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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手機剛才明明沒電已經(jīng)關機,他也沒碰過,怎么就開機,還能接通電話?手機沒有罷休的意思,依然大噪其音,摁下接通鍵,那頭傳來秦育生的聲音,聽起來十成疲倦:“別看了,想讓林知律活過來,爬上電視塔找我?!?/br>第78章楊清水穿進時第一個到達的地方,就是高橋電視塔。一年半之后的今天,電視塔完工,可以購票上電梯觀光了,220米高空,足以俯瞰大半個城市風景,不少人一家大小來親子活動,帶著小孩看看風景再吃個自助餐,一路都是孩童的叫喊笑聲。楊清水在人群中有些奇怪,好像一個突兀的低氣壓,暗沉不語,臉色很難看,衣襟邋遢,隱約看得出是血跡。同上觀光電梯的家長下意識拉著小孩遠離怪人。楊清水感覺耳膜有些撕扯痛,他深吸一口氣,往玻璃狀的電梯頂仰望,電視塔嶙峋的鋼筋造型從這個角度看像一個鐵網(wǎng),電梯越是上升,與鐵網(wǎng)的距離越是接近。始終沒找到秦育生的蹤影,從接近電視塔,他沿路留意擦肩而過的人、電梯售票員工、身量相仿的游客,神態(tài)惹來不少被注視者不快的目光,當中沒有一個是秦育生。楊清水面向玻璃墻,攥緊拳頭。既然是他要來找自己,故弄玄虛又是為了什么,難不成口服不夠,還要楊清水心服,跪在地上大聲呼喊他出現(xiàn)?電梯上了58層到頂了,頂層有登陸平臺,做了個規(guī)模頗大的展覽館,還有一個自助餐廳,以全城海拔最高餐廳為噱頭,吸引了不少觀光客,楊清水走進餐廳,剛好是下午茶時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餐廳服務員本是給楊清水帶位,可是見他臉色古怪,打扮跟神情都流露著一種危險的氣息,不由得擋住他的去路,“先生,您要去哪兒?”楊清水不理他,徑直走進里面,目光掃過每一桌客人,那些或驚詫或慌張的臉孔,沒有一張屬于秦育生。他咬著牙,憤怒幾近決堤,聽見頭頂傳來隱隱振音。抬頭,原來房頂并非什么天花,而是透明的玻璃幕墻,讓天空景色一覽無遺,同時他看見了秦育生,站在電視塔的最頂點,面無表情俯視他。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真讓秦育生多了那么一點主宰的感覺,更奇怪的是,明明所有人都應該跟楊清水一樣,看見有人站在電視塔頂端,可居然沒有一個人表示不安或報警,對于頭頂站著個人視而不見。秦育生看著他,沒什么反應。過了一會兒,勾了勾手指,讓他上來。頭頂?shù)牟A粔]有連接的梯|子或入口,而秦育生手指勾勾就要他上來。楊清水這次很明白了,他就是要耍自己,沒有別的原因。“先生,您要吃飯嗎?如果不是請您出去?!?/br>女服務員的話將他拉回神來,楊清水看向他:“你們餐廳樓頂?shù)牟Aг趺辞鍧嵉???/br>服務員詫異了一下,覺得這人古怪,沒有回答他,只是眸光不自覺瞥向了餐廳盡頭。楊清水沒有漏過這一細節(jié),轉(zhuǎn)身,果然看見靠近后廚位置的天花,四四方方有一塊玻璃與其他幕墻并不重合,用不銹鋼框鑲嵌了,還上了鎖。與此同時,餐廳也注意到了這個怪人,請了電視塔保安加上餐廳服務員,從各個方向朝楊清水走來,看來是要把他趕出去。不知是不是錯覺,跟楊清水最近的女服務員見他眸光流露一絲抱歉。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飛快的速度拿起餐桌上的叉子,將毫不察覺的女服務員一把扯過去,叉子抵住她的喉嚨。女服務員感覺脖間;一陣冰涼,心里只有一句話:完了,全完了……果然,暴徒下一句話就是:“不準過來,不然我捅死她!”沒有人想到事態(tài)陡然升級到挾持行兇,臉色為之一震,都停下了腳步。楊清水聽見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喝道:“誰是負責人?”餐廳主管硬著頭皮走出來:“是我……”“我要上塔頂?shù)蔫€匙?!睏钋逅赶蚝髲N附近的玻璃天花。“我……”主管本來還想扯謊拖延時間;,卻見楊清水用勁,叉子捅進女孩的皮膚,沒一會兒脖間;滲出血液,女孩披頭散發(fā),哭聲凄慘?!坝杏杏?。”他連忙改口,飛快跑到柜臺,手發(fā)抖拆了打開玻璃幕墻的鑰匙,高舉起,“在這里!”楊清水:“拿來。”為什么壞事會落在自己頭上?主管咽了咽口水,腳不聽使喚打顫。明知道他挾持著人,手上武器也就是他們店里的叉子,可就是害怕,仿佛前面是龍?zhí)痘ue,一個不慎粉身碎骨。他深吸一口氣,鎮(zhèn)住心虛又往前走了兩步,把鑰匙放到最近楊清水的餐桌上。本以為自己任務完了,沒想到又聽見了第二個:“爬上去,把鎖開了。”“……”主管倒寧愿這人把他給挾持了。上梯開門這動作,主管只看過維修人員做過,這次在眾目睽睽下自己爬,心情格外緊張:好歹幾十層樓,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找來梯|子,像蟾蜍爬樓一樣同手同腳笨拙地攀到最頂,鑰匙打開門鎖,推開幕墻的邊緣,大風灌入室內(nèi),吹得臉都生疼,主管徹底把玻璃窗推到最大,朝楊清水大喊:“可以了嗎?”楊清水走過去,接過鑰匙。他扶住人質(zhì)顫抖的肩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無不是驚恐、嫌惡,不由得苦笑。十分鐘前他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只是個彷徨的受害者,現(xiàn)在在這些人眼里,自己怕是個無惡不作的兇徒,他也走到威脅別人的路上。秦育生俯視一切,露出似有若無的微笑。餐館頂部玻璃推開,楊清水扯著女服務生的衣領往上爬,另一只手則要抓緊叉子懟過去,手無法著力梯|子,上爬的過程顯得十分狼狽,卻沒有辦法。所有人都盯著他,只要有機會,總會有人沖上前踢翻梯|子將他擒住,就功虧一簣了。玻璃及腰,“接著?!睏钋逅傲艘宦?,松手脫下人質(zhì),隨即雙手撐起爬上房頂,關上玻璃門反鎖。楊清水沒聽見餐廳內(nèi)驚叫聲一片,女服務員是從梯|子上滑到地上,沒有受傷,眾人慌忙叫救護車報警,扶起女服務員,一陣亂哄哄中,餐廳主管這時才記得抬頭看了看天花上的人影。有些不對勁。他一個人站那兒干嘛?他仰面好像盯著塔尖某個位置,面容緊張,如臨大敵的模樣,可看過去,那兒分明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盯著空氣發(fā)飆,莫非真的是瘋子。主管本來覺得十分古怪。然而,他一個恍惚,視線里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個人影站在塔頂,一定神又不見了。頓時,主管雞皮疙瘩全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