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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最令太宰治受不了中原中也的是,中原中也的這種態(tài)度居然還是認真的。并不像有一些人一樣,只是口頭上喊著好聽的名號,實際上還是碌碌無為地度過一生,中原中也心中抱著這種可笑的積極的態(tài)度,而他的行為也完美的符合了他心中的這種信念。太宰治討厭那些虛偽的表里不一的人,卻更討厭像中原中也這樣認真地認為努力總會帶來好結(jié)果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抱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可笑了,把這樣的想法真正付諸于行動,當成一種信仰的中原中也,豈不是更加可笑?畢竟這個世界才沒那么公平,每一個人都是身陷于淤泥的人,憑什么只有中原中也一個人就算在淤泥之中卻依舊笑得那么堅定?太宰治將套住自己脖子的那條繩索解開,扔到了地上,直視著中原中也的眼睛,冷冷地說:“中也,你自己天真就算了,以后別來妨礙我自殺?!?/br>說到這里,他短促地,急急地冷笑了一聲:“我想死,難道你還想攔住我不成?可笑。”中原中也站在原地,天藍色的眸子在黑夜的暗色的渲染之下,透出了一種近乎是被醞成墨色的深藍,暗色在里面打著漩渦。太宰治見他沒有說話,仿佛是勝利了一般冷冷的笑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就想走。然而還沒等他能夠完全轉(zhuǎn)過身,他的領(lǐng)子突然就被中原中也一把揪住了。“你干什么?!”太宰治這下是完完全全的憤怒了,不但阻礙他自殺,而且之前是用繩索勒他的脖子,現(xiàn)在是揪住他的衣領(lǐng),中原中也究竟有沒有搞清楚他們兩個之間到底誰才是誰的主人?!“你錯了。”中原中也的聲音被刻意壓低,原本屬于少年的明朗的音線硬生生帶上了幾分啞色與暗沉,“太宰治,你才不想自殺呢?!?/br>“可笑?!碧字螏缀跏且攬鲂α顺鰜?,“你覺得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自殺?”“讓我猜猜看,是因為你發(fā)現(xiàn)我從來沒有一次自殺成功吧?!睕]有等中原中也的回答,太宰治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就把那種幾乎是可笑的猜測給安在了我的頭上。這種愚蠢而又不帶腦子的事情果然就是像你這樣的小蛞蝓才會說出來的?!?/br>只是可惜了,他并不是不想自殺,而是無法自殺成功。就仿佛上天都在詛咒他,無論用什么辦法,就算是和別人一起殉情,別人死翹翹了,但他總是還會活著。太宰治突然打心底感到一陣好笑。他一向最討厭被人戳到痛處,也最討厭自己的計劃被人打亂。今天中原中也不但打亂了他深夜上吊自殺的計劃,而且還硬生生戳到了這一處曾經(jīng)被森鷗外捅過一刀的傷口,可還真的是精準地惹到了他最討厭的兩件事上。“我不和你計較?!碧字蔚谋砬槔淞讼聛?,“也不想要多費口舌和你這樣的人解釋些什么,你趕緊放開?!?/br>“我就不放?!敝性幸草p輕地笑了一下,眼睛中短暫的浮現(xiàn)出了一種名叫做挑畔的情緒,“你能拿我怎么樣?”“太宰治,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去死的話,那剛才為什么我只是說了一句話,你就要對我反駁解釋那么多呢?”“讓我猜猜看?!敝性幸膊[起眼睛:“你之前那樣的表現(xiàn),與其說是急著反駁我,不如說你是被我戳到痛處了吧?”第69章“哈!”太宰治感到很可笑,而他也的確笑了出來,“你認為我被戳到痛處了?”“的確,我的確被戳到了痛處?!彼男θ蒉D(zhuǎn)瞬即逝,而在笑容之后浮現(xiàn)出來的是一種更加陰冷的充滿了厭惡的表情。他究竟為什么要和中原中也這樣的單細胞生物組成搭檔來著?就算是為了中原中也的武力,就算是為了神明的歸屬權(quán),太宰治也不應該承受這些幾乎是可笑的理由和言語。中原中也難不成還以為他摸透了自己?真的是太可笑了。他們兩個從相識,到后來中原中也跟著他一起進了港口Mafia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一份子,再到后來兩個人一起組成了搭檔,住進了同一間宿舍。哪一項關(guān)系不是在太宰治的掌握和cao控之下才發(fā)展出來的?相見是因為太宰治接下了那一個任務。中原中也加入港口Mafia是因為太宰治見到了神明,認為將神明掌控在自己手中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所以在挑撥離間和短暫的演戲之后所做到的事情。至于他們兩個會組成搭檔,更是因為森鷗外在太宰治無形的cao控之下所做出來的決定。他們兩個之間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能用親密來解釋,甚至中原中也連了解太宰治這個詞都無法用上。因為如果沒有太宰治,他們兩個現(xiàn)在估計還是陌路人,不要提成為親密無間的搭檔了,中原中也現(xiàn)在估計還在哪個地方捂住被別人捅刀的傷口暗自養(yǎng)傷呢。這一段關(guān)系完完全全是由太宰治所開始的,關(guān)系的掌控也完完全全在太宰治的心意之下,兩個人之間所有的羈絆和自以為的了解都是基于太宰治所顯露出來的東西。中原中也究竟有什么憑證,認為他自己看透了太宰治,甚至得出了太宰治其實并不想要自殺這種無比可笑的念頭?哈,中原中也現(xiàn)在甚至連真正清楚太宰治這個人的本性都無法算得上。太宰治幾乎是不屑的想到,開口說:“只不過我被戳到的痛處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一個?!?/br>“中原中也,就算你身為神明,你也實在是太可笑了。我能夠輕易的讀懂你心中的念頭,你在想我作為了你的搭檔,所以你很輕易的就能看透我所想的事情,你自認為了解我了,自認為自己可以摸透我真實的想法,對不對?”“只不過太可惜了,你說的都是錯的?!碧字梧托α艘宦?,“無論是你認為我不想要自殺,還是你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有什么目的,亦或者是可笑的認為在你的搭檔那無比黑暗的表現(xiàn)之下,有一顆純潔而又向往著光明,向往著救贖的心……呵?!?/br>“我本來就是黑色的,既沒有里面掰開來的白芯,也沒有你所想象的柔軟的內(nèi)里?!闭f到這里時,太宰治幾乎是諷刺的將話語一句一句吐出來,“一般來說我是討厭和別人解釋那么多的,尤其是和一個沒有腦子的別人解釋那么多。只可惜作為我的搭檔,你似乎一直對我有什么根深蒂固的誤解。”“那么現(xiàn)在就讓我來告訴你吧。”太宰治深深地看進了中原中也的眼睛中,目光銳利的幾乎要化為兩把劍,“我就是討厭人類,我討厭生命,討厭這周圍碌碌無為而又能夠被我輕易識破的一切?!?/br>“這很無聊啊,你知道嗎?那么多的污穢,那么多的藏污納垢,偏偏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