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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度。徐蟄用發(fā)帶把頭發(fā)粗略一綁,洗干凈臉上的鉛粉,終于覺得可以呼吸了。楊蓮亭收起水盆便出去了,徐蟄沒管他去哪兒,依然坐在梳妝臺上鼓搗自己的頭發(fā)。他剛才解頭發(fā)的動作不算粗魯,依然有些笨拙,現(xiàn)在有幾縷頭發(fā)打了結,需要慢慢梳開。弄好之后,徐蟄綁了個最簡單的馬尾,又去翻了翻東方不敗的衣柜,挑了件紅色的樣式偏中性的外袍,接著去了書案上,處理屬下送來的密信。這個世界分為正邪兩個陣營,正道有五岳劍派、少林、昆侖、青城派等,□□以日月神教為尊,其他的像什么苗疆那邊,都聽從東方不敗號令。正邪目前勢均力敵,互相制衡。正道隨便哪個門派,都不是日月神教的對手,但是他們同氣連枝,上下一心,無論哪個門派受到欺凌,其他門派都不會袖手旁觀。至于主角……他還是襁褓里的小嬰孩。徐蟄覺得自己來早了,但是想到東方不敗和楊蓮亭糟心的關系,又覺得來得這個時間不算早,甚至有點晚。如果能在自宮之前取代這個人,故事發(fā)展,還有性格變化都是他說了算。留住大寶貝,跟繡花針說再見。只要不動主角,就算是世界意識,也挑不出他的錯,哪里還有擔心被排斥出去?可要是那樣,也太費能量了。徐蟄不再想沒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將心思放在眼前。日月神教的事物對他來說不算難,因為熟知劇情發(fā)展,上手挺容易的。就是繡花,他真的不會。他來之前,東方不敗一直在繡花,如果突然改掉這個習慣,應該用什么理由?徐蟄想了又想,最后還是決定掌握這項技能。他任命楊蓮亭為總管,童百熊為代教主,對外宣稱閉關,對內宣稱微服私訪,實際上破開空間,去了別的世界。徐蟄記得,他呆過的世界中,有一段關于繡花的劇情,故事的反派繡得又快又好,針腳細密,世間少有。最重要的是,那個人也是個男人,也穿著一身紅衣。同為反派,徐蟄覺得自己可以跟他交流一下,說不定有所感悟,開闊思維,好讓自己在面對楊蓮亭時總是那么郁悶。他用東方不敗的身體,穿著自己剛挑好的紅衣,以及最簡單的馬尾辮,突兀地出現(xiàn)在官道中央。后面趕車的人都驚了,不敢與他對視,千頭萬緒在心中閃過。馬兒卻沒感受到他的心情,繼續(xù)歡快地往前跑,跑到徐蟄跟前后停了下來,還在他身邊蹭了一下。車夫沒體會到馬兒的快樂,他哆哆嗦嗦地開口“你是人是鬼!”這是一隊鏢師,馬車有十七八輛,后面裝的貨物不少。不止最前方這一個人看到徐蟄憑空出現(xiàn)在路中心,其他人也都看到了。視線交流后,他們警惕極了。哪個鏢師在走鏢路上遇到這一幕,都會以為對方是來劫鏢的。徐蟄往旁邊讓了路,聲音輕柔散漫,“我自然是人,擋了幾位的路,實在不好意思,幾位請。”鏢師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駕車在徐蟄面前走過。第79章紅妝素裹(2)等人走遠之后,徐蟄才運起輕功遠遠地跟在后面。走鏢的隊伍押送的東西不會是尋常小物件,荒郊野外的,戒備心肯定強。徐蟄出現(xiàn)的方式太嚇人了,還是不要找事,主動避著點吧。一行鏢師沒發(fā)現(xiàn)后面的徐蟄,這趟鏢太重要了,如果不是總鏢頭犯了風濕,肯定會是他老人家親自出馬?,F(xiàn)在是副總鏢頭跟鏢,隨行的個個都是熟手。就算親眼看到紅衣人如鬼魅一般憑空出現(xiàn),心底發(fā)涼,腳下打顫,中午喝的烈酒,酒勁也都散了個干凈。誰都不敢談論剛才的事情,只想快快離去。趟子手老趙在前面喊鏢,恨不得用上渾身的力氣,給自己壯壯膽,也好把鬼怪邪祟嚇跑,“鎮(zhèn)遠——揚威——!”正午天熱地很。有人說:“這個點陽氣重,肯定不會有事。我看啊,剛才那人說不準是哪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俠士。”副總鏢頭常漫天拿著帕子不停地擦拭臉上的冷汗,“不管怎么說,還是快些走吧。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今天這事兒,太稀奇?!?/br>要真是武功高強的人,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這里,應該是為了劫鏢而來。到時候不說生意保不住,恐怕他們這些走鏢的,連命都留不住。一行人埋頭急速趕路。忽然有人喊道:“那、那是什么東西?!”“什么?”常漫天看了看前頭,發(fā)現(xiàn)有個人,應該是個人,穿著紫紅色的襖裙,坐在路中間。他年紀大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大熱天的,怎么會有人穿棉襖?這紫紅段子的大棉襖是女子樣式,那人怎么會留了滿臉絡腮胡子?常漫天做了個手勢,幾個人不敢驚動他,悄悄調轉方向預備繞過他去。徐蟄站在樹枝上,也看到了穿得像個球似的男人。他要找的就是這個人。他坐在地上,正是在繡花。如果常漫天等人繼續(xù)上前,就會被他刺成瞎子,押運的貨物也會被搶劫。這么算起來,徐蟄還救了他們。他從樹上下來,走到繡花的男人跟前。男人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安靜地繡花。他繡的是朵牡丹,黑牡丹。徐蟄也繡牡丹,雖是大紅牡丹,只要把線換一換,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徐蟄沒出聲打擾他,而是來到了他的身后,想看看他是怎么繡的。這人卻忽然停下了,捏著嗓子道:“閣下也喜歡繡花?”他這純粹就是打架前找事,好顯得自己動手不突兀,也順便提升一下格調。一般只有對自己實力自信的人才會這么做。只是他想錯了。他以為徐蟄是個俊美陰柔的青年,一般青年都不會對繡花感興趣,駐足停留,只是奇怪他的裝扮和行為,甚至他的性別。可他沒想到,徐蟄就是為了學習繡花而來。“的確如此。”徐蟄感慨道,“本座在家中時繡過幾次,可總是不得要領,哪怕提前畫好了繡樣,繡出來依然不成樣子。”他看著大胡子手里的黑牡丹,“你這牡丹繡得不錯,比本座繡得好多了。敢問這牡丹,可是神針山莊的繡品?”大胡子抽了抽嘴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他道:“其實我不止擅長繡牡丹?!?/br>徐蟄說,“我知道。”“你知道?”徐蟄自己也繡過花,看到他手里的花樣后,就忍不住與記憶中對照,好看看人家的手法是什么樣子,這一對比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他記錯了,這人并不是在繡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