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瑋的確有些本事,對大乾法典了如指掌,張口即來。將陳柏觸犯的條例一字不差的熟讀了出來,甚至該如何判也有理有據(jù)的分析了出來。周圍的人聽得頻頻點頭。“那陳子褏無恥之尤,本該如此?!?/br>“只是壞了他名聲,而沒有讓他受到應(yīng)有懲罰,實在可恨。”央瑋說完,拱手作禮,然后有些自傲地看向陳柏。該說的他都說完了,實在想不到還有任何需要補(bǔ)充的地方。周圍的人心中也道,哪怕皇子政的門客也說判文不公,恐怕也只是重復(fù)央瑋的話而已。太子蛟臉色好看了一些,這次還不贏?齊政也有些皺眉,如果沒有他出手,原來的判文的確如央瑋所言,分毫不差。商望舒看向陳柏,“對方已經(jīng)答完,該你了?!?/br>陳柏拱手,忽略周圍那些輕辱的聲音,直接道,“判文……不對。”周圍:“……”判文不對?什么意思?估計只有商望舒聽出了陳柏要表達(dá)的意思,不是公與不公,而是根本判得不對?皺了一下眉,他原本也只是以為,陳柏會重復(fù)一些央瑋的話而已。陳柏直接道,“都說陳子褏辱沒皇室名聲,道德淪喪,可有什么證據(jù)?”話一出,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都不等商望舒發(fā)言,周圍的人就激動了起來。“他陳子褏眾目睽睽之下爬了太子蛟的床,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還沒有證據(jù)?”“這種道德敗壞的人,你居然還為他狡辯,簡直豈有此理?!?/br>“那可是當(dāng)著無數(shù)人的面,從太子蛟的床上給拖下來的,那么多人親眼所見,難道不是證據(jù)?”“……”義憤填膺,好不激動,每一聲都是討伐之聲,如同往昔。陳柏的聲音也隨之抬高,“陳子褏可有承認(rèn)過他主動爬的床?”的確沒有承認(rèn),聽說還當(dāng)場狡辯,可是越狡辯越被鞭子抽得厲害,當(dāng)場被抽得血rou模糊,凄慘無比,暈了過去才算暫時告一段落。陳柏繼續(xù)道,“你們所說的證據(jù),不過是所有人看到陳子褏被拖下床的那一幕而已,但可有一人看到是他自己爬上去的?”“休要狡辯,不是他自己爬上去的,難道還是別人按著他上去的不成?”陳柏嘴角都上揚(yáng)了一下,終于有人想到了這樣的可能了嗎?雖然這人也不過是諷刺地一提而已。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太子蛟,只見太子蛟臉上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陳柏接口道,“為何不可能?”眾人不由得一愣,“當(dāng)然不可能,太子蛟親口說是那陳子褏不知羞恥,勾引在先?!?/br>周圍的聲音十分雜亂,似乎都要和陳柏辨?zhèn)€清楚不可。但這樣嘈雜的情況下,陳柏的聲音卻依舊清晰異常,甚至因為音量太高,有些尖銳刺耳,“太子蛟說的一面之詞你們就信,陳子褏當(dāng)時的辯駁你們?yōu)楹尾恍牛麄兺潜景傅漠?dāng)事人!”擲地有聲。硬是讓周圍的聲音瞬間停了下來。這……這是在質(zhì)疑太子蛟說謊?媽呀,聽得他們心里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是不要命了,還真敢說,真是一個比一個驚人。“放肆!”這時,太子蛟身后的央瑋呵斥道,“太子蛟什么身份,他說的話豈能有假?”陳柏笑了,大聲的笑,笑得特別諷刺,然后猛地看向所有人。“在場的人,有百姓有商人有功勛,有身份高貴者,有身份平庸者,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還有身份比你們更加高貴的存在?!?/br>“地主的身份比佃農(nóng)高貴,在場的佃農(nóng),是否地主的一句話便可直接判你的是非對錯?你服嗎?”“貴族的身份比地主高貴,在場的地主們,他們是否也可以不要任何證據(jù),僅憑一句話決定你們的生死罪過?”“士農(nóng)工商,三六九等,身份只要高上一等,就能以此判人對錯?”“要是身份高貴者所說的話就不會有假,僅憑身份高貴就能判定所有人的對錯,那么我大乾要這律法何用?還不如現(xiàn)在就一把火燒了它?!?/br>鴉雀無聲。“如果你們都不愿意承認(rèn)這些,為何陳子褏案卻會因為一人之言就妄下定論?”死寂。說到底,陳子褏案的判文,不就是因為偏聽偏信太子一家之言,太子……可是當(dāng)事人。只是從前,因為太子蛟的身份,從來沒有人懷疑過而已。現(xiàn)在不過是有人來戳破了這張紙而已。陳柏繼續(xù)拋下了一句話,“難道就沒有人想過,為什么陳子褏爬床,就剛好被無數(shù)人當(dāng)場發(fā)現(xiàn)?陳子褏到底是有多蠢,才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死寂。似乎看似順理成章的事情,現(xiàn)在想來,的確有太多的巧合。正在這時,央瑋笑出了聲,“這么說來,還是太子冤枉了他陳子褏不成?堂堂大乾太子,賭上自己的名聲來冤枉他陳子褏?”這也是陳柏想不通的一點。倒是商望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不可察地眉頭皺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太子蛟。太子蛟現(xiàn)在還是一副賢德可居的樣子,只有他自己能聽到自己牙齒咬得咯吱響的聲音,估計做夢也沒有想到,今天看別人笑話沒看成,還被人揭了底,關(guān)鍵是他還不能表現(xiàn)得太在意,免得真被拖下水。心虛的人顧及本就比一般人多,不然以剛才陳柏那些言語,也得被安一個離經(jīng)叛道的罪名。況且這是商公主持的正式比試,他也不能仗著身份做出點什么,更不能就此憤怒地離開。陳柏也沒有理會太子蛟,而是抱拳對商望舒道,“所以,陳子褏案,證據(jù)不足,當(dāng)事人也未認(rèn)罪,其結(jié)果不過是偏聽偏信一人之言,判得太過……兒戲武斷?!?/br>嘩。要知道陳子褏現(xiàn)在可是被弄到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口水都能淹死他,在所有人眼中,陳子褏已經(jīng)前途盡毀,要不是陳子褏臉皮厚到到處走,估計這一輩子都不再見光明。現(xiàn)在居然質(zhì)疑判得不對?但這人說得也未必沒有道理,這案子到底也就太子一人發(fā)聲而已,根本沒有人愿意聽陳子褏說什么。人群議論紛紛,各執(zhí)其詞。陳柏今天的目的就是這樣,在所有人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不管這些人信不信,但只是再提起這個案子,他就要讓人懷疑太子蛟也有說謊的嫌疑。他現(xiàn)在其實也是憑他一面之詞在狡辯而已,他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太子蛟說謊了。但終于一天,他會還自己一個清白。現(xiàn)場的情況,如同在一鍋清水里面滴了一滴油,沸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