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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拉住了自己的胳膊,那位穿著白大褂的男子,面無表情的問:“你是誰?你為什么要救我?”森鷗外──失去了曾經(jīng)有過的所有記憶,起死回生,回到了所有時間和事件的起點的森鷗外──就像太宰治記憶中兩個人第一次遇見時的那樣,笑瞇瞇地說。“小朋友,我很欣賞你?!?/br>“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呀?”第84章一切就仿佛太宰治在書中寫下的那樣,時間倒退回了一切都還沒有發(fā)生過的時候,按照太宰治的記憶中那樣按部就班的逐漸往前流逝,就如同過往重現(xiàn),一切重來。太宰治跟著森鷗外一起去了森鷗外的小診所,看著森鷗外在那間窄小而又充滿了消毒水的氣味的診所中為來來往往的人看病。只不過這一次的太宰治并沒有再試圖去每天自殺──他的命是中原中也救下來的,在和中原中也重逢之前,他并不允許自己就這么死去。終于到了有一天,森鷗外開始每天提著自己的醫(yī)藥箱出門,很少留在了診所之中。太宰治清楚他已經(jīng)接下了先代首領(lǐng)的單子,并且正在籌劃著一場謀殺。果不其然,就算太宰治已經(jīng)不再自殺了,他身上天生所帶的黑暗的氣息依舊引得森鷗外選擇了他作為最終的證人。太宰治出奇地配合,他冷眼旁觀著森鷗外輕而易舉地用手術(shù)刀殺死了先代首領(lǐng),又看著森鷗外在自己的證明之下穩(wěn)穩(wěn)的做上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這個位置。太宰治也自然而然地加入了港口黑手黨,如同前世一般的恐怖的名聲在整個黑手黨中逐漸流傳。太宰治每天都在計算著日期,眼見著自己和中原中也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一點一滴的拉近,平日里死寂而沉默寡言的少年在回到房間之后,每天晚上都夢到了心中所念著的橘發(fā)少年。“中也……”太宰治看著日歷上被自己所圈出來的一個日期,輕輕的呢喃,“我們就要見面了……”記憶中的那一天終于到來,果不其然,森鷗外再次派他出去,去調(diào)查擂缽街所出現(xiàn)的有關(guān)的異象。只不過這一次森鷗外所打著的理由并不是去調(diào)查“荒霸吐”相關(guān)的傳說,而是去調(diào)查莫名就死而復(fù)生的先代首領(lǐng)。太宰治并沒有把這一點小差異放在心上,他冷著臉從森鷗外那兒接過任務(wù),但心中的情緒幾乎是飛躍著的。“你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睆V津柳浪看了一眼這位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前途無量的少年,上了年紀(jì)的人總是很容易就能察覺到別人的情緒變化。“對啊?!碧字涡Σ[瞇的,絲毫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愉悅,“因為我就要見到一個人了?!?/br>“你和他約好了在這里見面嗎?”廣津柳浪有些詫異,畢竟在港口黑手黨中,就幾乎是從來沒有見過太宰治對任何人有什么好顏色,太宰治也從來沒有表示出自己還有親近的人。廣津柳浪想了想,最后評價說:“那他一定是個很有趣的人?!?/br>“當(dāng)然了呀?!碧字涡Φ煤芊潘?,眼睛中第一次閃現(xiàn)過某種可以稱為輕松的情緒,“中也那個家伙,向來就是我所見過的最有趣的人了?!?/br>片刻而短暫的交流之后,廣津柳浪和太宰治便都沉默了下來了。畢竟兩個人還在出任務(wù),如果一定要來說在組織中兩個人的關(guān)系也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廣津柳浪一向都和組織里的成員能搭得上話,此刻又恰好見到太宰治不同于常日的反常的情緒,所以才會問上幾句。太宰治很顯然并不在乎別人對他的想法,一整個任務(wù)途中,他嘴中都在哼著古怪而輕松的小調(diào)──很顯然,這對于他來說是美妙而值得期待的一天。就是這里了吧。太宰治站在一條小巷里,拿起電話,撥通了不遠處廣津柳浪的號碼。就是在這里,當(dāng)他和廣津柳浪正在通話的時候,中原中也將他一腳踹進墻里去的。“喂?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太宰治慢條斯理地開了口,但是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為即將到來的事情而興奮地跳躍。他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中原中也給施了咒語,否則對被一腳踹進墻里這種痛苦而又絲毫也不美好的事情怎么會這么期待。要知道太宰治可并不喜歡疼痛,也自認(rèn)為并沒有受虐狂這個傾向。“有一點點?!睆V津柳浪凝重的聲音在電話對面響起,“根據(jù)我所追尋到的痕跡來看,先代首領(lǐng)的行動一直有些古怪,他似乎并不具有自己真正的意識……”太宰治無聊的,幾乎是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廣津柳浪在電話中逐一分析,心中卻忍不住納悶。……中也那個家伙到底什么時候來?要知道等著自己被一腳踹進墻里這件事情可并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大概就是這么多了?!睆V津柳浪終于結(jié)束了話語,“具體情況還要等我們先匯報給首領(lǐng),我看今天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我們也可以收工回去了。”這下,太宰治確確實實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上一世這個場景并沒有發(fā)生過,在自己還和廣津柳浪通著話的時候,中原中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強行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電話。可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就要收工回去了,中也怎么還沒來?或許是因為太宰治在電話那端沉默的時間過久,片刻之后,廣津柳浪出現(xiàn)在小巷的盡頭,平靜的看向太宰治:“我們要走了。”“……不對,再等等?!币磺兴坪醵紒y套了,太宰治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語氣中的慌亂,幾乎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這幾個字。再等等,有可能這一次中也因為什么事情所以會出現(xiàn)的遲一些。如果太宰治現(xiàn)在就回去了,那么還如何才能遇見他的中原中也?“你還在等你的那位朋友嗎?”廣津柳浪看著太宰治有些煩躁的掐斷電話,直接將手機扔進了褲兜里,忍不住問,“按這個時間點來說……他應(yīng)該不會來了吧?!?/br>“不,不可能?!碧字蝺?nèi)里的焦急有絲絲縷縷已經(jīng)開始浮現(xiàn)在眉眼之間,他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一瞬間的動搖,但立刻又被否決掉了,“他會來的?!?/br>就是今天這個日期,就是現(xiàn)在這個地點,按照他的記憶來看,中原中也一定會出現(xiàn)在這兒。中原中也怎么可能會不出現(xiàn)呢?他一定會出現(xiàn)。他必須得出現(xiàn)。太宰治不知不覺間感到自己手心有些粘膩,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已經(jīng)出了一身的汗。遠處的夕陽都快要落下山了,但是中原中也還是沒有出現(xiàn)。“我們回去吧。”廣津柳浪嘆了一口氣,心中不知道是惋惜還是感嘆,“看來您的這位朋友,今天是不可能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