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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映有些疑惑,疑心是身后兩個人搞的鬼,回過頭看了一眼,常佼毫無反應(yīng),眨了眨眼,只是神色稍微有些委屈。楚虞也不盡相同,別開臉,側(cè)臉面部輪廓是繃緊的,不清楚是在生哪門子悶氣。他收回視線,正好混血姑娘唱完了,施施然起身從臺上走了下來。喬映幾人就在離搭建的臺子不遠處,景彤剛才去問的時候順便排上了號,主持人上了臺,流利的英語從口中吐出。“下一個為我們帶來表演的是來自遙遠的大洋彼岸的一位年輕人……”喬映從一旁自發(fā)組織起來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那把吉他,他不怎么喜歡被人盯著,就和攝像頭的存在一樣,但并不代表他怯場。喬映坐在舞臺正中央的高腳凳上,手里抱著把吉他,微微側(cè)下頭調(diào)整琴弦,這個舞臺是臨時搭建出來的,很簡陋,燈光設(shè)施都是借來的,達不到強光的效果,反而有些淺,五光十色的光交替變幻著,打在他臉上,夜色深沉,他天生自帶聚光點。他登臺時,底下吵嚷的居民突兀安靜了一瞬,隨即便是潮水般涌來的歡呼和叫好聲。喬映調(diào)整好了琴弦,將話筒往下拉了拉,湊到面前,小半張精致的臉都被過大的話筒遮擋住。他的指尖輕輕撥動了下琴弦,振鳴聲通話話筒傳出來,傳到場上各個位置。隨即他便開口唱了。彈奏吉他的聲音是長久沒有訓(xùn)練的生澀,中途錯了幾個音調(diào),但他的嗓音卻是不一般的,就像流水汩汩涌動淌過山澗的聲音,有一種清冽的悅耳,聽了莫名就能讓人跟著平靜下心緒,他平時說話嗓音都是淡然的,現(xiàn)在唱起歌來卻帶上了點若有似無的溫柔意味,輕緩溫和,連帶著唱出的詞也跟著變得溫柔起來。這是一首跟老的歌了,唱著從前的從前,唱著那些生死與愛恨,唱著戰(zhàn)火連天時的家國情仇。喬映其實自己都沒想到他自己居然會選擇這么一首歌,他記下來的歌有很多,最終脫口而出地卻是這首老歌。原曲是七十年代一個著名的歌手,唱歌溫柔似水,唱詞也是一樣的溫柔,天生口音的問題帶了點繾綣的意味,很纏綿似的。謝栩曾給喬映唱過這首歌,他說他爺爺格外喜歡,因為他當初遇見他奶奶時,他奶奶唱的就是這首歌。喬映當時縮在被子里看他從墻上拿下一把木吉他,邊彈邊唱,直到最后喬映被吸引過去,他才停了下來,長臂一伸,把人抱在了懷中,嗓音是比唱歌時更加溫軟的。“來,我教你,手戴上這個,撥這根……”所以喬映才會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怎么彈吉他。他一向冰冷的面部輪廓跟著口中溫柔的歌聲也軟化下來,被光淺淺地鍍了層不太明顯的邊,柔軟得不像話,看著和平常的模樣大相徑庭,一會兒溫柔似水一會兒冷若冰霜。場內(nèi)的喧嘩聲漸漸小了下來,只能聽到他清冽的嗓音。一曲終了。喬映起身,從臺上下來,把吉他還給工作人員,自己則順著人流回到之前的地方去找常佼跟楚虞。“喬喬!”身后傳來的呼喚聲有些耳熟,喬映本來都已經(jīng)看到常佼的身形了,又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白竹站在他后面不遠處,正沖著他揮手,艱難地繞過旁邊的人群走過來。“喬喬,你剛剛唱得好好聽!這首歌我都沒有聽你給唱過誒,是你新學的嗎?”喬映余光瞥到因為他突然轉(zhuǎn)身而在一旁不遠處委屈起來的常佼,拍了拍白竹想要過來抱著他的手,壓低了聲音不讓別人聽見。“有些歌不適合唱給你,要聽別的我再唱別的給你聽,這首不行。”他頓了頓,早里有一閃而逝的懷念之色,聲音都輕了不少,“這是唱給一個特別的人聽的,你不能聽?!?/br>白竹似懂非懂,點了點頭,不再過多糾結(jié)這件事,“喬喬,我都好久沒看到你了,你突然看見我怎么一點都不驚訝?”喬映看著他傻白甜的單純樣子,有些無奈。“蘭姐怎么可能放心讓你一個人來國外,你英語又不好,被人騙走了都不知道,之前發(fā)消息告訴我了?!?/br>聽他提起白蘭,白竹的眼神微微暗淡下去一點,說:“喬喬,我jiejie不讓我出軌,她說讓我去跟父母道歉,說我那天是來玩笑的,我其實喜歡地是女孩子?!?/br>他看向喬映,“可是喬喬你也知道,我喜歡的是男孩子,我只喜歡跟臭筠筠她們一起玩兒,但我不喜歡她們呀。”喬映對白竹是真的寬容,一直以來都是對待小孩兒的態(tài)度,“好了,給你做吃的,回去好好跟蘭姐談?wù)劊m姐從小就向著你,你真的不愿意,她不會勉強的。”白竹點了點頭,把這件事拋之腦后,抬起頭來又是開開心心的樣子,打算上來挽喬映的手,動作卻突然頓住了。他看著喬映身后的人,面色比哭還難看,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喬喬,那個人他怎么一直在瞪著我,看起來好兇啊……”喬映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意料之中他的身后只有楚虞,常佼還在一邊生悶氣,架勢擺得很足,非要過去哄才肯過來。楚虞自發(fā)走了過來,眼神死死盯著白竹伸出來的手。喬映默默把白竹的手拉下去了,楚虞的目光才和緩起來,不過仍然是凌厲的。他轉(zhuǎn)向喬映,目光徹底軟化下來,“喬老師,你剛剛在臺上唱得歌,真好聽……”楚虞說著,記起很久之前的事,突兀覺得很不甘,“喬老師,我以前每次讓你唱歌給我聽,你都兇我,不肯唱,為什么那個什么紅彤彤讓你唱你就上去唱了?!?/br>喬映:“……”為什么這都能委屈上?楚虞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中那副樣子有多討人厭嗎?喬映能忍住不動手就已經(jīng)很費精力了。他抬頭看了眼,楚虞一點自覺都沒有,雙眼里寫滿憤憤和不甘,“喬老師,你都從來沒有給我唱過?!?/br>喬映示意白竹轉(zhuǎn)身走開些,壓低了聲音哄:“下次再唱給你聽,不準鬧?!?/br>楚虞偏不,眼里寫滿“我就要鬧”四個字。喬映無可奈何,微微嘆了口氣,湊近了些,在楚虞耳邊說:“回去給你唱……剛剛上臺不是因為景彤姐讓我上去才上去的?!?/br>他隨口的解釋聽在楚虞的耳朵里,自動轉(zhuǎn)化成了別的想聽的話。楚虞瞳孔微微一亮,“喬老師,你的意思是,剛剛上去是為了我上去的,歌也是唱給我聽的,跟其他人無關(guān)?”喬映微微歪了歪頭,不明白他是從那兒得出這個結(jié)論,他的沉默被楚虞理解成了默認,瞳孔更加亮了,磨磨唧唧道:“那好吧,我勉強……勉強夸你們一下?!?/br>他的耳根在夜色掩映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