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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琮之遲疑地重新喊:“老夫人。”老夫人臉上的笑快要維持不住,但是不敢說什么。心怨氣更重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秦恪就算了,為什么老爺子也認(rèn)定了段琮之,一個男人,又不能生養(yǎng)。今天老爺子在這發(fā)話了,明天秦家上下都會改口,段琮之看著老夫人的眼神,知道自己多半要被遷怒。不過她本來也看他不順眼,債多不愁。段琮之最近沒什么工作安排,唯一比較重要的一項就是跟九州簽約,那也只需要他出席并簽字,前期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段琮之換過衣服就在書房,他專屬的角落里窩著,秦恪今天回家很早,回來之后也進了書房。他們仿佛回到了從前。但畢竟是不一樣的。段琮之閑適地躺在沙發(fā)上,說要跟秦恪一起住,這個一起住,當(dāng)然不是一起住在秦家,他是要跟秦恪住一間臥室,睡一張床。秦恪拒絕了。段琮之站起身就走,動靜噼里啪啦的,在他走出書房之前,秦恪同意了。段琮之壓下嘴角,背對著他,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秦恪走到他身邊,段琮之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他像遲疑了片刻,伸手輕輕攬住他。段琮之的前面就是門,秦恪想要抱他只能從身后。段琮之嘴角要壓不住了,繃著嗓子道:“這樣就行了嗎?”“我那么好打發(fā)的嗎?”段琮之說完,終于控制住表情,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控訴,“你剛才兇我?!?/br>秦恪不過是說了“不行”,也不知道是哪里兇了。但他對著段琮之,從來都是縱著讓著,一退再退,段琮之說他不對,他真的就道歉了。“抱歉?!彼吐暤馈?/br>段琮之還是不滿意:“說抱歉就好了嗎?一點誠意都沒有?!?/br>秦恪問他:“要什么?”段琮之終于達成目的,在他耳邊,用帶著一點小雀躍的聲音說:“親一下?!?/br>哪里還有不高興的樣子,一看就是蓄謀已久。段琮之說完就微微仰起脖子,閉上眼靜靜等他,極具耐心。許久之后,秦恪托著他的后頸,在他眉心輕輕落下一個吻。柔軟的,克制的,溢出了盛不住的溫柔。第56章老爺子在的時候,一家人的晚飯都是一起用的,秦睿也在,加上段琮之一共五個人。段琮之在里頭年紀(jì)最小,輩分卻很微妙。宅子里的人都喊他段少,喊得多了就成了少爺,比秦睿這個一年在家待不了幾天的大少爺,更像是秦家的少爺。段琮之到底是跟秦睿同輩,還是跟秦恪一個輩分呢?秦睿在餐桌上還規(guī)矩著,散了宴,就堵著段琮之問他:“段少,我是喊你弟弟,還是還你嬸嬸?”他嘴里叼著煙輕佻地,打量著段琮之,視線一寸一寸地從他身上滑過。段琮之急著去找秦恪,暫時不想跟他計較,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也上下看了他一眼,跟秦睿不同的是,他是在評估幾下能解決。“家里廚子手藝太好了,大少爺想消消食?”秦睿傻了才跟他動手,要是真放開了打,整個秦家沒人是他的對手,他就想不明白,這么一個精致漂亮的人,不該像玫瑰一樣精心修剪放在臥室床邊嗎?但他印象最深的是,秦恪當(dāng)年為段琮之找了一個又一個格斗教練。怎么想的,嫌床上太輕松了?解決了一個路障,段琮之迫不及待地往秦恪房間去。時隔幾年,段琮之終于又進了這間他住過三天的臥室,當(dāng)初全副心神都放在怎么出去,現(xiàn)在卻想方設(shè)法地進來。段琮之四下打量,和從前沒有什么區(qū)別。這房子的裝修在段琮之看來其實就是老氣橫秋,但因為夠貴,說是低調(diào)奢華也行,反正就是處處透露著金錢氣息的中式風(fēng)格。新的時候不顯得多新,舊的時候也不顯得多舊。段琮之只拿了換洗的衣物就過來了,不但要跟秦恪同床共枕,還要用他的浴室,跟他用同款的香皂洗發(fā)水。秦恪的床很大,床頭放著兩只枕頭,他只睡一邊,段琮之的床也很大,但他向來睡得隨意。見秦恪留出了一半的位置,他故意問:“三爺平時也是這么的睡的嗎?怎么大的床你只睡一半,另一半要留給誰啊。”他人都上來了,還要問這種話,秦恪從書中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段琮之蹭過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放肆,他像是在車上,頭靠在秦恪肩上,雙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貼在他身上。秦恪任他抱著,翻書的頻率都不帶變的,合上書躺下的時候,段琮之才松開他,他一躺好,段琮之又貼過來了。“抱。”秦恪的生日就在正月,正月十九,因此近來秦家還挺熱鬧,許多旁親都在家里住著。退下去之后,老爺子就只辦整壽,每年舉辦生日宴的成了秦恪。正月十九那天,來秦家的人會更多。他的生日不單單是生日,更多的是一個交際場所。這一天,哪家來了什么人,送的什么禮,都能看出不少東西,段琮之懶得去了解這個,他只知道秦恪大部分時候都在能夠看見大廳全貌的屋子里,看著廳內(nèi)形形色色的人。整個生日宴上,秦恪只在最開始出來一次。段琮之既然來了,就干脆等秦恪生日過了再走,順帶著,他也能趁機了解一些想要了解的東西。早上段琮之起來晨練,順便帶湯圓玩耍的時候撞見了秦睿,他倒不是早起,他是出去嗨到天亮了才回來。原本是可以不回來的,但今天是秦恪的生日,他要是到得比客人晚,影響他到手的零花錢。秦睿吹了一聲口哨:“小叔這么不解風(fēng)情,跟他很沒意思吧?不如跟了我?”段琮之覺得他可能是昨晚玩得太嗨,還沒醒過來。差不多的話,差不多的地點,段琮之再次聽到,卻沒有多少生氣的情緒。不可否認(rèn),上輩子那么生氣也有惱羞成怒,現(xiàn)在不一樣,他知道秦恪在意他。段琮之往秦恪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少爺挖墻腳之前不打聽打聽我這兩天住的哪?”秦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看見秦恪了,稍微清醒了一點,他很清楚現(xiàn)在的秦家是秦恪說了算的。他要是聽到……秦睿下意識站直了身體,反應(yīng)過來之后才又放松下來,段琮之繼續(xù)說:“不是說要喊我嬸嬸嗎?”秦恪腳步微頓,秦睿的表情僵在臉上,段琮之卻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臉上還帶著笑:“你喊啊,雖然過了年了,只要你喊了,我就讓你小叔給你補個紅包?!?/br>湯圓沖秦恪叫了一聲,沒什敵意,純粹是打招呼。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