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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鉆進了帳篷中,帳篷只能遮擋一些寒風而已,帳篷內有能裹在身上的被子。陳小布也鉆了進來,將自己裹成了一條毛毛蟲,笑嘻嘻的將腦袋露出帳篷外,也不怕冷風吹進來,對著旁邊的帳篷中,也將腦袋露出來的商家兄弟聊了起來。陳柏一笑,說了一句,“別玩久了?!?/br>陳小布小腦袋直點,但明顯沒聽進去。陳柏看了一眼裹得嚴嚴實實的陳小布,也不管他,沒有冷著就行,自己也拿了一條厚厚的被子裹在身上,這才感覺暖和了起來。出門在外的艱辛算是第一次感覺到了,可惜不好用手機買東西,不然買點暖和的飲料喝了再睡,應該更舒服的。陳小布不睡,陳柏也不敢就這么睡過去,等陳小布這個小呆瓜凍得臉紅紅的將腦袋縮回帳篷后,陳柏才將帳篷拉上。“哥,我覺得露宿真好玩。”陳柏呵了一聲,“這一路基本都得露宿,到時候你在說好玩吧?!?/br>陳小布疑惑的抓了抓腦袋,“本來就好玩呀。”陳柏也沒解釋,說道,“睡吧,明天還得早起?!?/br>左丘押送武器,肯定不可能有任何逗留,會以最快的時間趕回魯國,所以可以想象明天得起來得多早。陳小布“哦”了一聲,但眼睛亮晶晶的,看來是沒這么快睡著。“哥,等我游學回來,我也要當大學士,走在街上,別人都會給我行禮?!?/br>陳柏一邊聽一邊閉上了眼睛,小孩子的想法有時候的確天馬行空,要是靠游學就能當上大學士的話,大學士就不值錢了,說了一句,“那你在上京文院可得好好學習?!?/br>陳小布小眉毛都皺了起來,“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去上京文院上課,每次上課我都打瞌睡,先生就只會搖頭晃腦的一直講一直講,一講一天?!?/br>上京文院的課的確枯燥了些,但所有先生都這樣,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情。陳柏答道,“那你就得靠做出點功勞讓朝廷封賞了,想成為大學士就這兩種途徑?!?/br>陳小布腦袋都耷拉了下來,哪有那么容易,像他哥昭雪大學士,還是用命替百姓伸冤,差點小命都沒了,加上上京大病的時候,給病人打針,救了無數(shù)人,才得到大王封賞的大學士。他覺得后面這種辦法比前面的還難。愁,小小年紀,愁眉苦臉。陳柏不睜眼,就知道這機靈鬼什么表情,說道,“你以后要真想當大學士,你哥倒也是有辦法的?!?/br>陳小布眼睛都亮了,“真的?”腦門上的meimei頭都快揚起來了。溫馨的一問一答,陳柏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他終于知道養(yǎng)娃的幸苦了,陳小布都這么大了還能讓人cao碎了心,更別說小一些的更難帶了。第二日,天都還沒有亮,陳柏就被人叫醒了,隊伍要出發(fā)了。陳柏看了一眼時間,才3點。陳小布更起不來,眼睛都睜不開。整個過程,眼睛都是閉著的被陳柏牽著走,陳柏一笑,估計換個人牽,都能將人拐走了都反應不過來。要了些熱水,洗了洗臉,就上了馬車。陳小布像提線木偶一樣,在馬車上又睡著了,或許根本就沒有醒過。陳柏讓人看著點陳小布,又去清點了一下其他學生,這才出發(fā)。早飯是一個餅,簡單到了極致。夜路十分的不好走,只有最前面點了火把照著路,后面基本都是抹黑跟著。陳柏真想將陳小布喊醒看看,夜宿和遠游好不好玩,想了想,還是算了,讓他守住心中的快樂吧。等陳小布醒的時候,天都大亮了。陳小布開始有些驚慌,估計都不知道怎么在馬車里了,看到旁邊的陳柏才鎮(zhèn)定下來。然后整個隊伍又開始熱鬧了起來。陳柏搖了搖頭,這樣也好,一直心情歡快的去魯國。這樣走了大概一個星期,齊政過來說了一聲,“馬上就要離開大乾境內了,后面的路恐怕不會太平靜,跟著隊伍千萬別掉隊?!?/br>陳柏點了點頭,這一路上,他也在欣賞風景人文,頗有所得,難怪古人一直強調,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特別是在消息傳遞得不夠靈通的背景下,這句話實在太對了。越遠離上京,百姓就越貧窮,無論是從建筑穿著這些都能看得出來。上京就像大乾的文化和經濟中心。連陳柏那些學生都有些驚訝,他們原本以為,整個大乾就是上京的樣子,沒想到……看著那些衣衫襤褸的百姓,他們原本以為是乞丐來著。這就是階級,這些上京的小公子,他們所處的階級和環(huán)境,讓他們根本接觸不到這些人。陳柏也算明白了齊政為什么寧可置身于眾人面前,冒著被當成出頭鳥的風險,也要得到土豆的推廣權了。也算明白,大王明明不喜齊政,但在民意起來后,又不得不讓齊政負責推廣土豆了。因為土豆對大乾百姓來說,和命一樣重要,容不得出現(xiàn)半點爭執(zhí)和問題,沒有人敢在上面?;ㄕ?。陳小布啃著餅,原本他不想吃的,但看著這些平民,他覺得他要是不吃就實在太矯情了,別人都沒得吃不是。陳柏的表情不置可否,這一路走來,他看到的是大乾真正的民生情況。齊政居然騎著馬在馬車旁問了一句,“有何感受?”陳柏:“……”他領略了上京的熱鬧繁華,熟悉了街上小販熱情的吆喝,東市西市的人山人海,茶樓中聽話本的悠閑恰意。現(xiàn)在又看到了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的一路百姓。說實話,腦子里面挺突兀的。竟然給他一種粉飾太平的感覺。陳柏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或許他現(xiàn)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大乾吧。齊政沒什么感情地說了一句,“諸國紛亂,烽火連天,人人都說大乾民風彪悍,家家戶戶的壯丁隨時都可以成為戰(zhàn)場上最優(yōu)秀的士兵,所以兵力最強,無人敢侵犯。”“但又有什么人知道,謊言說多了連自己都信了,大乾所謂的兵力,不過徒有其表罷了。”陳柏的心中一縮。以他這一路所見,百姓窮得飯都吃不起了,家里的壯丁又怎么可能就這么上戰(zhàn)場,沒了勞動力,這一家老小讓他們餓死么?或許大王可以強行征兵,但在陳柏看來,不過飲鳩止渴。所以大乾如果和諸國發(fā)生爭端,或許在一開始的確能強橫一時,但絕對不能長久。陳柏突然有了一種危急感,要是大乾陷入危急,他現(xiàn)在就是大乾人,逃不了的。但整個上京似乎都在以他們民風彪悍可抵抗諸國而沾沾自喜。陳柏一嘆,或許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