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過的。此刻不知道他實實在在曉得了什么，少說總不會有錯。

“我想，不出半個時辰，東海那個小子一定會氣沖沖地殺過來跟我要人。司雪天君，你說，我是幫你把他打回去呢，還是直接把你交出去呢？”

雁黎理了理衣服：“我的事情，自然不敢勞煩上神的?！?/br>
炙瞳笑得像只狐貍，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倒是不麻煩，說來我也是有私心，我已經(jīng)許多年沒見過敖晟這么著急上心的樣子，所以很好奇，究竟他能為你做到什么地步？”

雁黎不是很喜歡炙瞳，是因為這個人說話總是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總像是什么陰謀被他算計著一般，叫人不舒服。

饒是剛才受了他的恩惠，雁黎也實在給不出好臉色：“上神不也是偏偏對敖晟如此著急上心？我也很好奇，你會為他做到什么地步?！?/br>
“嗯？啊哈哈…哈哈哈！”炙瞳先是一愣，繼而拍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的，然后指著雁黎道：“好你個小天君，一張利嘴倒是厲害！”

笑夠了，炙瞳喘喘氣，又變作那副參不透的樣子，意味深長地打量了雁黎一眼：“可千萬別腌臜我，對那小子我絕沒半點風(fēng)月心情。我可不會指望著給他穿嫁衣的，唔……想想都覺得不忍直視！”

這一話，惹得雁黎直愣愣地看了炙瞳一眼。炙瞳只當(dāng)自己是玩笑過了頭，略微將臉色擺得正經(jīng)了些。

雁黎一手拿著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攪動，狀似無意地說：“光明宮里除了上神，連仙奴也沒有半個，可是上神的消息卻一點都不少，雁黎很是佩服?！?/br>
“有心打聽的事情，自然事無巨細(xì)，都要知道。”炙瞳欣然接受雁黎的夸獎。

“那上神應(yīng)該知道了，不周山的異狀?！毖憷枋忠欢叮幹瓰R出來，弄臟了扇面。

炙瞳瞥了一眼，眼底精光一閃，嘴角一勾：“是知道?！?/br>
“既然知道，為何不告訴天帝？”

“我說我知道，又沒說我早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今日才曉得的，被你趕在了前頭，不然我怎么會恰好也出現(xiàn)在九重天上呢？”

這話，配上炙瞳那張臉，的確很難信服，不過說的在理。

雁黎放下勺子，勺子磕在碗邊上，發(fā)出一點清脆的聲音：“你當(dāng)初說，不周山感知水火二神的氣息，那裂縫自然也就應(yīng)勢裂開?？墒敲髅髦皇且坏佬⌒〉牧芽p，何以幾日之內(nèi)，突然變異？”

“你這是在考我嗎？”炙瞳假裝皺眉深思，“當(dāng)初我的確說過此話，可是這上古劫的遺留問題，問我可就是找錯人了吧?！?/br>
雁黎顧自說著，不理會炙瞳的說辭：“若說只是因為上古的天劫，那早該有所表示，不至于時至今日才突發(fā)異狀，這狀況，倒像是硬催動天劫提早降臨一般。所以我想，這其中一定有故事。”

炙瞳眸子亮了亮，翹起了二郎腿：“那你覺得，這緣故是天災(zāi)，還是人禍？”

雁黎終于直視炙瞳，一個字一個字迸出來：“既是天災(zāi)，也是人禍。我說的可對？”

這話的鋒芒直指面前的炙瞳，炙瞳依舊是那副扶不正的坐姿，可是神情早已經(jīng)沒有了原先的玩世不恭，在與雁黎一次次無形刀劍的來回中，愈發(fā)變得深沉。

等到雁黎這最后一句，他終于嗤笑著點了點頭：“果然呢，從第一眼見你，我就覺得你很聰明?！?/br>
這回答，雁黎已經(jīng)不覺得意外了，甚至是意料之中，這匹明狼已經(jīng)露出獠牙來了。

或者說，他其實從未披過羊皮，只是潛伏地很安靜。

自從龍宮脫困之后，便一直有個疑團(tuán)罩在雁黎的心頭，這疑團(tuán)像迷霧，讓他雖然手中千絲萬縷，卻串聯(lián)不到一起，直到今日他見到炙瞳，他才終于把一切都理順了。

“你為何……要害敖晟？”

雁黎清冷的目光像一把寒刀，幾乎能把炙瞳釘死在座位上。

第四十六章真正的身份

第四十六章真正的身份

整個光明宮，燭火都搖晃了起來，像是殺氣，像是不安。

只是光明宮里坐著的人，一個比一個淡定。

炙瞳站起身，考究般看了看雁黎，頗為感興趣：“你是何時起的疑心？”

雁黎一指頭點著椅背，一下一下的，道：“疑心倒是很早就有，不過你的破綻，卻是剛才露出來的?！?/br>
“說說看？”炙瞳支著下巴。

雁黎清亮的眸子一眨，冰冷無比：“最開始讓我起疑的，是牽纏鎖。是玄魚告訴我，解開牽纏鎖的辦法?？墒瞧婀值氖?，他是從何處得知的？敖晟是不會告訴他的，因為那時候在他眼里，玄魚是我的人。而會告訴玄魚的人，一定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目的?，F(xiàn)在想來，精通兵器鍛造，且有動機的人，不正是上神你嗎？”

“嗯，說的有些道理，雖然沒有實證，略顯得牽強，”炙瞳笑了笑，竟還有心思點評，“可這不足以指證我吧？”

“當(dāng)然還有，”雁黎淡淡道，“還有海火山。海火山突然解封，時間掐得極準(zhǔn)，就像是要幫我逃跑一般。我記得很清楚，當(dāng)初?；鹕椒庥?，用的是光明宮火神一族的封印術(shù)。上神，這一點，你應(yīng)該是認(rèn)的吧。”

“認(rèn)，自然認(rèn)。不過能解封?；鹕剑灰欢ㄒ庥≈税?，你又如何認(rèn)定我與玄魚有交易呢？”炙瞳笑道。

“你與他的交易，怕不止這一場。我倒是記得，當(dāng)初在天宮，桃花姬夜闖滕六宮，意圖勾引敖晟，明面上是玄魚布的局，可實際上卻還有你的功勞?！?/br>
“哦？”

“沒有你邀我助你鍛造盔甲在先，又怎么會讓滕六宮有空子可鉆？玄魚再聰敏，也不可能算得到你這位上神的行動，而差了我不在這一環(huán)，這個局就是布不成的，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們串通好的?！?/br>
當(dāng)初這個局淺顯而簡單，分明沒有看出來炙瞳在其中的分量，如今再回想起來，便能覺得有些巧合是太巧了。

炙瞳像是不滿意雁黎的解釋：“此事說是巧合也過得去，或許是玄魚臨時起意。再說，布這個局對我有什么好處呢？”

“用巧合解釋的確說得過去，可是你忘了，玄魚自從上九重天之后一直養(yǎng)在我滕六宮里，極少出去過，天宮里他根本不熟，不可能僅靠一己之力，就從繁雜的天宮里找到四重天桃花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