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只化成四個字：“早點回來。”

“好?！?/br>
“嫂子?。　?/br>
蕭綰抱抱他：“我們弟弟受苦了，那顧……人就是個神經(jīng)病！”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現(xiàn)在回家就沒事了，我和錦文會保護(hù)好你的。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盡管說。天上星星都給你摘下來?！?/br>
項歌破涕為笑：“謝謝嫂……”

忽然一陣反胃，項歌忙忙沖進(jìn)洗手間，扶著水池開始干嘔。

蕭綰拍拍他背，倒了杯溫水給他喝，擔(dān)心地看著他：“你，你不會有……”

“我沒有。”

蕭綰睜大眼睛，咬牙切齒：“那個禽獸！”

項歌有些難過：“能不能別跟哥哥講？”

蕭綰皺眉：“你準(zhǔn)備怎么辦？”

項歌搖搖頭，神色迷茫：“我不知道。”

“這事兒你自己沒法解決，我必須要告訴錦文?！笔捑U并不糊涂。

“嫂子，我真的……”項歌情緒極其不穩(wěn)定，一下子哭了，“如果哥哥知道了，會怎么看我？我不想他嫌棄我?！?/br>
“他不會的，你是他弟弟，他不會……”說著說著蕭綰也有點猶豫。葉錦文性子內(nèi)斂，大多數(shù)時候從臉上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情。雖然蕭綰跟他相識多年，但很多時候，也無法把握葉錦文的心情。

蕭綰仔細(xì)想了想：“我可以暫時不說，但是你必須檢查身體?！?/br>
“可是一檢查就會露餡的?！?/br>
“我會提前和醫(yī)生說好，就說是給你檢查消化的。”

項歌有幾分猶豫。

蕭綰道：“你必須同意，不然我直接告訴錦文，你該為自己著想?！?/br>
項歌嘆了口氣，無奈地同意了。

一百零六章再次見到虞醫(yī)生

沒想到嫂子給他介紹的醫(yī)生是虞書槐。

項歌來到他的診室，面對面坐著，有些不敢抬頭。

虞書槐還是上次看到的模樣，面容柔美，氣質(zhì)溫和可靠。

蕭綰笑了一下：“虞醫(yī)生，這是我們家弟弟。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希望你給他做一個系統(tǒng)的檢查?！?/br>
項歌不好當(dāng)著虞書槐面說要換醫(yī)生，想走，被蕭綰微笑著按住肩膀。

虞書槐翻著手中病歷：“他是你弟弟？”

“嚴(yán)格來說，是我小叔子?！?/br>
項歌有些尷尬。

虞書槐大約看出他的心思，便也假裝是第一次接診他：“哪兒不舒服？”

“有時候會頭暈、嘔吐，什么都不想吃，”每個字吐出來都很艱難，項歌咬咬牙，“我覺得自己可能是懷孕了?！?/br>
虞書槐表面上鎮(zhèn)定自若，只是拿著沒拔筆蓋的筆，準(zhǔn)備寫字時，被蕭綰調(diào)侃了。

項歌很羞愧，隱隱約約覺得對不起虞書槐。他一向覺得虞書槐是很好的人，身上有某種正直信念和光風(fēng)霽月，傷害這樣的人讓他很有負(fù)罪感。

項歌拳頭攥緊，忽然一下子站起身：“我要換醫(yī)生?！?/br>
蕭綰拉拉他手：“小歌，虞醫(yī)生是這邊最好的醫(yī)生，我朋友一直在他這里看病，很可靠的。”

“嫂子，我……”

“請坐?！庇輹焙鋈徽f話了，他看了眼項歌，推推眼鏡，“看病就是看病，無關(guān)其他?！?/br>
項歌呆呆地坐下來。他現(xiàn)在情緒很不穩(wěn)定，時常覺得身心俱疲。

虞書槐握住他手，目光溫和而有力：“不用擔(dān)心，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深呼吸，調(diào)整一下，你會舒服一點的?！闭f完，起身倒了杯溫水給項歌。

項歌怔怔地看著他，莫名被安撫了，喝了點水，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虞書槐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后便開了檢查。

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果然是懷孕了，項歌嘆了口氣，有些茫然。

虞書槐說道：“小朋友還挺有活力的，大人的情況也不錯，沒有什么異常?；厝プ⒁庑菹?，讓孩子另一位父親多陪伴，定期來檢查就可以了?！?/br>
說到另一位父親的時候，項歌神色一變，垂下眸子。

蕭綰安撫性地拍拍他肩膀。蕭綰手機(jī)忽然響了，他出去接電話，留項歌和虞書槐在一個房間里。

項歌看著他，忽然道：“抱歉?！?/br>
虞書槐笑了一下：“你對我，沒什么可抱歉的?！?/br>
“我……“項歌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情緒上涌，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虞書槐靜靜地看著他哭，把面紙推過去。

“我覺得很累?！?/br>
虞書槐慢慢道：“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嗎？“

項歌頓了一下，沒說話。

“沒關(guān)系，不想說不要勉強(qiáng)自己?！?/br>
項歌抬起頭，看著他：“我不想要這個孩子?！?/br>
虞書槐心里一驚，面上還是冷靜自若：“可以進(jìn)行人工流產(chǎn)，不過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和……伴侶商量一下?！?/br>
“沒有伴侶?！?/br>
項歌看著他，目光中有一絲憂傷。

估摸著蕭綰要進(jìn)來了，虞書槐道：“方不方便和我到樓下散散步，里面有點悶?！?/br>
項歌點點頭，他懂虞書槐的意思，是想跟他單獨說說話。

一百零七章小魚老師の心靈雞湯

陽光柔和，綠葉繁茂，三三兩兩病號服的人，在長亭里或走或停。

虞書槐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讓人信服，給人安全感。

回家以后，和顧因雪的事情，他誰都沒說過，回憶本身就讓人痛苦。

這件事本身就很荒謬。

顧因雪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他，比顧因雪圈禁他，更讓他受傷。大抵是心里總抱有一絲小小的期待，期待顧因雪真的會喜歡自己，一個個泡沫爆炸，緊接著，聽見夢破碎的聲音。項歌在心底拒絕承認(rèn)，與自我較勁，痛苦不堪。

項歌完完整整地對他講了一遍，從他們高中相識到現(xiàn)在。暗戀帶來的幻想和丁點希望也許是美好的，希望給所有事情帶來某種隱秘的力量，但本身卻是苦澀的，尤其在對方還有戀人的情況下。給咖啡加再多的糖還是苦的，捷徑是喝奶茶，但是有人癡迷這味道。

藤蔓翠葉垂垂，一只三花跳進(jìn)草叢中，地下是樹葉的影子，殘留陽光移動的痕跡。

虞書槐默默聽著，時不時簡短地提問題，促使項歌繼續(xù)說下去，合格的聽眾不能是死人。

項歌說完以后，眼圈都紅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