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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字:“什么事?!?/br>霍舟看他一臉冷漠的模樣,笑了一下,說:“我替我們家小臻向你道歉?!?/br>“不需要?!?/br>霍舟笑容中的惡意十分明顯,自顧自地往下說:“頒獎禮那晚,他把你記成了陸星光,真不好意思?!?/br>今年新人獎的得主,最近正火的小鮮rou。項歌臉色瞬間慘白。他還一直擔心顏臻認出那晚的人,原來記得好好的!他擔心什么?他有什么好擔心的?!他就是一根微不足道的韭菜,連上餐桌的資格都沒有,還擔心人家不割他會餓死?顯然是想太多了。心臟好像被人緊緊攥住,冰涼的雨水把他整個人都打濕了,項歌渾然不覺,轉(zhuǎn)頭走進雨里。這個地方真是噩夢,他要離開、趕快離開。頭發(fā)濕淋淋地貼在頭皮上,面上濕透了,一片冰冷,衣服褲子也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在雨里,好像流淚都變得容易了。項歌不覺得自己是很堅強的人,但他很怕被人可憐。罵他也好,他不要被人可憐。他在墻邊蹲下來,縮成一團,靜靜地哭,雨水紛亂的、急驟的落下,激起樹木土壤的雨腥氣,在腳邊流淌。太難了。一個人太難了。他當年就應(yīng)該堅持自我,把腺體去了,現(xiàn)在就是逍逍遙遙的一個人,不必再受困于此。反正葉錦文都不管他了,他還聽他的做什么。項歌越想越絕望,渾身上下冷的跟塊冰似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覺到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頭上忽然一沉,多了一把傘。“小少爺?!边@聲音是很溫柔的。項歌抬頭一看。是林然,哥哥的秘書,一直跟在哥哥身邊。一輛黑色轎車遠遠停著,項歌猛地站起身,就要跑過去,頭一陣發(fā)暈,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作家想說的話:】七十四不要犯賤漫長的夢境,仿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銀河溯游,正從黑洞中掙扎出來。頭很沉重,睜開眼時候,四周是一片漆黑,項歌迷迷糊糊的,慢慢坐起身,喚了句:“哥——”“小少爺。”燈忽地被打開。項歌手當在眼前,習慣了亮光后,才松開。看到坐在床邊椅子上的人,他眸子里的光亮一下就黯淡了,笑容都是勉強:“小林哥,我哥呢?”恐怕早就走了吧,項歌心頭是寒涼的秋。“葉少在書房?!?/br>哥哥沒走。太好了!項歌急急忙忙就要下床,剛起身時候腿一軟,林然扶了他一把,手握在他腰上。他這會兒燒還沒退,面上燒得紅紅的,哭腫的眼睛還沒消下去,好像剛被人蹂躪過一樣。乳尖頂起睡衣,露出的一小截鎖骨是星星點點的痕跡,項歌看向林然,發(fā)現(xiàn)林然的目光正落在他脖頸上。他想起昨晚和周洛書的荒唐,把睡衣的翻領(lǐng)立起來,緊緊擋著。林然迅速收回手:“失禮了。““沒事?!?/br>項歌燒得昏沉,踉踉蹌蹌地上樓,月光落在走廊上,木質(zhì)地板上有一團明亮的光斑。他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終是敲了門。很小心的,反著手,用中指指節(jié)扣了三下。“進。“短短的一個字,項歌精神一振,按下門把手、進門、關(guān)門一氣呵成,生怕葉錦文一會兒就變了心思。書房里擺著張不大的床,葉錦文穿著黑色絲綢睡衣,坐在床沿,露出的手腕在月光下顯出瑩潤的白,綁著深色抑制手環(huán)。仿佛已經(jīng)成仙了。項歌心如擂鼓,想撲到他懷里,但是又有點不敢,怕他生氣。葉錦文看了他一眼,抬起手,做出懷抱的姿勢。項歌咕咚咕咚跑過去,一把抱住他葉錦文,非常用力,緊緊摟著對方的脖子。絲綢睡衣滑過他guntang的臉頰,恍如山間清溪,微涼。項歌因著發(fā)燒,整個人半熟著,葉錦文身上冰冰涼涼的,他靠著十分舒服。“哥,我好想你?!?/br>葉錦文拍拍他臀瓣,說了三個字:“坐上來?!?/br>項歌不明就里,不過一聽到葉錦文的話,他條件反射地服從,乖乖地跨坐在葉錦文腿上。清涼微苦的氣息包裹著他,項歌舒服地把下巴抵在葉錦文肩膀上。葉錦文握上他腰沿,五指冰涼,語氣平靜:“怎么了?”一聽這三個字,項歌眼淚“刷地”流了下來,明明下午那會兒已經(jīng)哭過了,這會兒偏偏又控制不住。溫熱的淚水滾進葉錦文脖子里,他看向項歌,捏著他下巴,拿著紙巾給他擦眼淚。一邊擦著,一邊流著,順著手腕滴落,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夜里安靜,偶爾可聽見窗外樹木摩挲的細微聲響。項歌其實不大這么哭,哭成這樣,記憶里也只有他結(jié)婚那次。婚禮前一天晚上,跑到他房間里,二婚不說就抱著他哭,泣不成聲。問怎么了,也不說,只是哭。“遇到困難了?”搖頭。“有人欺負你了?”搖頭。“不滿意蕭綰?”“綰哥很好,很漂亮,很溫柔,對我也很好。”“那為什么哭?”“……”又沒有回音了。在葉錦文那里,這件事至今是樁懸案。其實項歌也沒想那么多,那會兒他還沒成年,很蠢。感覺上有點像將要生二胎的家里老大,生怕弟弟meimei奪去父母的寵愛。他的出生是用來挽救兩個父親破碎的感情,不幸的是,沒有成功。項父雖然帶走了他,對他卻并不親近,好在院子里有其他小伙伴,同年并不算孤獨。但是來自父母的愛總是不一樣的,得不到就特別渴望。后來項歌回到葉家,葉父是個甩手掌柜,老宅里人多規(guī)矩嚴,好在葉錦文及時出現(xiàn),悉心照顧他。葉錦文和項父本來就長得有幾分相似,項歌心里對于感情的渴望和依賴,自然就全轉(zhuǎn)到他身上了。現(xiàn)在跟那次一樣,問項歌怎么了,項歌沒問答,靜靜地看著他,靜靜地流眼淚。葉錦文從蕭綰那里也了解到了一些。“為了顏臻?”聽到這兩個字,項歌猛地抬頭,很快又低下頭。“還是顧因雪?”項歌呼吸一窒,半晌才拋出一句話:“哥我——好蠢?!?/br>葉錦文點點頭。項歌斷斷續(xù)續(xù)的講那些故事,間雜著小小的抽泣。他身上guntang,甜美澄澈的信息素淡淡地飄出來,月光下,葉錦文看到他脖頸間的痕跡,還有明顯的,另一個alpha的味道,微微皺眉,但并沒打斷他。項歌終于說完了他的這些愛恨情仇,葉錦文面無波瀾。自顧自地說完以后,項歌心里舒服多了,對著葉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