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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朕的大計,怎么就不至于了?”易詞一愣,他方才還自作多情地以為顧政是在為他出頭。只聽顧政道:“更何況他還污蔑了萬悲閑人?!?/br>易詞差點失態(tài),他轉(zhuǎn)過頭,露出一截袖長白皙的側(cè)頸對著顧政,“那也不至于五馬分尸。”易詞想了想勸諫道:“現(xiàn)在因為修建運河的事,全天下都在罵你□□,在這個時候?qū)⑷宋羼R分尸肯定會惹得群情激憤的。”顧政看著易詞,一直看得易詞有些頭皮發(fā)麻,顧政低沉的嗓音才發(fā)出一聲輕笑道:“好,就聽愛妃的?!?/br>易詞頓時羞憤得想把手中的筆丟了。易詞不知,這是易詞第一次為顧政考慮事情,自然讓顧政錯愕,心情大好地同意了易詞的請求。顧政嘴角微揚,沖淡了幾分面容的冷冽,“不過也不能輕易放過此人,就發(fā)配他去修建運河吧?!?/br>事情就這樣定下了。崔向文近來是春風(fēng)得意。他沒想到自己寫出的會引發(fā)如此轟動,他也因此名聲大噪,不但坐穩(wěn)了在北派畫壇中的位置,還得到了巨源僧人的高看,讓無數(shù)人羨慕至極。這天,崔向文正與好友在酒樓宴飲。宴飲中,幾位好友紛紛夸贊他的義舉,夸得崔向文都飄飄然了。他舉起酒杯對眾人道:“來,干一杯?!?/br>就在這時,雅間的門被“轟”地一聲踹開,幾個官兵粗著嗓門吼道:“崔向文是哪個,快點出來!”崔向文沒來得及飲進口中的酒哆嗦著灑了一身。那幾個剛才還對崔向文吹捧之至的好友此時都舉手指向崔向文,“他就是。”那幾個官兵不由分說上前拖著崔向文走出了酒樓。崔向文腿都軟了,他勉強穩(wěn)住身子,對幾個官兵說著軟話:“幾位官老爺,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也沒犯事??!”那幾個官兵并不回他,確認了他是崔向文之后,就給崔向文關(guān)進了囚車中。崔向文心中隱隱猜測到了事情的原因,他抱著最后一絲期翼喊道:“官老爺,你們抓我是要干什么去?”這個問題官兵還是回到了他,“服徭役,修運河?!?/br>崔向文頓時胸口一梗,翻著眼白暈了過去。鬧得沸沸揚揚的檄文事件因為崔向文的發(fā)配而落幕。秦皇顧政仿佛還嫌這不夠似的,到處抓捕非議新文字的人,統(tǒng)統(tǒng)將其送去修建運河。于是文壇畫壇中熱衷談?wù)撨@件事的人都當(dāng)起了縮頭烏龜,對這篇檄文閉口不談,仿佛就像是什么洪水猛獸。這篇檄文的熱度慢慢降了下去,由于只在文士階層流傳,對萬悲閑人的影響還不算太大,甚至因為秦皇顧政的欣賞,還惹得不少權(quán)貴爭搶萬悲閑人的字畫,萬悲閑人的字畫依舊供不應(yīng)求。萬悲閑人的直接被拍出了天價。前魏國相國龐羅上次給秦皇顧政獻上了一幅,換來了一個縣尉的官職。他迫切想要升官,在知道秦皇欣賞萬悲閑人之后,忍著割rou之痛再度拍下了這幅。他連夜讓人將這幅畫送到了秦宮之中,一路上提心吊膽,生怕這幅他斥了巨資拍下來的畫被人劫走。宮殿中,這幅畫卷在兩個宮人的托舉之下緩緩展開。一個煞氣凜凜的閻王展露在顧政與易詞眼前。畫絹上的活閻王面容栩栩如生,腳底下跪拜的小鬼們更顯得這活閻王威風(fēng)神氣,宛如天神。易詞見到這幅畫呆了呆,用極大的力氣克制住自己想笑的沖動。顧政命人收了這幅畫,問底下那個一直跪拜著,低頭不敢看他的人:“龐羅為了得到這幅畫花了不少力氣吧,朕記得這幅畫不久前可是拍下了天價。”顧政的聲音平淡,仿佛是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然而底下跪拜著的那人身軀卻是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起來,后背逐漸滲出了薄汗。的確,為了得到這幅畫,龐羅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當(dāng)縣尉搜刮來的這點民脂民膏遠不足以拍下這幅畫,還貼上了自己不少的家財。易詞見到底下那人的反應(yīng)瞬間明白過來,這幅畫根本不是一個小小的縣尉能夠得到的東西。他的眉頭緊蹙起來。像等了一年那般漫長,顧政的聲音再度響起:“替朕謝過龐大人的美意,你回去告訴龐相國,這幅畫朕就收下了,讓他好好當(dāng)他的縣守?!?/br>底下的人愣了愣,縣守?他家大人不是只是縣尉么?隨即他反應(yīng)過來,立馬磕頭跪謝,按捺住心中的喜悅離開了此處。顧政看著那人的背影,眼中的溫度一點點冰冷下來,冷得像摻了冰渣似的。易詞蹙著眉頭,中心涌現(xiàn)出幾分失望,他正打算問顧政,他這銀兩來得不正當(dāng),你為什么還要給他升職?可心中的奇異感覺還是讓易詞壓下來心中的詢問。就憑顧政力排眾議任命魏玉舒為相,就知道顧政絕非那般短視之人。那顧政這么做是為了什么?顧政看了易詞一眼,像是看出了易詞心中的疑惑。他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但在易詞面前,顧政的耐心總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顧政解釋道:“龐羅以前是魏國的丞相?!?/br>魏相龐羅是六國中出了名的富裕。易詞方才還以為是重名,沒想到這個龐羅真就是以前的魏相龐羅。他瞬間明白了顧政的意圖,原來是想養(yǎng)肥了宰殺。想清楚了的易詞忍不住看了顧政一眼,總覺得顧政要是脫了外面的皮一看,估計里面早就黑得透透的了。檄文事件與贈畫事件只是一些小事,眼下易詞最為關(guān)注的事情就是修建運河的事情了。前不久,魏玉舒親自趕赴運河的修建地監(jiān)工,距今為止已經(jīng)有兩月了。這段時間易詞中斷了與魏玉舒的聯(lián)系,只能通過洛安得知一些外界的消息。當(dāng)他聽到修建運河因為工程浩大,已經(jīng)累死許多人,還因為一次洪澇爆發(fā)死傷慘重時,還是忍不住給魏玉舒寄過去了書信,在書信中詢問了魏玉舒的近況。……崔向文手腳帶著鐐銬,跟在無數(shù)犯人之中,被押往運河的一處修建地。崔向文何嘗吃過這樣的苦,他連續(xù)走了半日,早已累得嘴角干裂,腳底磨滿了水泡,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摔倒在地上,崔向文恨不能直接就這樣昏死過去,然而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在提醒著他,讓他立馬慌慌張張地爬了起來,爬得慢了,又是一鞭子抽了下來,將他抽倒在地。崔向文心中那個悔啊,悔不當(dāng)初!他終于嚎啕大哭起來,眼睛在灰撲撲的臉頰上沖刷出兩道痕跡。歷經(jīng)一月,崔向文終于趕赴了運河的修建地。眼前是一片貧瘠的黃土,黃土中間被人挖掘出了一道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