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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可以自己想想看,一個沒有后臺也沒有背景的練習(xí)生這么處心積慮地接近你,除了因為看中你jiejie的背景,還有其他可能性嗎?”這動靜已經(jīng)引起了周圍許多人的注意,人群遠(yuǎn)遠(yuǎn)地環(huán)繞成了一個圈,豎成了一個人墻,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在聽到了消息后跑過來,把走道堵得水泄不通。本來看熱鬧就是人的天性,這八卦的中心還是駱河澤——這消息也太爆炸了!連許多在宿舍里頭咸魚癱著想睡一天的練習(xí)生都掙扎著爬了出來,哪怕?lián)頂D的人群把三個當(dāng)事人擋得密不透風(fēng),后面趕來的練習(xí)生仍然使出了為了八卦而拼盡全力奉獻(xiàn)燃燒的精神,有的趴在好朋友的背上伸長了脖子張望,還有的甚至帶了折疊馬扎和望遠(yuǎn)鏡,前方的人還不時在以極快的語速在和后方進(jìn)行播報,非常有前方連線員現(xiàn)場直播的風(fēng)范。這嘀嘀咕咕的討論聲如同現(xiàn)場有上萬只烏鴉在碎嘴聒噪,如同暴風(fēng)雨一般擊打著駱河澤本就脆弱的神經(jīng),他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在倒流,只要在天靈蓋上鉆個洞,這血就會跟噴泉一樣直噴濺出三米高,染紅大半片的天花板。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好不容易有了想要真心對待的人,為什么總要有人擺出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來指點江山,難道就因為他叫駱河澤,他就不配交朋友了嗎???每一次和陌生人接觸,他都彷徨恐懼得像是從蝸牛殼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伸出毫無保護(hù)的柔軟觸角,面對主動向他示好的人,他都會忍不住想起那些人曾經(jīng)一遍又一遍告訴他的話——你身邊的人對你是別有用心,他們只是沖著你jiejie來的,你只應(yīng)該和跟你一個階層的人呆在一起,他們只會利用你,傷害你,在你沒有任何價值以后便拋棄你,然后轉(zhuǎn)去尋找下一塊墊腳石。駱河澤你不能和這種人交朋友。駱河澤你是駱冰兮的弟弟啊,你隨隨便便交朋友的話,以后會連累到你的jiejie。駱河澤你身邊所有人都是沖著你jiejie來的,他們根本就不是喜歡你認(rèn)同你,你在他們眼里就是個接近駱冰兮的借口,一個用完就可以扔的道具,知道嗎?……他真是,受!夠!了!他是人啊,也會委屈也會難受也會想抱著朋友嚎啕大哭啊!也會想在陽光下拖著朋友的手在草地上一邊笑一邊奔跑啊!在很久以前,駱河澤也是憧憬過,在朋友生日時,零點卡著時間把身邊的朋友搖起來,讓他走到窗戶邊,再看著他驚訝的表情滿心歡喜地大喊——“這是專門給你炸的煙花喔!”每一年他都希望能這樣給朋友過生日,可是一年又一年過去了,他終于也絕望了。也許人注定是要得到什么后又要失去同等價值的東西作為代價,他輕輕松松得到了太多別人竭盡一生也拼不到的東西,所以神詛咒他要在風(fēng)雨飄搖中孤獨一人跌宕行走,直到他習(xí)慣在這片無人的荒野默默跋涉,也習(xí)慣了用冷漠和疏離來抗拒著周圍的一切。直到那一天,陽光很溫柔的時刻,那個少年笑著伸出手,動作輕柔地彈了一下他的額頭。“你jiejie是你jiejie,你是你,這有什么難以理解的嗎?”也許……這一次,會不一樣吧?這么想著,一直把自己蜷縮在蝸牛殼里的蝸牛,終于再一次從安全結(jié)實卻又冰冷黑暗的殼中慢慢爬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對滿是寒風(fēng)與刀刃的荒蕪伸出了手。然后,換來了這樣的回應(yīng)——“況且,教朋友跳舞的話,說學(xué)費也太見外了吧?”原來,已經(jīng)是朋友了啊……真是讓人又想哭又想笑的微妙心情啊,明明止不住地想流淚,卻又好像是在擁抱太陽一樣。這一次……絕對不要再像以前一樣,再讓朋友受到傷害了。就在此時,林溯雨卻是轉(zhuǎn)過頭,對他道:“河澤你退后?!?/br>“我不要!”“聽我的,退后?!绷炙萦甑穆曇艉軠厝?,卻帶著讓人難以拒絕的堅決,“你不用插手,這是我的事情。”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駱河澤才猶豫著往后退,站到了人群的最前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處于人圈最中心的那兩個人。因為過度緊張,他的額頭都滲出了汗水,全身控制不住地輕微顫抖。看駱河澤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中心位置,林溯雨才望向匡達(dá)盛,微笑道:“你剛才說什么來著,說我就是想火?”匡達(dá)盛此時其實已經(jīng)有些后悔了,他哪里知道林溯雨這么剛,居然真的光天化日的在公共場合和他對峙起來了。但周圍已經(jīng)聚了一圈的人,他已然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道:“我是這么說的,怎么著?”林溯雨伸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領(lǐng)口,笑容加深,語氣十足的嘲諷:“對啊,我就是想火,你有什么意見?”此話一出,全場嘩然!第54章“所、所以……椰汁西米露可以嗎?”沈以榕一副幸福得要飄上天卻又不得不壓著自己坐好的坐立不安模樣,絞著衣角怯怯地問道。坐在他對面的羅筱面無表情道:“我不喝椰汁。”沈以榕一噎,立馬又強(qiáng)打起精神,問道:“那……芒果汁呢?”“我不吃芒果?!?/br>“那,那,那……蜜瓜酸奶?”“我不吃蜜瓜也不喝酸奶。”沈以榕:“……”已經(jīng)被打擊得快要潰不成形的小兔子鍥而不舍道:“那那那,你想吃什么?”羅筱嘆了口氣,把手里的菜單合攏放在一邊:“給我來杯白開水就好了?!?/br>“這……這怎么可以呢!說好我請客的……”快要流下淚來的沈以榕嗚咽道,“是我讓你覺得討厭了嗎……?你不喜歡我哪里,可以直接說的,我,我改……”羅筱:“……不,只是我挑食而已。跟你沒關(guān)系,真的,真的,真的。”這只兔子到底要哭多少次?。≈灰凰芙^就會流露出“啊我好想哭又好難受但我還要假裝我很堅強(qiáng)”的可憐神色,指節(jié)在眼尾揉啊揉,直到他同意才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神情傻乎乎地笑起來——面對這張軟兔子一樣的臉,他都覺得自己的冷淡顯得非常不近人情,甚至還有點罪大惡極。所以,為什么要找上他啊……而且被打擊了這么多次,這孩子竟然還有越挫越勇的趨勢,仿佛已經(jīng)把攻下他這座冰山當(dāng)做了挑戰(zhàn)。羅筱絞盡腦汁想著自己和沈以榕到底哪里有過交集,但想了半天,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只能繼續(xù)如坐針氈地維持著和沈以榕的尬聊,滿頭霧水。因為他不知道怎么主動起話題,沈以榕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兩個人便面面相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