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的反應(yīng)令付故淵挑了挑眉。

他琢磨半晌，遲疑地問：“難道和喜歡的女生有關(guān)？”

池郁連忙搖頭：“不是的，和女生無關(guān)，班長你誤會了?！?/br>
付故淵吁了口氣。

“班長，你能不能……”池郁難為情地說，“別問了……”

“嗯？”付故淵有些郁悶，“不能問嗎？”

“你問了以后，我就得聽你的話，把事告訴你，可是……這事……我實在說不出口……”池郁頭埋得很低。

“知道了?！备豆蕼Y使壞地突然伸手揉捏池郁通紅的耳垂，“你不希望我問，我就不問了?！?/br>
池郁嚇得捂住耳朵，抬起頭看他。

“走吧，吃飯去?！备豆蕼Y瞧他受驚的模樣，不知為何心情突然變好，彎眸笑道。

“嗯?！背赜酎c點頭，背好書包，跟在付故淵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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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月考成績公示。

項青梧和付故淵成績原地踏步，白鳴風語文考差，不過仍然取得了年段第五的成績。

至于池郁……

轟動了全年段。

“聽說了嗎？隔壁班有個上學期考年段倒數(shù)第一的，這次考了年段第三名??！”

“臥槽，不會吧，他怎么做到的？”

“是不是作弊了??？”

“不可能吧，我們學校監(jiān)考那么嚴格，哪有那么容易作弊啊。”

“而且是年段第三啊，總不可能每科都作弊成功吧。”

“聽說他上學期有一門課沒考，所以才倒數(shù)第一的，這次是正常發(fā)揮?！?/br>
“原來如此?！?/br>
而班主任在班上提及池郁的進步后，班上的同學全都鼓掌贊嘆起來。

下課后，池郁的同桌按住他的肩膀搖晃，激動地說：“池郁你也太厲害了吧！班級第一，年段第三啊，天哪?！?/br>
“沒有，沒有很厲害?！背赜舻椭^，輕聲。

他第一次被這樣矚目，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什么沒有！”同桌拍他的背，“你謙虛過頭了！”

池郁被他重重拍了一下，背不得已瞬間挺直。

“真的很厲害啊?！鼻昂笞酪布娂姷蕾R。

池郁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起來，不再回避善意：“謝謝?！?/br>
有人從他課桌邊路過，順手揉了池郁的頭一下。

池郁一愣，抬頭看去，見付故淵笑著朝他眨了眨眼睛，隨后走到講臺上，聽班主任叮囑事。

喜悅和自信在生根發(fā)芽，池郁笑意更甚，心向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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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時，市區(qū)某律師事務(wù)所內(nèi)，劉子廝坐在寬大的皮制辦公椅上，看著電腦上的視頻，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桌面。

視頻播放著一段監(jiān)控錄像，上面顯示的正是那天中午池郁偷偷回來的畫面！

劉子廝一言不發(fā)地盯著電腦屏幕上播放的錄像，看著池郁走進自己的房間，翻出那些被他偷偷藏起來的文件。

劉子廝按了暫停，沒興趣繼續(xù)看下去。

他絲毫沒有被發(fā)現(xiàn)壞事的羞愧和慌張，反而面露慍怒，好似池郁在做什么罪大惡極的錯事，以至于惹怒他。

劉子廝正盯著屏幕上的池郁看，手機鈴響起。

是班主任打來的電話。

他是來賀喜的。

“喂，您好，是池郁的家長嗎？”

“對，是我，老師您好。”劉子廝立刻換了一副面孔，笑著說，“請問有什么事嗎？”

“池郁這次月考進步很大，考出了年段第三的好成績！”班主任說，“如果能保持這個成績，高考說不定能進市前二十名！”

劉子廝神情微變，語氣依舊恭敬客套：“噢這樣啊，謝謝老師，不過啊……”他話鋒突然一轉(zhuǎn)。

“這孩子以前成績都很差的，怎么突然考得這么好？這……這沒什么問題嗎？”

他故意拖長音，說得很委婉，可就是讓人下意識地深思。

班主任也被他的話弄得一愣，好半天才說：“啊，池郁家長，我們要相信孩子啊。”

“老師您說得對?！眲⒆訌P笑道，“謝謝老師。”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劉子廝不耐煩地將手機丟在桌上，手抵住下巴，目光陰鷙地盯著電腦屏幕看一會后，重新拿起手機，給池郁打去電話。

“今晚不住校，自己回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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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郁回到家的時候，看見劉子廝坐在客廳沙發(fā)上，頓時感到意外。

按理來說，劉子廝應(yīng)該沒這么早下班才對。

“舅舅?！背赜舻皖^喊了一聲，轉(zhuǎn)身匆忙要往房間里走。余希疃碓掙離。

劉子廝慢悠悠地喊住他：“去哪？”

池郁腳步一頓，回答：“去房間寫作業(yè)，今天老師發(fā)了很多張卷子，不趕緊做就寫不完了。”

“過來?！眲⒆訌P用命令的口吻說。

池郁咬牙猶豫，最后還是走了過去，站在劉子廝面前。

“怎么？”劉子廝笑著問，“這么不情不愿的嗎？”

池郁一愣，總覺得劉子廝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沒有，沒有不情愿。”

“別緊張。”劉子廝從口袋里拿出煙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這樣的動作與他斯文的外貌顯得格格不入，“今天你們班主任打電話給我了，說你這次月考考得很好？”

“還好……”池郁小聲回答。

劉子廝瞥了他一眼：“考了第幾名？”

池郁心里斟酌，沉默一秒后說：“年段兩百多名?！?/br>
“哦？兩百多名?。俊眲⒆訌P嗤笑一聲，點燃嘴里的香煙，“為什么你們班主任和我說，你考了年段第三？”

池郁：“……”

“行吧，所以什么時候去和班主任道歉？”劉子廝靠在沙發(fā)上，吸了口煙，問池郁。

“道歉？”池郁疑惑，他不明白。

“對。”劉子廝抬抬眉毛，冷笑一聲，“作弊的事，什么時候道歉？”

池郁：“作弊？？？舅舅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
“怎么？自己做錯事還不愿承認了？不作弊，你能考出這樣的成績？”劉子廝語氣極冷。

“我沒……”池郁意欲辯解。

劉子廝突然拿起桌上的煙灰缸，重重砸在池郁身邊的地板上。

池郁嚇得一哆嗦，話沒說完。

“池郁，做錯事就該道歉，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獲得的成績，對你沒好處！”劉子廝厲聲，“作弊就是作弊，別不承認，我明天就帶你去學校，當著班主任的面道歉！聽見了嗎？”

池郁：“……”

劉子廝一直在大聲吼他，這種單方面的言語壓迫下，就算你無錯無罪，也會感到恐懼，因為想趕緊逃離現(xiàn)在的氣氛而選擇同意對方的觀點，從而結(jié)束對話。

換做往常，池郁早就開始道歉并自我懷疑了。

可現(xiàn)在，今非昔比。

他已經(jīng)攢夠了勇氣、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