”吳夠甚至沒看清李楊松起身的動作,只聽見一道忍無可忍的怒吼,一道粉色在他眼前飛閃而過,視線隨即被一雙手擋了個嚴嚴實實。“你再吶一個試試看!”吳夠被許恣遮著眼,聽覺便格外敏銳。聽到對方最后一個字破音的時候,吳夠?qū)嵲跊]忍住,隨便抓了個借力點笑出了聲。擋在眼部的手微微顫了下,隨即移了開。重見了光明,吳夠也就不用再抓著許恣,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按了按:“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疼。”不說笑得東倒西歪的吳夠他們,連陸杳臉上都隱約有些笑意,唯獨許恣一個神色不變,雖然順著吳夠的話點了點頭,卻好像完全沒有戳到笑點的樣子。許恣面無表情地收回手,手握成拳,指尖在掌心之前吳夠眼睫毛蹭到的部位不動聲色地碾了碾。盡管季迎風的語氣和神態(tài)的確搞怪又好笑,可除卻這點,許恣其實并不是很明白他們?yōu)槭裁磿Φ媚敲磪柡Α?/br>言葉和林朗兩個年紀不大,嗓門不小,笑起來魔音灌耳,在許恣耳畔久久盤旋,余音繞梁。很吵,也不明所以,但許恣卻不覺得不自在。仿佛有什么東西藏在他們笑到看不見的眼睛里,藏在鵝叫般的笑聲中,難以覺察,卻又無處不在,把什么都不懂的許恣也包裹了起來,讓他覺得這樣的時間甚至再持續(xù)得久一點,哪怕占用到自己并不充裕的休息時間也不是不能接受。“你懂什么!我在讓你體驗世界上最美妙的語言!”季迎風這么多天的打不是白挨的,結結實實受了兩下后找準機會死抱住李楊松,趁著對方愣神的間隙就地一翻,滾出了一米多遠,動作矯健,行云流水,熟練得令人有些心疼。林朗一愣,隨即爆發(fā)出一陣喝彩:“我靠牛逼??!”陸杳看著季迎風的身影,第一時間竟然也沒能反應過來。誰能想到一個既無運動天賦,也沒有半點熱衷的死宅竟然能做到這個程度呢。吳夠瞠目結舌,好一會,和許恣靠近了,小聲地說:“迎風這段時間真的……進步好多。”季迎風逃出魔爪,躲在陸杳后面,抓著陸杳的肩就好像抓住了靠山:“跳舞的了不起啊,一天到晚只會動武,你看看人家杳哥,唱歌跳舞啥都會也沒見人家動手動腳?!?/br>“為什么日語是最美的語言?”“不是日語,”季迎風尾巴幾乎翹上了天,也沒考慮許恣問的是不是自己,聽到了就張牙舞爪地朝他和吳夠隔空喊話:“空耳,空耳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語言!”許恣看著笑到四肢海豹鼓掌式拍地板的言葉和林朗,眼神rou眼可見地變得迷惑了起來。許恣看著是真的迷茫,吳夠也是真的想好好解釋。然而吳夠嘴唇微張了兩次,最后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伸手捂住了臉:“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br>吳夠說完后頓了頓,又改了口:“你想知道的話我等會和你說?!?/br>“不用解釋,”季迎風大手一揮:“等出去以后給他找個鎮(zhèn)站神曲,開個彈幕就完事了?!?/br>眼看話題如脫韁野馬般跑遠,陸杳不得不再次出面,打斷了季迎風的滔滔不絕:“你們再說下去,許恣和楊松要自閉了?!?/br>李楊松心累地擺了擺手,季迎風也終于偃旗息鼓。陸杳和吳夠看著暫時休戰(zhàn)的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李楊松初評級時靠純舞蹈表演拿的A,后來和人舞蹈battle打平,是在追加的聲樂battle中輸了,這才降的B級。他平時不刷微博,不看B站,活了20年,學了15年的舞。多數(shù)人初見李楊松都覺得他冷傲又不好相處——某種程度上來說,倒也倒也不全是錯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個習慣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會自然而然地形成一道對外的屏障,然而一旦成為了朋友,這樣的人往往赤忱而毫無保留。李楊松是這樣的人,他會毫不留情地嘲笑季迎風他們“上輩子是小腦骨折的天使”,但在他們需要開小灶的時候卻也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