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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被他們羞辱指著鼻子戳脊梁骨的人來挽救。陳柏不敢耽擱。但現(xiàn)在有一個問題,他沒有紅衣和面具,現(xiàn)在去買的話恐怕就晚了。只能用這陳子褏的身份了么?也不知道他這惡臭的名聲,又得惹出多少事端來。陳柏趕緊向回跑去。齊政問道,“可有問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陳柏邊回答邊上馬車,“問清楚了,西市處斬三十余人?!?/br>邊說邊接替車夫的位置,自己驅(qū)趕起了馬車。齊政一愣,“你這是去哪?一品軒不是這個方向?!?/br>“去法場,他們不該死,我需要你替我開道,我得替他們擊響沉冤鼓。”法場上會立一鼓,名曰沉冤鼓,在行刑當日,如果覺得身具冤屈者,可由親人擊響這沉冤鼓。雖說如此,但已經(jīng)由朝廷判了處斬的刑法,哪能隨便讓人敲響。所以擊鼓之前,必受棍棒加身,這棍棒名為昭雪,若能挺過這昭雪之刑,才說明上天開眼,愿意賜下一線生機,須重審此案。但自古以來想要擊鼓者不是沒有,但真能挺過昭雪之刑的能有幾人。所以他必須要齊政替他開路,不然別說擊鼓了,他估計都走不到鼓前。齊政都蒙了,這個游手好閑,沒什么本事的陳子褏在說什么齊政正要開口,陳柏回頭就道,“今有冤,必須申,事關(guān)三十多條人命,兒戲不得,殿下,我現(xiàn)在……是在賭命。”鬧法場,哪怕他是廷尉府的大公子,也難逃死罪。大乾的律法分明,或許在小打小鬧上能有所周轉(zhuǎn),但公然挑釁朝廷,挑釁大乾律法,又不一樣了。齊政就那么看著陳柏,一時間居然有些恍惚。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唯唯諾諾的陳子褏嗎?為何今日,他在對方身上看到了非常人的固執(zhí),堅強和決絕。齊政沉默了,“他們和你有何關(guān)系,值得你賭命?”“無關(guān),這世上,無論是孤兒乞丐還是平民,沒有人能輕踐他們的生命,更可況他們本是無辜之人?!?/br>齊政:“……”無關(guān)的人嗎“可值得?我就算能幫你走到沉冤鼓前,但一但不能翻案……”齊政沒有說,陳柏也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但這個世上,應(yīng)該……只有自己才能救他們一命了。真是……諷刺啊。他不是圣人,但人有所為有所不為,就如同他當初是一個孤兒時,如果沒有那些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伸出援手,他怎么可能活得下來,又怎可能度過還算快樂的童年,保持一顆積極陽光的心,讀書上大學(xué),成為國內(nèi)最頂尖的游戲美術(shù)師。有些事情根本不用去考慮做還是不做,只需要問自己過不過得了自己內(nèi)心那一關(guān)。齊政對馬車旁的人說了一聲,“帶素丹回驛站,就說今日有要事,恐不能陪他去一品軒了?!?/br>一個他從來沒有看在眼里的陳子褏,居然莫名地讓他動容,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等天大的冤屈。后面馬車上的素丹得到傳話后愣了一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嘀咕了一句,“反正無事,不如跟著去看看?!?/br>陳柏有些好笑,他自己的冤屈都沒有申,現(xiàn)在倒是先給別人申冤了。當然他的冤屈不同,申不得,不然無論真相如何,他都得死,所以他不期待朝廷給他翻案,他要做的就是,哪怕沒人敢說出口,但心里卻如白雪一樣,明明白白事情的真相,看清某些人的虛假面目。而他現(xiàn)在做的事情,他也不傻,如果沒有幾分把握也不會如此。西市,法場,人滿為患,有些人甚至帶著感冒在看熱鬧。“殺了他們,殺了這些妖孽?!?/br>法場上的犯人,面帶死色,有老有小,但此時,與年齡無關(guān),他們都是妖魔,不值得同情。監(jiān)斬的位置,太子蛟居首,面色不怎么好,他最近不是因為聽上京新出的話本聽出了心病么,因此身體有些不適,隔一小會兒,免不了要咳嗽一聲。太子蛟以前挺喜歡這差事的,能讓上京百姓知道他的威儀,但今天只想早點辦完事回去休息。“斬?!币膊坏绕渌北O(jiān)斬說什么,直接道。儈子手就緒,像這樣三十多人同時斬首的事情,也實在少見。只是,在喊聲一片的時候,突然“咚”的一聲響起。然后是“咚咚咚”一聲接著一聲。現(xiàn)場喧鬧的聲音就這么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鼓聲。“嘶!”終于有人發(fā)出了倒抽了一口涼氣的聲音。“沉冤!”“是沉冤鼓的聲音。”“世有冤屈,無處可申,沉冤鼓響,真相天定。”齊刷刷地目光看了過去。那是一面大鼓,大鼓前,一面若桃李的青年正一下一下的揮錘擊鼓,鼓聲如雷,直擊心扉。世上就如同只剩下這沉悶的鼓聲了一樣。等看清那人,所有人表情就古怪了。“陳子褏!”“是他?!?/br>怎么會是他,一個滿身污名之人,還來敲響沉冤為別人鳴冤?這要斬之人和他能有什么關(guān)系?一時之間竟然無人反應(yīng)過來,世之離奇之事不過如此。那些被問斬之人也疑惑地抬起了頭,他們從來沒有人想過會有人來替他們鳴冤,因為……會死。鼓聲不停,直到那監(jiān)斬官中,一副官呵斥出聲,“大膽,你可知你在干什么擾亂法場,挑釁朝廷,無視律法……”陳柏停了下來,“大乾律法,立這沉冤鼓就是讓人來敲,有何違背的地方?”還真敢說。“今日有冤,不得不申,沉冤鼓響,按律,你們不得不受?!?/br>那副官都愣住了,這陳子褏是廷尉府的大公子誰人不知道,跑來這申冤?不由得問了一句,“為誰申冤?”問得有點傻,沉冤鼓立在法場之上,當然是為這法場上就要問斬之人。不過陳柏也沒說什么,而是用手指向那跪著等待問斬的三十多人,“他們。”“……”竟然真的是為了這些妖魔。但無論怎么想也想不出堂堂九卿之一的大公子,會和這市井平民有任何關(guān)系。不由得又問了一句,“你和他們是何關(guān)系?”陳柏直接道,“無關(guān),世有冤屈,人人可申,有關(guān)無關(guān)并不重要。”眾人:“……”沒有關(guān)系還敢來敲這沉冤鼓?這玩意是個人都能敲的?哪怕是九卿之一家的大公子,恐怕……這可是在挑戰(zhàn)整個朝廷,挑釁大乾律……太子蛟原本也懵了好久,但突然……笑了。這個陳子褏沒死已經(jīng)在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