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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地摩挲著。這是他攻擊前的本能姿態(tài)。他瞇著雙眼,沒有回答。嵇玄上前一步,聲音低沉輕緩:“這么久不見,你有想我嗎?哥哥?”——先前在居民區(qū)時,那只笑臉怪幻化成的小男孩和眼前的男人緩緩重合。葉迦定定地望著他,聲調(diào)中有著毫不掩飾的冷意:“讓開?!?/br>嵇玄無辜地沖他眨眨眼,向他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便攜鐐銬,中間的鏈條已經(jīng)被取下,在他蒼白的手腕上泛著銀光,仿佛兩個手環(huán):“你的上級同意了合作。”葉迦重復(fù)了一遍:“讓開”嵇玄仿佛變魔術(shù)似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他唇畔帶笑,低沉的聲音微啞,尾音拉長,說:“瞧,他們同意了我指定監(jiān)護(hù)人的要求?!?/br>“恭喜?!比~迦勾了勾唇,但是聲音中卻沒有半點(diǎn)笑意:“可我不愿意?!?/br>剛剛從停尸間回來,先前的沖擊還未消失,這讓他變格外不耐。葉迦平靜地掏出鑰匙,繞過嵇玄,繼續(xù)向樓上內(nèi)走去。但是,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之時,嵇玄突然轉(zhuǎn)身,毫無預(yù)兆地扣住葉迦的手腕,他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身將葉迦困在了自己和樓道的墻壁之間。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小,鼻尖相對,幾乎只在咫尺間。但是葉迦沒有退。他反而湊近幾分,危險地瞇起雙眼。鐮刀的尖端在他的掌心處浮現(xiàn),冰冷的刀刃在暗夜中閃爍著漂亮的雪色微光,抵在了對方的心口處。他的聲音森冷:“我不介意完成上次沒有完成的事情?!?/br>下一秒,出乎意料的,眼前的身影突然縮小。葉迦愣了愣。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變成了自己記憶中那個小男孩。他仰著一張蒼白漂亮的小臉,將自己脆弱的脖頸擱在葉迦手中的刀刃上,紅寶石一般的雙眼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唇畔帶笑:“好呀?!?/br>稚嫩的童聲聽上去有些沙啞,軟軟的,幾乎像是撒嬌:“……哥哥開心就好?!?/br>第44章遠(yuǎn)離神經(jīng)病少年仰著頭,暗紅色的眼眸幽暗深沉,瞳孔深處倒映著面前青年冷如寒霜的臉龐,好似整個世界都只盛著眼前一人,有種令人心悸的濃烈偏執(zhí)。他乖巧地將自己的脖頸擱在眼前青年手中的刀刃之上,唇畔帶著親昵的淺笑。就像完完全全將自己的生死交付在對方手中,任人取奪。兩人無聲地對峙著,空氣中的氛圍凝固壓抑,緊繃的讓人喘不過氣來。葉迦面無表情地瞇起雙眼,寒聲道:“你以為我會心軟?”手中刀鋒再度逼近幾分。刀光冷若流銀,森寒的刀刃劃破少年纖細(xì)的脖頸。猩紅的細(xì)細(xì)一道傷口出現(xiàn)在蒼白的皮膚上,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越發(fā)觸目驚心,一絲鮮血滲出,猶如一條猩紅色的血蛇,吐著信子,緩慢地順著少年脖頸的線條蜿蜒而下,游走入領(lǐng)口之下。對方避也不避。青澀稚嫩的少年音微啞,帶著點(diǎn)委委屈屈的鼻音:“怎么會……”他抬起手,纖細(xì)的手指一顆一顆地解開紐扣,襯衫雪白的領(lǐng)口散開,露出單薄的鎖骨和胸膛。刀鋒下意識地向前一送。刀口更深了些,嵇玄頸間的鮮血流的更更加洶涌。葉迦愣了下。不近人情的聲線有了幾分波動:“……你干什么?”只見在少年單薄的胸膛之上,烙著一道深深的疤痕,在平滑蒼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猙獰刺眼——位置精準(zhǔn),直切要害,能夠看出來下手之人絕對沒有絲毫手軟。鮮血流淌而下,落在已經(jīng)痊愈的傷口之上,猶如欲滴未滴的血淚。嵇玄抬手撫上心口,再度貼近幾分,唇邊笑容越發(fā)燦爛:“看,哥哥送給我的禮物,我都好好留著的。”“心軟的話,就不是哥哥了呀?!鄙倌晖崃送犷^,表情中帶著幾分天真的殘酷。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用脖子向葉迦手中的刀鋒撞了上去。葉迦猝不及防。他只來得及將手中的武器虛化,但是動作卻來不及收回。嵇玄微笑著將自己的臉頰貼上了對方的手掌,緩慢而親昵地蹭了蹭,冰冷柔軟的薄唇在對方溫?zé)岬钠つw上不著痕跡地停留了兩秒。葉迦仿佛被燙到似的,猛地將對方推開。所幸嵇玄現(xiàn)在不是成年體型,在他重重一推下踉蹌后退幾步。葉迦死死地盯著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老半天才從牙齒間擠出幾個字:“神經(jīng)病?!?/br>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向自己的公寓走去。嵇玄趕忙跟上,但是迎面而來的卻是重重合上的大門,毫不留情地“哐當(dāng)”一聲,差點(diǎn)砸在他的臉上。他摸了摸自己險些撞上門的鼻尖,若有所思。……好像是有點(diǎn)太過了?但是還沒有等他想出什么所以然來,眼前的大門突然毫無預(yù)兆地再次打開。少年抬起頭,猩紅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欣喜。但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只見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就從門里扔了過來。葉迦冷冰冰的,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拿走你的魚。”下一秒,只聽“哐當(dāng)”一聲,門再次無情地合上。嵇玄低下頭,和自己掌心里的血蠱魚面面相覷。“……你怎么變得這么小?”嵇玄皺起眉頭,端詳著只有巴掌大的血蠱魚。平常血蠱魚雖然聽話,但是說到底仍舊是高貴而傲慢的種族,讓它拋棄臉面變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血蠱魚甩甩尾巴,用黑漆漆的眼眶掃了一眼面前變成少年模樣的主人,似乎在說:你不也是?嵇玄:“……”血蠱魚可憐巴巴地扭頭看了眼背后緊緊關(guān)上的大門。似乎確信對方再也不會開門了,它失落地?cái)[擺尾巴,變成了先前的大小,然后穿過大樓的墻壁,向外游去。身材纖細(xì)的少年獨(dú)自站在空無一人的樓道中。嵇玄伸出手,輕輕地抹了下頸邊的傷口。血止住了,但是猙獰的刀口卻還在。傷口處泛起一絲隱隱的疼痛,猶如興奮劑般令人上癮,令他的神經(jīng)末梢因?yàn)榧討?zhàn)栗起來。猩紅的舌尖輕柔地舔去指尖的鮮血,少年唇畔的笑意加深,暗紅色的眼眸微微瞇起,一絲瘋狂在眼眸深處若隱若現(xiàn)。晚安,哥哥。房間內(nèi)。水龍頭的流水嘩啦啦地向下沖刷,葉迦面無表情地垂著眼,眉頭暴躁地?cái)Q著,即使原本蒼白的手背被搓的泛紅都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