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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眼睛,假如是祈天河獨自得到把柄他還并不感到驚訝,但竟然能慫恿得動NPC,哪怕是巫將,也絕對不會想到對方會有這種本事。還沒等他震驚完,脖子驟然傳來一陣劇痛,下手的人力道拿捏得太狠太準(zhǔn),導(dǎo)致頸椎直接錯位。顏朗用盡最后的力氣把符朝后貼過去,然而毫無反應(yīng)。這瞬間,他徹底明白對自己下手的是人。最后一刻,顏朗看到祈天河聽到動靜走過來,似乎有些驚訝。“你這是……”后面要他命的是這次來得保鏢之一,冷酷道:“我剛來看到這人在偷聽你們談話,留他不得?!?/br>聞言已經(jīng)倒在地上的顏朗險些要氣笑,千算萬算,誰能想到陰差陽錯會被一個NPC干掉。·空氣好像都不一樣了。脖子上的劇痛感還有殘留,顏朗輕輕用手按了按,從網(wǎng)吧中走出來時,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這和他入副本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時所有人的關(guān)注點都集中在祈天河和巫將身上,他到網(wǎng)吧的時候根本沒人注意到。顏朗低頭看了看表,這次副本內(nèi)外時間流速差異格外大,里面幾天過去,外界才兩個小時。不少組織都留有成員在網(wǎng)吧附近盯梢,見有人出來忙問:“情況怎么樣?”先前雖說也有幾名玩家陸續(xù)離開副本,但死得太早,根本問不出什么。顏朗大致說了下這次的副本內(nèi)容,當(dāng)講到巫將終于要在殘酷的血腥獵殺夜帶領(lǐng)手下對祈天河出手時,圍在他身邊的人呼吸頻率都變緩了。“看來這次祈天河得吃大虧。”“是啊,但凡帶一個人組隊,也不至于被圍攻。”“實在想不通,他為什么不用組隊道具……”……“呵?!?/br>顏朗的一聲冷笑打斷他們的討論:“你們懂什么?”一句話讓周圍再次安靜。“他不帶人進去,是因為完全沒這個必要?!?/br>一群玩家面面相覷,其中有一名高玩問:“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都是進去后再發(fā)展下線。”顏朗板著指頭數(shù):“司機,保鏢,還有被威脅的公司老總……連我都不清楚他背后站著多少人。”你以為是單挑,實際是拼團后的群毆。“怎么可能?”高級玩家有些驚訝,利用NPC這件事他們都想過,曾經(jīng)也有不少人嘗試,但每次都會有變數(shù),但凡是玩家主動找上門試圖算計,最后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顏朗苦笑:“別忘了人家是回歸者。”高級玩家忍不住道:“你死得太不是時候了?!?/br>對此顏朗深以為然,想也知道副本里今晚的劇情會有多少反轉(zhuǎn)——高層把新人員工當(dāng)做小綿羊獵殺,巫將帶著成員自以為占盡優(yōu)勢給祈天河使絆子,而祈天河利用NPC重新教他們做人,剩下的人里還有一個至今也不知道扮演什么角色的艾晴。如果能親自參與這樣一場多角廝殺,也算值了。·有這種想法的不止玩家,副本里的鬼也是一樣。它們是上帝視角,等著玩家觸發(fā)規(guī)則好殺人。千呼萬喚好不容易等到一群人進山,很快卻發(fā)現(xiàn)獵物們準(zhǔn)備自相殘殺,并分為幾波勢力,每一股都堅定地認(rèn)為別人在第一層,而自己在大氣層。“太刺激了——”陰風(fēng)刮過,是一只附在碑上的鬼在對旁邊的孤魂夜鬼說話。“這劇情刺激得我只想看戲?!?/br>孤魂野鬼幽幽道:“不錯,殺人的事都可以往后拖一拖?!?/br>可惜無人祭拜,這時候要是誰能燒點瓜子給它們,才叫完美。過了一會兒,碑鬼忍不住擔(dān)憂:“你說這些人會不會全部把自己玩死?”一個都不留,它們吃什么?孤魂野鬼:“必要時候可以阻止?!?/br>“怎么阻止?”對方不觸犯死亡規(guī)則,鬼就無法動手。孤魂野鬼生前是個讀書人,幾十年來無人祭拜智商早就退化,聞言說:“叫上其它鬼,厲聲制止?!?/br>碑鬼腦補了一下那個場面,混戰(zhàn)時沖進去一堆鬼,瘋狂喊著‘別打了,你們別打了’……想到這里碑上開始冒黑氣,稍頃它沉聲道:“我寧愿再死一次。”作者有話要說:祈天河:不知道該說什么,我給大家表演個才藝吧……講道理。第28章永夜(十)顏朗被殺得太突然,祈天河走來時只看見一具尚有溫度的尸體。保鏢很專業(yè),動手前還特意戴上了手套。司機無語:“萬一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怎么辦?”保鏢鎮(zhèn)定地把尸體拖到一邊,簡單掩埋了一下,沒什么表情說:“就算被發(fā)現(xiàn),他們也只會認(rèn)為有人按捺不住先下了手?!?/br>祈天河掩下眸底的暗芒:“我出來時間有些久,先回去了?!?/br>腳踩在枯枝上,咯吱咯吱的碎裂音聽著十分不舒服。祈天河忽然停步,眺望遠處。那晚趙禾的出現(xiàn)就像是天上掉餡餅,如果他真的是一個面臨失業(yè)危機,又剛剛險些遭受過入室暴力的青年,無疑會很心動。然而這僅僅是游戲設(shè)定的一個身份。從一個正常人的角度來思考,趙禾先前主動給出的好處無疑是一張空頭支票,能否兌現(xiàn)還不一定。“有緣千里來相會?!丙W鵡開口。“嗯?”鸚鵡:“你們上輩子可能都是賣燒餅的,喜歡給人畫大餅?!?/br>當(dāng)初祈天河也是這樣,不主動不拒絕,用準(zhǔn)玩家的身份混得風(fēng)生水起。“……”祈天河咳嗽一聲,說起正事:“從保鏢的殺人手法來看,這種事沒少做?!?/br>趙禾能輕易接觸到這部分人,骨子里也不會是什么好人。日常對方一些欲蓋彌彰的說法也體現(xiàn)出他早就知道TMT的罪孽行為。這場合作的本質(zhì)不是在向正義靠攏,而是與虎謀皮。營地帳篷全部扎好,不同顏色相鄰,乍一看還挺溫馨。顏朗的失蹤果然沒有激起什么水花,保鏢不知跟高層說了什么,他們給出的口徑一致,顏朗身體不舒服先下山了。巫將正毫不避諱地和趙點兵等人坐在一處,其中陳如花故意沖艾晴挑挑眉,嘴角翹起的弧度很扎眼。艾晴咬了咬牙四處張望,遲遲等不到顏朗的身影,徹底對臨時隊友死心,朝祈天河這邊走來。祈天河面上不顯,一時間卻心緒浮動。放下偏見再去分析永夜的成員,可以發(fā)現(xiàn)完全不同的細節(jié),陳如花完全沒必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去落井下石,這是在無形中增添艾晴的心理壓力。而艾晴感受到壓力,便有極大可能尋找新的同盟。想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