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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纏情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3

分卷閱讀83

    觀祝融,畢竟是一道殘魂,攻少守多,又多受牽制。敖晟嘴里念念有詞,一步步加緊陣法,逼得祝融喘氣連連。

可饒是祝融狼狽如斯,臉上的冷笑愈發(fā)濃郁,看得敖晟心頭煩悶。

敖晟挽了一個(gè)劍花,薄唇微啟:“還不束手就擒?”

“有本事你來殺???”祝融冷笑地張開雙臂,“我這不是毫無招架之力嗎?”

突閃過一道雷電般的光,是敖晟猛地將劍凝上咒,奮力往前一刺,那劍夾雜著虎嘯龍吟般的氣勢,如沖破萬關(guān)一般,對著祝融攻去。連燭光也被劍氣激得齊齊一顫,更有不少瞬間熄滅。

待定睛一看,就見那一劍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扎在祝融的右肩上,雖沒有鮮血可流出,但祝融的身子晃了一晃。

“這一劍,是為當(dāng)年因你而死的眾生。”

祝融輕咳了兩聲,口吻譏誚得很:“別忘了,也有你的功勞?!?/br>
敖晟左手抓住鎖鏈,用力一扯,將祝融的身子往自己拉近,抽出劍,對著腹部又是狠狠一扎!

二人臉頰幾乎是逼近,四目怒視橫對:“這一劍,為的是你如今害死的無辜生靈。”

祝融用力一掌朝著敖晟的面龐打下去,敖晟點(diǎn)地往后一退,帶著劍也抽了出來,祝融單膝跪地,按著腹部低喝:“螻蟻之命,何足掛齒!”

“說出這樣的話,你也配稱為神嗎?”敖晟走上前去,劍對著他的脖子,直指咽喉三寸,“女媧捏土造人,她是大地之母,她視眾生為子女,你卻肆意屠戮她珍愛的人,到最后還不知悔改,祝融,這樣你也配稱愛?這一劍,為的是女媧!”

說罷,狠狠一劃!

可是祝融身子微微一退,竟伸手生生抓住了劍尖,用力捏緊,咬牙切齒:“你…就憑你,也配提她的名字嗎?!”

他大吼一聲,忽得站起,用力一翻將敖晟逼退兩步。

“犧牲是必然的!有舍有得,舍了一些人有什么要緊?等到我大功告成,那你們自然會(huì)看見一個(gè)九州安寧,四海太平的六界!”他抬起頭來,張開雙臂,那副模樣像極了個(gè)謀朝篡位的jian佞,“她喜歡人,我一定有多少就讓她造多少,她想做什么我都會(huì)滿足她!而你,共工,我當(dāng)初曾經(jīng)是那么看重你,我甚至曾想過若有一日我統(tǒng)率六界,必分你一洲讓你也享受萬人敬仰。可你竟然如此不領(lǐng)情,甚至于毀我大計(jì)!現(xiàn)在,你竟敢用她的名義來審判我,共工,你不配!”

“你這是癡心妄想?!?/br>
“是你們迂腐不堪!”

敖晟凝視著祝融,目光里只有冷冷的鄙夷:“多說無益,你還是在阿鼻地獄里,永世懺悔你的過錯(cuò)吧?!?/br>
斗打之聲瞬息便充斥整個(gè)光明宮,風(fēng)聲、低喝聲、兵器聲、器皿破碎聲……每一聲都十足的驚心動(dòng)魄,每一聲都足以令天地失色。

明明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可是祝融臉上一點(diǎn)緊張的神色也沒有,越是看起來狡黠和詭異,像是暗藏了什么陰謀。

“共工,”祝融突然出聲喚道,陰陽怪氣,“你可知道絕望的滋味?”

敖晟的聲音里聽不出悲喜:“到了此刻才想著要拖延時(shí)間么?”

祝融停住身子,然后躲也不躲,就那么坦蕩蕩地站在敖晟面前,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甚至在敖晟意欲念出咒語將他封殺之時(shí),還放肆一笑,用唇語說了一句話,沒發(fā)出聲音,可那三個(gè)字被他表現(xiàn)得很清楚。

可惜了。

“呲——”尖銳的刃沉悶地刺破肌膚,穿過皮rou,透過骨骼,那聲音刺耳得撓人耳膜。

這一瞬間,混亂不堪,寂靜如墳,凝固得仿佛千古歲月。

敖晟的封殺招術(shù)沒能打在祝融身上,祝融一臉的邪佞更是綻開到極致。

砰的一聲,是祝融身上的鎖鏈裂開的聲音,然后再是敖晟手中的劍慢慢碎裂,化為齏粉,消失無蹤。他還保持著拿劍的姿勢,一動(dòng)不動(dòng),不敢置信地低頭。

他的胸前,插著一把劍,那劍是從背后穿過來的,一刀兩洞,全部沒入身體,又從另一邊透出來,汩汩的血順著劍尖流下來,沾濕了衣物,滴落在地上。

他就那樣低頭看著這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劍,仿若看著事件最可怕的事物,久久不敢動(dòng)彈。

踉蹌了一步,才堪堪回首。

回首可見,那個(gè)一手握著劍柄,臉上、衣上、發(fā)上、腳上都被濺上血,臉色微微發(fā)白的雁黎。

第七十一章冷劍生死怨(下)

第七十一章冷劍生死怨(下)

銀白色的冰劍在燭光下透出森冷的寒氣,這是雁黎慣用的兵器,輕薄而鋒利,寒徹入骨。

誠然這一劍沒扎在心口上,卻比扎在心口上更甚。敖晟往前走了兩步,慢慢將劍從身體里剝離,隨即握住劍尖往內(nèi)一推,盡數(shù)拔出。

光明宮殿里到處都是鮮血,陣中也是,殷紅的血扎眼得緊,沿著陣法的紋路,將他染紅染臟。

而那個(gè)一塵不染的雁黎,此刻竟也被污了血跡,他神情淡漠,不見分毫的波動(dòng),握劍的手平穩(wěn)得讓人覺得他是驚心計(jì)量過的。

這樣的神情,這樣的態(tài)度,和初見的時(shí)候一樣,是個(gè)萬年不化的冰疙瘩。

“咳咳……”敖晟咳了兩聲,死死地望著雁黎,“阿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雁黎先是像沒聽到一般,隨即微微頷了頷首。

祝融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地拍了拍手,對眼前這一幕他是滿意得不行,緩緩踱步到雁黎身后,他嘖嘖道:“小天君,這一劍,扎偏了?!?/br>
殿中靜得只剩下外面呼呼的風(fēng)聲,和燭火噼啪的細(xì)碎聲響,夜空如巨大的漩渦,明明殿里這么亮堂,可還是有明亮的月光死命地?cái)D進(jìn)來。

雁黎就那么站著,只三步之遙,恍若銀河之距,他再度提起劍來,指著敖晟,一如方才敖晟劍指祝融一般:“這一劍,不會(huì)偏了?!?/br>
若說上一劍是讓人錐心刺骨的疼,那么這一句就是讓人寒身徹骨的冷。

他眼睜睜地看著雁黎從腰間拿出一片龍鱗,夾在指間,在陣外念著咒語,隨即龍鱗發(fā)出微微的光芒。陣法也褪去了原本的面貌,顯現(xiàn)出不一樣的光澤和形狀來,畫出詭異的圖騰,盡顯殺氣。

那張臉,多么熟悉,又多么陌生。

多少個(gè)旖旎之夜,也是這樣的月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