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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套動作熟練,剖開魚肚子,掏出一把內(nèi)臟?!芭尽钡囊宦暎s魚被她丟進了腳下鋪著碎冰的塑料魚筐。沿海的魚市上四處可見打理海鮮的女人,但男人大多嘴里叼著煙,低頭補著漁網(wǎng),偶爾向兩人投去警惕的眼神。這就到了整個大石灘上最熱鬧的“魚市一條街”了。當?shù)鼐煺f得不錯,大石灘只是一個小港,從最左邊走到最右邊,僅需十幾分鐘,壓根就沒有國際遠航大漁船。兩人壓著石子路走了一個來回,邵麟提議:“還是應該找當?shù)厝肆牧肆摹!?/br>夏熠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湊在他耳朵邊上:“你知道怎么挑選阿姨么?”邵麟:“……?”“你看,這條街上這么多阿姨,咱們要選擺攤地段最好,魚筐里魚剩得最少的。這種阿姨多半在鄉(xiāng)親里人緣比較好,認識的人多,聽到的事也多……”說著夏熠給邵麟了一個眼神,就徑自走了過去。大媽抬起頭,見夏熠正看著她,頓時cao起不標準的普通話招呼著:“小伙子,新鮮的海貨勒,早上剛剛撈起來的!”夏熠仔細地看了看攤子,笑得一臉自來熟:“姐,您這還有鲅魚嗎?”“鲅魚來晚啦,”大媽黝黑的臉上皺紋縱橫,咧開一嘴白牙,“鲅魚最俏。剛撈上來,一早就搶光了,我攤子里也就剩下這些,你瞅瞅要什么?!?/br>夏熠拿手肘捅了捅邵麟:“我一條也叫不上名字,你想吃什么?”邵麟瞄了一眼,剩下的魚大多歪瓜裂棗,不是品相不好,就是味腥多刺。大媽抖開一枚塑料袋,笑呵呵的:“小伙子第一次來吧,以前好像沒見過?!?/br>“是啊?!毕撵谖⑽⒁恍?,“jiejie這個記性好,客人臉都能記住?!?/br>大媽見這么好看的一枚小帥哥喊自己“jiejie”,頓時開心得心花怒放,話格外多了起來:“什么好記性,上咱們這兒來買魚的,除了中介商,就是那些住附近的大媽大爺,來來去去的都認識。干咱們這行的,基本也沒啥年輕人,年輕人不是上了遠航船,就是去大城市享???!”夏熠嘴甜,又隨便哄了幾句,就從大媽嘴里了解了大石灘漁村的大概生態(tài)。邵麟迅速提取了幾個信息點——第一,大石灘本身是一個非常傳統(tǒng)閉塞的漁村,常住居民以中老年人為主,來個生面孔都夠大媽們嚼上半天舌根,所以確實沒有什么外籍人士。第二,海邊那些小船,就是大媽這種,均是近海捕撈的當?shù)貪O民。魚撈上來一部分賣給當?shù)氐木用?,更大一部分會被中介商收購走,也就是那些停在港口的中型船——鹽泉市公安排查的,恰恰也是這些。中介商自然都是內(nèi)地注冊的公司,他們既不捕魚,也不出海,只是大箱大箱地收購鮮魚,再以更高的價格賣給內(nèi)地其它分銷商。自然而然,這些漁船里不可能有遠洋的航船。整體來說,大石灘這里確實不是一個遠航航線點,甚至都不是一個補給站。“姐,”夏熠蹲在攤位邊上,一臉很好奇的模樣,“您說的這個遠航船,咱們這里能不能看到呀?我好想看碼頭的大漁船!”“你們年輕的小伙子就都喜歡大船,但大漁船,在咱們這里是看不到的嘞,”大媽伸手一指,指向不遠處電線桿上貼著的粉色傳單,“喏——遠航船一直都在我們這里招工的,你想看,不如去問問那邊?!?/br>夏熠一下子來了精神:“好啊!”為了感謝大媽,邵麟挑了五斤雜魚,并多加了十塊,囑咐大媽去骨打成rou泥。大媽接過錢,眉開眼笑地跑去了馬路對面找機器:“這孩子,一看就是吃魚的行家。”夏熠不解地撓撓頭:“這挑魚還有講究,為什么要打成泥啊?”邵麟在海風里微微勾起嘴角,溫聲說道:“回去加點蛋清、鹽、胡椒和淀粉,給你做好吃的魚滑。”夏熠眼睛“唰”的就亮了。兩人包好魚rou,就直奔那張“遠航漁船誠聘水手”的招聘廣告。漁船去的是公海,一去短則1-2個月,長的一整年都有。廣告里開的工資不菲,年薪最高竟然能有大幾十萬,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信息了,甚至就連個手機號都沒留,只是說具體咨詢“水手酒吧”的老錢。這個“水手酒吧”并不難找。因為整個大石灘上,就這么一個酒吧。做成海盜船形狀的木板上,用LED燈寥寥草草描出“水手酒吧”四個狗爬字,下邊則堆了幾個積灰的裝飾酒桶……但也正是這么一個邋遢的小酒吧,匯聚了大石灘夜晚全部的活力。這里有廉價的啤酒,廉價的女人,以及在海邊討生活的各種見聞。夏熠與邵麟一進門,所有目光就都落在了他們兩人身上,有好奇,也有探究。夏熠也不怯那些目光,直接粗聲粗氣地大聲說道:“我找老錢,問問遠航漁船的事?!?/br>“來得好,來得正好呢!”小圓桌邊上,一個大胡子的壯漢起身,向人招招手,“正要給我們的小兄弟們講遠航船的事呢!”夏熠瞄了一眼,只見桌邊還坐著兩個男人,和一個年輕人——看模樣,估計是剛成年,精瘦精瘦的,撐死了不過二十。同時,老錢也上下打量了夏熠一眼,目光很快又落到了邵麟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兄弟,您倆……這是要上船嗎?”“嗐,”夏熠擺擺手,言語間特別真摯,“我這不是看到你們廣告,說一年能賺個七八十萬嘛?不瞞您說,我這城里倒賣點小商品,一年到頭了也就那么點錢,我就是看中了這收入,眼饞,想來探探路?!?/br>老錢頻頻點頭:“您這人高馬大的,我瞅著是能上船的主。但這位小兄弟……”他看著邵麟,皺起眉頭:“咱們上船賺得是不少,但我先丑話講在前頭,這賺的可都是辛苦錢。我看這位白白凈凈的,怕是……”“這我好哥們兒?!毕撵诖驍?,“他特cao心我,就是不放心我上船,怕我被騙了,所以也想來一塊兒來聽聽?!?/br>“原來如此!”老錢一聽,覺得這才對上了號,連忙笑呵呵地說道,“那就坐下一塊兒聽吧,這邊這三位,也是來咨詢遠航船的事兒的。對了,二位怎么稱呼?”“我姓陳,”夏熠笑了笑,一指邵麟,“這位姓夏?!?/br>邵麟:“……”怎么就被按頭起名了呢。“好嘞,”老錢抬起酒杯敬了敬,“小陳,小夏!”幾杯酒下肚,那水手紅光滿面,吹噓起了自己縱橫遠洋的魚工歲月,什么船體從風口浪尖自由落體,什么大浪沖進船艙差點一船人都交代在那里,那些沿途經(jīng)過的國家,那些釣過的大魚,滿載而歸一艘船就價值幾千萬,一回家就買了大房子……聽得小男孩兩眼發(fā)直,眼底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