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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凝視。他們間的距離本來就不遠,面對面站著,只凝視著眼眸的話,仿佛距離更近了。頭頂的路燈突然沙沙地發(fā)出嘶聲,本就昏暗的燈光跳了兩下,忽的一下子滅了。徐風冷不丁地下意識扭頭看那熄了的路燈,下一秒,衣領子卻被一股軟綿綿的力一下子往前扯去,情急下扭回腦袋,什么都沒看清的瞬間,一個溫熱的吻精確地落在唇上。徐風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見,所有的知覺好像都在這一刻消失,只有唇上傳來柔軟又溫熱的觸感,讓他一下子心跳得很快,咚咚咚的,快要從胸腔跳出來似的。他感到葉粼微微傾了傾身子,靠得離他更近了些,仰起下巴,加深了這個吻。大腦一片空白。路燈閃過兩下,暗滯了幾秒,又忽的亮起,只不過光線還要暗過之前,幾乎只能算一片陰影。隨著重新布下的光線,葉粼睜開了迷蒙的眼?;璋禑艄庀拢吹阶约赫ブ矍斑@個男人的衣領,湊過身子,吻著他。兩人的呼吸胡亂地打在一起,讓他無法思考。好舒服,從來不知道吻是這么舒服的一件事。一旦吻上,他就不想停下。直到加速到極限的心跳迫使徐風不得不推開葉粼,再不推開他覺得自己撐不住了。一旦分開,兩人都在各自微微喘息著。一旦分開,才發(fā)覺剛剛貼得這樣近,幾乎是緊緊倚靠在一起。徐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甚至連這個夜晚是怎么胡亂地度過的,記憶都不太清晰,好像這一天所有的光芒,都停留在了這個吻。第二天一大清早,天剛蒙蒙亮,他拎著行李包出門。葉粼尚在熟睡,他輕手輕腳的,套上風衣拎上行李,下樓前最后回頭看了他一眼。葉粼蜷縮在沙發(fā)上,裹著被子毯子尚在睡夢中。昨晚給他蓋好的毯子有一大半滑落到了地上,葉粼睡得很沉,一無所知。徐風微嘆一聲,放下了包,走過去幫他蓋好毯子。三月底的海島,清晨還挺凍的,屋子里還沒有暖氣。徐風幫他捂好了被角,把葉粼卷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兒風都吹不到。做完這些,卻還沒舍得走。徐風猶豫了一瞬,還是伸出手,微微撫上葉粼沉睡著的眉角眼梢。他的眉毛很漂亮,長長的,從眉尖淺淡地織著,細細密密地延展出去,秀氣中又帶一點兒英氣。徐風常常望著這幅眉眼,卻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可以像這樣輕輕地撫摸。像做夢一樣。然而指尖傳來的實感,細膩而溫熱。他不知道葉粼醒后還記不記得這個吻,但他一定不會忘記。徐風低下頭,在他微張的唇角印下一個輕輕的吻。☆、第19章徐風在巷角倚著墻,抽完了一支煙,才抬步走向燈紅酒綠的會所。這里和島上很不同,島上入了夜,就愈發(fā)像一個被丟棄在茫茫海上的孤島,和幾千幾萬年前一樣,變得黑暗而寂靜。而這里,像世界上大多數的都市一樣,入了夜,反而變得色彩繁多,五光十色。徐風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這里了,這個好長時間大概是六七年。這里的記憶慢慢地隨著島上平靜的日月沖刷而褪色,他幾乎想象不到,幾年前,他出入這個地方就像回家一樣。身邊呼朋喚友,鶯燕流連的日子遙遠得不像是他自己的記憶。初初見到消沉的葉粼,他便想起了自己在這里的一段歲月,那時的他和一個月前的葉粼如此相像,以致于重逢后見到他頹廢的樣子,心中竟然有一絲親近的熟悉感。整日整日的尋歡作樂,但其實是在尋找痛苦。一旦遠離,就再也不會想回來的地方,他還是回來了。因為他還有沒還完的債。推開包間沉重的門,包間里的光線很暗,五光十色的壁燈流轉著,令人暈眩。房間里是郁結的煙味,密閉空間里煙霧不散,燈光又極暗,一時間居然有些看不清房間里的景象。徐風皺了皺眉,抬手擋住口鼻。瞇著眼睛,目光投向靠墻的寬條長沙發(fā),上邊只坐著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一只腳抬起抵在面前寬大的矮桌上,桌上胡亂擺著酒瓶和煙灰缸,還有零散的吃食,散落一桌。他此時正把腦袋倚靠在皮沙發(fā)的靠背上,雙眼微闔,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徐風知道他剛做了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他還是老樣子。徐風一甩手,門在身后沉重地關上,低沉地“呯”一聲,把過道里節(jié)拍勁爆的音樂隔絕在外。沙發(fā)上的人聽見了動靜,把眼睛撇開一條縫,瞥見了站在門口的徐風,一下子露出了老到的笑容,“喲,這不是徐風嘛,好久不見。”徐風冰冷地看著他。“找我什么事?!?/br>那人坐正身子,親切地朝他招招手,“過來坐,別站那么遠。”徐風走到他面前,隔著一個寬大茶幾,站著,微低著頭,“有話就說,別兜圈子?!?/br>男人俯身到幾桌前,俯身倒了一杯酒。“還是這么不近人情,敘敘舊怎么了?”他將那酒杯遞給徐風,“嘗嘗?!?/br>“戒了?!?/br>“喲?戒了?可惜。”那人露出一副惋惜的樣子,轉而縮回手臂,自己將那杯酒一飲而盡。“怪不得你好長時間沒找我呢,原來是戒了。我還當你找著了別家,怪傷心的....”徐風直覺自己來的時機不對,至少,他不應該在這人剛剛抽完大\'麻的時候來。那空氣中的味道他曾經很熟悉,卻一點都不想念。果然,那男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就關不上,甚至都沒有理會徐風是否還在聽,只是自顧自神神叨叨地說下去,神情越來越激動,開始手舞足蹈。“你幫我做一件事情,你我的事一筆勾銷,我再也不找你了?!?/br>“什么事?”那男人迷蒙著醉眼,朝徐風勾勾手,示意他靠近。徐風擰著眉,沒有動。那男人突然架著肥胖的腿,直接爬上了兩人之間的幾桌,姿態(tài)的笨拙一連碰倒了好幾個酒瓶子,瓶子在桌上哐當哐當地滾,“呯呯”地次第砸在厚絨地毯上,發(fā)出幾聲悶響。徐風冷眼瞧著他,那人臉上是醉后的紅暈,噴著刺鼻的酒氣,襯得他的肥頭大耳愈發(fā)不堪入目。那男人猛的一伸手,大力摜住徐風的后頸,強壓著他的腦袋扣近了。他滿意地看著徐風一瞬間出現的厭惡神情,噴著酒氣大著舌頭在他耳邊耳語。隨著他的話,徐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隨即用力推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