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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衣服不厚,古人又穿長袍,用rou眼看并無太大不同。可是李康適是一個身體狀況很差,行將就木的病人。按理來說,他夏天就算是熱極了也應(yīng)該捂得很是厚實才對。許琛綸之前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將這一個線索忽略了過去。許琛綸見他們坦白了,就略略講了講自己簡單的計策。李康適聽后十分氣憤,倒是李旭源一臉平靜。本來就是,這樣像他這種人,尤其是參與進(jìn)了這件事,那么不是他算計別人,等待的就是別人算計他。因為九鼎血蓮已經(jīng)喪失了很多人命了,他本就心中難安,如今說出來反而像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有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李雪源選擇將是事實說出來,其實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發(fā)現(xiàn)了五石散的副作用,自己的兒子近來異常的著裝,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選擇了睜只眼閉只眼。甚至他連為什么自己后院的一個姨娘會中九鼎血蓮的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李康適并不知道自己父親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還以為他只知道自己告訴他的一些事情。許琛綸見狀,便將五石散的副作用娓娓道來,李旭源一臉果然如此的頹廢模樣,李康適聽后十分震驚,他打了個哆嗦,一陣惡寒。“只是不知是何人將五石散交給了你?”李康適聽后仔細(xì)的沉思了一會兒:“我是在兩個月前外出的時候碰到他的。”那個時候,李康適身體十分虛弱,只是那天是母親的忌日,李旭源又忙著在外地查賬目回不去,李康適只能自己去給娘親上墳。在回來的路上,他們遭到了搶劫,所有的侍衛(wèi)侍女毫無抵抗之力,無一存活,他緊張的出去查看,剛一出去就被抓了起來。后來蒙著眼睛被帶到了一個昏暗的屋子里,有一個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他只能看到那個人是一個身形高大威武的人,但他身上帶了面具,將自己用衣服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連一絲皮膚都沒有露出來。聲音更是做了處理,低啞著嗓子難聽至極。那人將他身體的病情告訴了他,李康適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結(jié)論,自然心中沒有波動。但令他感到興奮的是,那個人拿出了一種藥物,告訴他這可以讓他活下去。李康適當(dāng)然不信,那人認(rèn)為李康適懷疑自己給的是毒藥,于是就把屬下叫了進(jìn)來。屬下手里還拽著一個看起來就病重的將死之人,那人將手里的藥喂到了被抓住的人嘴里。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就滿面紅光,眼睛炯炯有神,一點都不復(fù)之前行將就木的灰敗模樣。李康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見到的,他激動的渾身顫抖,接過了那個藥。那人給了他一段時間做選擇,如果能幫他一個忙的話,那么就會給他無限制的提供這種藥物,直到他身體恢復(fù)健康。如果是平時,很多人都會有所懷疑:為什么這種藥物效果這般強大?但對于李康適而言,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他這輩子做夢都想要的事情,已經(jīng)變成了他一個很深很深的執(zhí)念。李康適幾乎是立刻就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那人讓他先別急著做決定,過幾日再說,自己自會去找他。李康適這段時間就在神秘人找他之前一直服用這個藥物,直到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越來越健康,可他已經(jīng)無法離開這種藥物,對它形成了重度依賴。李康適甚至將所剩不多的藥物放在了一個檀木匣子里,上了鎖,放在隱秘的暗格里,唯恐別人發(fā)現(xiàn)。一天還要看三四次在不在才肯放心。他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舉動已經(jīng)瘋魔了。在幾天之后,那人果然找上了他,這個時候李康適已經(jīng)基本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了,他只沉迷于日漸健康的身體,但在那人提出自己的要求后,還是猶豫了??墒仟q豫了沒并沒有多久,跟自己的病情比起來,當(dāng)然是自己更重要,李康適最后還是咬牙同意了。李旭源知道的當(dāng)然不是這一個版本,而是李康適說給他聽的。他知道李康適有所隱瞞,將事情美化,但沒想到真相是這般的□□血腥。他嘆息了一聲,雙手捂住了臉,想到了被九鼎血蓮折磨致死的李府下人們,只覺得無顏面對李家的列祖列宗。許琛綸思考著李康適的話,高大威猛這個特點,江湖上幾乎練武的人都有,并不具備辨識度。最值得注意的是那人不缺手下,看來地位很高,他有著想要針對魔教的決心,還有那人知道五石散的功效,那么就具備別人所接觸不到的藥理知識,或者是旁邊的人有這種藥理知識。再多的信息,許琛綸推斷不出來了。書房里有一很長時間的沉默,席影站在那里,雙手?jǐn)噭又滦湟膊恢涝摳尚┦裁?,他一邊震驚于事情的真相,齒于與李康適為伍,一邊又痛惜著那些逝去的人命。過了許久,是李旭源打斷了這陣沉默,他噗通一聲面朝許琛綸跪了下去。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了。“李伯父,你這是做什么?”許琛綸上前,想讓他起來。李旭源不欠他什么,無需這樣。李旭源堅持跪著,就是不肯起。“父親!”李康適也想去攙他,卻被李旭源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畜牲啊,畜牲!”李旭源指著跌倒在地的李康適,打罵的聲音里有無盡的痛苦,“我也是個畜牲啊……”說著又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臉上。李康適唔著臉,默不作聲。他也知道自己是瘋魔了,混賬了。“如今出了這等事,我是無臉再茍活于世上,只是我兒子他還太過年輕,他小小年紀(jì)就飽讀詩書,六歲就能出口成章,才華橫溢,只是有身體拖累,一直不得考取功名……我知道他犯下了大罪,只想著我讓我這條老命償還!他還有大好的前途,還請x許谷主開恩,幫幫他吧!”李旭源重重地將頭磕了下去,一個又一個。沉悶的響聲回蕩在書房里,不一會兒地上就積了一灘血。“父親!父親,你這是干什么?!”李康適本來黯然于李旭源的責(zé)罵,但現(xiàn)在又震驚于他話中所說,不禁濕潤了眼眶,爬著過去拉住了李旭源,不讓他再這般折磨自己。許琛能看著這一幕沉默不語。李旭源或許他不是一個好人,他甚至在知情的情況下能漠視那些人命。但他同時又是一個好的父親,為了自己的兒子盡職盡責(zé),傾盡一切。可是有些事原則的事情是不能觸碰的。對李旭源期盼的眼神,許琛綸只是漠然的揺了搖頭:“我做不到?!?/br>他已經(jīng)表達(dá)的很清楚了,李康適自己作踐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看起來并無大礙,實際上已經(jīng)虧空了底子,一旦停了藥,身體就會極速下降,連兩個月都活不過了。許琛綸邁步而出,席影見狀緊緊跟了上去,回身關(guān)上了門。“吱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