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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情侶在吻別。他倆戀戀不舍,目光含淚,可能其中一位即將去向遠方。項青梧回頭去尋白鳴風,忽然發(fā)現,車站里人潮奔涌,熙熙攘攘,白鳴風的身影正逐漸消失在人流中,步步離他遠去。歲月無情,會磨去年幼的歡喜,也會磨去情深不移。一些人,如果不及時抓住,錯過就是再也無法挽回。“阿白!”項青梧突然丟下手里的行李箱,朝白鳴風飛奔過去。第86章等你白鳴風跟著人流走了數步,正找著動車出站口,突然聽見身后傳來急切的呼喚。他一轉頭,看見項青梧疾步奔了過來。“?。??你這是干什么呢,你的行李呢?”白鳴風懵了。“行李,放檢票口,前,前面了?!表椙辔鄰澭p手撐住膝蓋,氣喘吁吁,“阿白,我有事,和,和你說?!?/br>“有事手機發(fā)短信??!”白鳴風一抬頭,發(fā)現檢票口那邊,距離項青梧乘坐的那趟動車停止檢票的時間只差三分鐘了,大廳里響起了催促上車的廣播,白鳴風著急起來,“你坐的那趟動車要開了,還不趕緊過去!”項青梧:“我有事和……”白鳴風打斷他:“手機?。「纾?!二十一世紀了??!你聽到無線網絡在對你憤怒咆哮嗎?”項青梧:“不行,這事必須當面說?!?/br>“要說什么?他媽的趕緊說!”白鳴風拉住項青梧的手,就往動車檢票口跑。“不是……等等……”項青梧昏頭昏腦地被白鳴風拽著跑,滿腦子都是:臥槽,阿白牽我的手了,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我得好好和你說啊?!?/br>“你說啊!”白鳴風扯著他跑到可憐兮兮被遺棄的行李箱旁,一手拉著項青梧,一手拎上行李箱,快步來到檢票口前面。“什么班次?。緿211?快點快點!身份證拿出來?。 睓z票口的工作人員跟著著急,連連催促。“可是,這,這樣不能好好說啊。”項青梧被催得暈頭轉向。“那就出差回來再說!”白鳴風翻他口袋,找出他的身份證,在檢票機上刷了卡,將行李箱往里面一丟,又去推項青梧。“回來?等我回來說嗎?”項青梧被他推得腳步踉蹌,一個趔趄,過了檢票閘機口。“對!你不是出差三天就回來了嗎?”白鳴風將他的身份證丟還給他,“快去站臺趕車!”反正兩人天天都在一起,想來項青梧肯定沒什么要緊的事。兩人說話間,檢票已經停止,電子屏上動車班次的信息變成刺眼的紅色。“小伙子快去啊,磨磨蹭蹭干啥呢,這動車可不等人??!”工作人員連聲趕人。“阿白。”項青梧拎起行李,“那你等我回來和你說?!?/br>正好,他可以利用這幾天好好思索,該怎么向白鳴風表達心意。要說的話很簡單,但是很多,隨隨便便開口怕他不懂。“好好好,等你回來說,我又不會跑的,快去吧,別堵閘機口前了!”白鳴風朝他揮手。項青梧戀戀不舍地看了白鳴風一眼,拎著行李箱下了站臺。白鳴風站在動車站大廳里,等收到項青梧的短信說自己趕上動車了,讓他別擔心后,這才轉身離開,去醫(yī)院值班。白鳴風在醫(yī)院忙碌一天,晚上在醫(yī)院食堂吃過晚餐后回到家里,下意識地喊了一聲項青梧的名字。但是房子一片漆黑,無人回應。“啊……”白鳴風愣了一會,伸手打開燈。他這才發(fā)現,不知何時,他竟已習慣兩人住一起的日子了。明明項青梧才來三周。三周,養(yǎng)成一個習慣所需的時間。大約也是依賴一個人所需的時間。項青梧出差的第二天,白鳴風呆在醫(yī)院里不想回家,小張覺得奇怪,于是問他:“學霸,你今天怎么還不回家,主動留下來值班啊?”白鳴風痛心疾首地看著他:“小張同學,你的思想有問題?!?/br>小張大駭,連忙請教。“每位同志都應該用有限的生命創(chuàng)造無限的價值?!卑坐Q風義正言辭地說,“這不叫主動留下來值班,這叫好學不倦!勤能補拙!”小張淚流,鼓足干勁,當即決定留下來和白鳴風一起值班。白鳴風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晚上值班不會無聊了。家里又沒人等他,回去那么早做什么?晚上九點,早上八點就來醫(yī)院的小張徹底陣亡,晃蕩著離開。白鳴風和后面的值班醫(yī)生交接了病患情況,收拾好東西也準備下班。他走出醫(yī)院,心想著項青梧什么時候出差結束。項青梧后天回來,明天還見不著面。“還有一天啊……”白鳴風撇撇嘴,拿起手機,想給項青梧打電話,他剛按到通訊錄,就有電話打進來。是項青梧打來的。默契讓白鳴風先是驚訝,隨后彎眸笑起來。“喂?”白鳴風接起電話。“阿白,你在家嗎?”項青梧歡快的聲音傳來。“沒,剛離開醫(yī)院,你在哪呢?忙嗎?”白鳴風沿著街道走著,嘴角含笑。“在酒店休息呢,還行,不算很忙。”項青梧說道,“你才離開醫(yī)院啊,也太辛苦了,這個時間公交車都沒有末班車了吧?”“沒事,我走回去。”白鳴風說,“就當鍛煉身體了?!?/br>項青梧抿嘴,決定回去就買輛車。“對了,阿白,你明天是不是休息?”項青梧問。“明天周三吧?”白鳴風說,“我規(guī)培半天,下午休息?!?/br>“那正好?!表椙辔嗾f,“你明天幫我去看看房子吧,我都忘記和房東約好看房這件事了,我把地址發(fā)給你?!?/br>白鳴風一怔,腳步頓住,站在大街上:“房子?什么房子?”項青梧說:“我租的房子啊,總不能一直住在那單身公寓里吧,太小了?!?/br>白鳴風:“……”忽然間,喜悅崩塌,迷茫和困苦猶如洪水,席卷而來,淹沒白鳴風。啊……對啊……白鳴風恍然之間心想。項青梧遲早會搬出去的,會離開他身邊的。他和他,不是一路人啊。“阿白,阿白?你在聽嗎?”對面突然沒了聲音,項青梧喊了兩聲。“我在聽,我知道了?!卑坐Q風聲音很輕,“你把地址發(fā)過來吧?!?/br>“好,阿白麻煩你了啊?!表椙辔嘈Φ溃澳莻€房子,你要是覺得好就好。”“嗯。”白鳴風含糊不清地應著,根本沒細想項青梧的話。-那天夜里,白鳴風盯著床頭的放合照的相框,悻悻失眠了。他突然害怕起來,害怕不得已和項青梧分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