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準最差的。”

此話一出,所有導師都對他怒目而視——這烏鴉嘴說話一向靈驗,他這么說,那簡直算是欽定了！

見鬼,這第一個的水準就已經(jīng)很慘不忍睹了，后頭再爛還能怎么爛？

二十分鐘后，導師們表示服氣了。

竟然真的還能更爛！而且是爛無底線的爛?。?/br>
文季覺得自己腦子有點疼：“他們這三天都干什么去了？吃吃喝喝去啦？這隨便練兩下都不至于是這樣的吧？”

素兒看了眼攝像機，到底是沒說話。

這就是邀請制度造成的問題所在啊，并不是由真正的選拔誕生，而是給各公司劃拉了人數(shù)直接讓他們送人過來，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送過來的練習生都不可能是以實力為優(yōu)先條件的。并且，因為公司往往是以練習生的背景為大頭考慮因素，許多有后臺或者塞錢的練習生基本是躺贏上節(jié)目了，在這樣松垮的思想影響下，又怎么可能會產(chǎn)生得到這個錄制機會是來之不易的想法？自然只會對這個節(jié)目設置的考核抱著懈怠的態(tài)度了。

現(xiàn)在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只能說是這樣往錢看齊的風氣影響下的自食惡果罷了。

但現(xiàn)在，他們也只能強打起精神，勉強繼續(xù)往下看了。

這個評分標準，簡直比上次舞臺還難定……

直到輪到幾個A班的練習生，導師們才算松了口氣。

——松得太早了！

“嗯……沈以榕這個，是真的……我覺得，和同班的人差距，有一點明顯……”素兒盡力用了感情色彩比較溫和的詞句，同時眼神望向文季。

——這家伙要怎么打分啊，還需要強行注水嗎？

同公司的大前輩在想什么，文季自然是曉得的，語氣淡淡道：“素兒老師就按他展現(xiàn)出來的水平打分就行了?！?/br>
——反正節(jié)目組沒通知要強行拔等級，就當不知道唄。

素兒長舒了一口氣。

艾琪道：“其實我覺得吧，沈以榕態(tài)度還是挺好的，上課也蠻認真的，雖然舞蹈不太行吧，給個B還是可以的……”

樸衍笑了笑，語氣揶揄：“艾琪老師的心看來是已經(jīng)長偏了?！?/br>
在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艾琪默默地伸腳在樸衍的腳面上狠狠碾壓了幾下，看他吃痛地皺起臉，她才微笑著望向文季，語氣溫柔得讓人起雞皮疙瘩：“文PD覺得呢？”

文季假裝沒看到樸衍突然開始猛捶桌面的樣子，沉吟了會兒道：“C或者B吧……我們到時候看看人數(shù)再定好了?！?/br>
艾琪表示很滿意，并把腳從樸衍可憐的腳丫子上挪開了。

在攝像機面前，樸衍只是抽動了一下嘴角，氣得牙都開始疼了——真是交友不慎，光文季這一朵黑蓮花他都要吃不消了，艾琪這噴火暴龍竟然在錄節(jié)目的時候都敢下手整他。他樸衍好歹圈里頭也算是日天日地的人物，在這節(jié)目里頭怎么整得跟在食物鏈底端似的。

就不應該接這個節(jié)目的！

素兒沒注意到這桌子底下的暗潮洶涌，一直皺著的眉心終于舒展了開：“朱玄禎還是可以的。”

文季應了一聲：“基本上都達到要求了。”

“A吧，沒什么問題?！?/br>
一致通過。

“閔鳳琦也可以的。”

“我覺得給他S都行，不然單獨給他一個S評分吧?！?/br>
文季手里的筆頓了頓，聲音盡力保持平和：“素兒老師，你不能因為他長得好看，你就這樣，呃，這樣……”

艾琪頓時笑道：“素兒老師的心也長偏了?！?/br>
素兒嬌嗔地看了一眼艾琪：“人的心本來就是長偏的嘛，你真是的……閔鳳琦確實整體都特別突出啊，他那個完成度如果評A，別的A都得掉到B去?！?/br>
樸衍隨口道：“也是見鬼了，要是他們璀璨全都是這個水平也就算了，偏偏就閔鳳琦一個格外突出……”

“天賦吧，這個真的是天生吃這碗飯啊，上舞臺就注定是要站C位的。”素兒感慨道，“同等的努力條件下，還是需要靠拼天賦……”

“那也是閔鳳琦自己爭氣，不然這天賦給他也是浪費掉了。我記得他還挺小的吧……”

文季翻了一下資料，滿足了其他幾位導師的好奇心：“是挺小的，十六歲?！?/br>
“可以啊他……一般小孩兒有他這個條件的，很少有沉下性子進行大量枯燥練習的?！卑骺慈诉€是準的，閔鳳琦雖然平時性格鬧騰，但當偶像該做的他是一項都沒拉下，甚至比別人有著更高的要求。

就像A班的，好幾個都給她一種沒有竭盡全力的感覺，仿佛把舞蹈學會歌詞記住再唱跳出來，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甚至，在看視頻的時候，她都覺得這些練習生有點老油條的味道——他們心底有數(shù)，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其他練習生里頭是在金字塔尖的級別，只要發(fā)揮出個八成實力就能妥妥地繼續(xù)留在A班，因此練個差不多就自己停了。

連A班都是這樣，更不要提別的班了。

這讓艾琪著實感覺有些不爽。

但閔鳳琦不是這樣，他的視頻可以清晰地感受得到，這個臉上絨毛都沒有褪干凈的少年是如何在其他練習生都懈怠懶散的情況下，拼盡全力演繹這首主題曲的。他完全清楚自己的實力極限在哪里，也清楚自己只要走到極限線的前方就已經(jīng)可以碾壓其他練習生了，但他似乎根本不屑跟其他的練習生進行對比，也不屑拿他們的標準來衡量自己。

——他只是在和自己較勁，拼了命地想要超越自己定下的標桿。

而這股永不服輸?shù)臒嵫?，自然也是能被人看得到的?/br>
這才是素兒想給閔鳳琦打S的真正原因。

真是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的覺悟……

艾琪捫心自問，如果她是閔鳳琦，在十六歲花兒一樣的年紀，長得漂亮貴氣，從小被一堆人捧著寵著，她是絕對沉不下心去好好磋磨自己的。

花花世界太精彩，人的本性都是求穩(wěn)和舒適的，想要提高自己就意味著逆流而上的掙扎與拼搏。連成年人都抵御不了這樣的誘惑，更不要說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年了。

看著一臉囂張又跋扈的模樣，意外卻是冷靜又克制的孩子啊……

身為這首歌的作詞作曲人，樸衍看完視頻后難得說了句好話：“還成，至少有那個意思了。”

一向苛刻的樸衍說出這種話，算是很給面子了。

“好了，下一個……喔，是陸正霖?！?/br>
素兒看完了以后，沉吟了會兒，才道：“雖然完成度也很高，打A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可能是我期望值比較高吧，總覺得，不夠……驚艷？”

“我覺得還不錯啊，他這發(fā)揮得比我上課時候還好點兒。”艾琪看文季也沒說話，有些不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