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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藥一飲而盡,又繼續(xù)抄寫了起來。正此時,就聽殿外一聲巨響,像是大門被誰硬踹了一腳,然后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直逼而來,玄魚驚得想躲,慌不擇路地朝門口跑去,那門險些砸在臉上。他嚇得后仰,幾乎摔倒,又被誰拉了一把,定睛一看,是一臉不悅的敖晟。“龍?zhí)?!”一陣蠻力往外扯,玄魚就被推出殿外,耳中只聞得敖晟一個低沉的“滾”字。半驚半憂地朝雁黎望去,雁黎對他頷首,他只能溜回了水池里。雁黎繼續(xù)抄寫,甚至不去看來人,語氣淡漠而疏離:“龍?zhí)尤宕紊藐J我滕六宮,真當(dāng)天規(guī)是死的嗎?”這句話的回應(yīng)是陰沉的一笑,笑得人發(fā)憷:“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懂天規(guī)呢?!?/br>見雁黎這無動于衷的模樣,敖晟越發(fā)來氣,大袖子一揮,滿桌的宣紙頓時飛起,如蝴蝶般舞于半空。下一刻,雁黎手上的筆便被奪去,咔嚓一聲斷裂,被敖晟一把摜到墻角。他還來不及斥責(zé),整個人被一提,壓在了墻柱上。敖晟的臉就在他面前三寸,像個活閻王,帶著暴躁的情緒。他目光直逼雁黎:“為什么不告訴我?火刑場上,你是故意的?”“你何必明知故問。”雁黎也回視著他,眼神像萬里冰封,毫無反應(yīng)。“呵,”敖晟又笑了一聲,“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與我劃清界限,想以此還了我的人情?此后橋歸橋,路歸路,再不搭理我,對么?你明知即便我違令降雨,天帝也根本不敢罰我,卻還是替我頂這個罪,你可真夠聰明的,雁、黎、天、君!”這話半點(diǎn)不差,畢竟私自改時令晴雨,若不傷命誤事,本來也是小罪責(zé),若是這事兒擱在敖晟頭上,天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dāng)沒看見了。雁黎堅持領(lǐng)了罰,就是要還他的債。跟冰疙瘩一樣,他就是這么固執(zhí)而倔強(qiáng)的性子。看雁黎不還嘴,敖晟更咬牙切齒:“能把你逼到這個份上,看來我也不是白費(fèi)功夫。怎么?怕了我了?你是怕我對你糾纏不休,還是怕自己按捺不住喜歡上我,嗯?”“胡言亂語!”雁黎終于忍不住反駁,皺眉想伸手推他,卻反被捏住手腕。“你當(dāng)我是何物?任你想怎樣便怎樣么?”敖晟甚至有掐他喉嚨的沖動,“你也不往九州宇內(nèi)打聽看看,我敖晟何時要結(jié)交一個人費(fèi)過這么大力氣!天帝見我也要讓我三分顏面,我卻愿意看你的臉色,雁黎,你真以為我那好脾氣是天生來的!看來,是我待你有些好了,反倒叫你不把我放在眼里!”雁黎確實(shí)沒見過這樣的敖晟,瀲滟坊那一瞬間的怒氣跟此時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是想過敖晟這心比天高的人,在知道一切后必會大生一氣,或許會厭惡他,會惡整他,卻沒料到他的反應(yīng)如此激烈。“我獨(dú)來獨(dú)往慣了,不稀罕旁人的好?!毖憷杵^過去。敖晟捏著他的下巴把他死死擰過來,力氣之大讓雪白的肌膚有些發(fā)紅:“由不得你要不要,若你沒有玩這一出,我還愿意同你慢、慢、來,可現(xiàn)在,我倒是沒了性子?!?/br>雁黎冷冷吐字:“你想怎樣?”“阿黎不用裝傻,我想怎樣你不是覺察到了,否則何至于動作這么急?”沉默一會兒,雁黎才道:“…你想斷袖,找別人去?!?/br>敖晟的眼睛立刻黯淡了下去,斷袖,他先前沒想過這個事兒。他風(fēng)流過的時候,男男女女也不是都未碰過,只是耽于美色,并不過心,淺嘗輒止,未覺得妙處。初見雁黎,確實(shí)覺得他有意思,活到現(xiàn)在他也沒見過這么有脾氣的天君,幾乎是順著本能,他就闖入了雁黎的生活。不過越是靠近,便越覺得有趣,越是有趣,便越覺得上心,當(dāng)看到雁黎受傷而心悸的那一刻,他便明白這是鬼迷心竅了。斷袖又如何,從心了便是。此時氣氛頗為尷尬,雁黎又補(bǔ)了一句:“我對你無意,你我永無可能?!?/br>松開鉗著雁黎下巴的手,敖晟死死看著他,這種目光讓雁黎沒來由的心慌,一向以冷靜著稱的他竟也有些手心冒汗。果不其然,敖晟露出一種邪佞的笑,認(rèn)真地、一字一句地說:“好,好個永無可能。那我今日就明明白白給你說穿了,我對你有意,還就偏偏非你不可。我管他勞什子的天規(guī)倫理,只要我活著在世間一日,你便是我敖晟所有,哪怕天地崩塌,六界滅盡,你也別想逃!”在雁黎放大的目光中,敖晟用一種摯猛和殘酷的氣勢,吻了下去。雁黎剛想運(yùn)術(shù)打過去,敖晟更快一步,一手掐著他的手腕,死死封住他的經(jīng)絡(luò),讓他拒絕不得。直到這個時候,雁黎才真真明白,這個九州宇內(nèi)最“霸道”的人,究竟是什么樣的。又或者說,他從未真正認(rèn)識過敖晟。他只覺得唇上又熱又疼,有什么柔軟的事物在那里研磨,甚至啃咬。敖晟下的力道極大,如同一種發(fā)泄,非叫他出血不行。雁黎想擺頭避開,敖晟便更用力地貼上來,高大的身軀壓得他胸口一悶,呼吸不暢,甚至一只腳還蠻橫地抵著他的膝蓋。他整個人都緊緊繃住,像是滿弓的弦,無措而顫抖,連牙關(guān)都在打顫,紅到能滴血的耳垂表示著他的憤怒和羞恥,這種被迫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像是被人踩碎一般。于雁黎的自尊而言,這可真是一場滅頂之災(zāi)。敖晟另一只手不滿地把雁黎的頜面骨骼一按,在雁黎的不情愿里,硬生生把唇舌擠進(jìn)他的牙關(guān)。雁黎死死皺著眉頭,察覺到滑膩的東西侵入他的唇齒之間,觸碰他的上顎,那冰封的神情終于被打破了,帶上恥辱的怒火。敖晟睜開眼睛,近距離地看著雁黎,舌尖卻是一卷,胡攪蠻纏,雁黎使不得術(shù),只能一手死摳著他的臂,急促地呼吸著。像是中了蠱毒,敖晟從前不知道自己對雁黎的占有原來有這么盛,本是想沾染一下,卻一發(fā)不可收拾,逼命一樣吻東噬西。因?yàn)樘撩?,手上的勁頭一松,雁黎覺察到牙關(guān)活動自如,想都不想就狠狠咬下去,當(dāng)即就是一嘴的血腥味。“嘶……”敖晟吃痛退開,雁黎猛地就把人推遠(yuǎn)。“啪——!”一個無情的耳光,比上一次可狠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