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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之一,比鈞澤天更加強大……怎么連他們都被邪瞳滲透了?“不是,不是邪瞳的人搗亂?!弊弦律倥袂楸?,“這位尊者,正是南山閣閣主,南蠡天尊!”莫非一愣。這什么奇葩人物設定?竟然連南山閣閣主都變成邪瞳了?!鈞澤天、南山閣不保,那筑離天、擎石天和瑞雪閣呢?云霄樓又會如何?會不會邪瞳早就滲透了這里的一樓二閣三洞天?他們的最終目標是剿滅邪瞳勢力,要真的整個溯瀾都已經(jīng)被邪瞳掌控,那他們豈不是很危險!“呵,螻蟻!”南蠡天尊,不,現(xiàn)在應該稱為南蠡魔尊,他發(fā)出一陣邪笑,陰狠道,“你們既然敢揭本尊的底,就要做好去死的覺悟!”然而,就算他話放得再狠,身處歐鴻運、林風聲和小左小右的包圍,他一時也無法脫身,更不用說試圖擊傷幾人了。歐鴻運到場,小左小右便直接換了輔助位,開始以陣法配合限制魔尊的行動。至于后方南山閣追來的弟子們,有紫衣少女和那對兄妹招架,再加上莫非借助魔術師服從旁sao擾,時不時用左邊褲兜里的天鵝絨蓋布卷走一兩個敵人,致命威脅就這樣消弭于無形。終于,最后一名南山閣弟子被莫非的蓋布變沒,紫衣少女與那兄妹倆看向莫非的眼神都開始透出驚恐。眼看著戰(zhàn)況漸入佳境,鎮(zhèn)壓魔尊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卻在這時,魔尊仰天長嘯一聲,忽然暴起,拼著身受重傷,沖出小左小右設下的冰火困陣,又以側(cè)腹硬吃林風聲一劍,竟突破重圍,逃向南潼山密林深處。林風聲運起靈力,當機立斷追了上去。莫非此時已經(jīng)拿到足夠的云靈,見狀有點猶豫:“要追?”歐鴻運沒有猶豫,頷首道:“追?!?/br>話音落,他翻身躍上金鱗圖,正要催動畫卷追上去,卻又猛地停住。“你沒有靈力,不方便趕路,”他向莫非伸出一只手,“上來,我?guī)恪!?/br>莫非下意識就乖乖伸出手去,嘴里卻還在質(zhì)疑:“畫兒這么小,坐得下兩個人么?”歐鴻運手上沒怎么使力,莫非卻感到周身騰起一陣風,將他托上畫卷,正正好坐在歐鴻運叉開的雙腿中間,背心緊緊貼上對方的胸膛。莫非有點別扭,下意識掙扎了一下,卻不小心扯動胸腹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動了。畫卷飄起,輕輕松松托著兩人,追在眾人身后飛入濃密的深林。歐鴻運將莫非抱在懷里,一只手掌輕輕按在他胸前的傷口,頓了頓,他手腕一翻,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只玉瓶。“云室的傷藥效果不錯,你先把它吃了。”歐鴻運說話的聲音很輕,帶著淡淡的笑意,“稍后或許還有一場惡戰(zhàn),你總不能一直帶著傷?!?/br>莫非接過玉瓶,皺眉問:“怎么還有惡戰(zhàn)?那魔尊不是已經(jīng)快被打殘了么?”默然一瞬,歐鴻運笑:“你真以為他往山里跑,是在逃命?”莫非想了想,覺得這個猜測的確不靠譜:“那他想干嘛?難道他背后還人,他是去找靠山的?”歐鴻運倚在畫卷上,又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這里是南山閣禁地?!睔W鴻運淡淡道,“山谷中魔氣濃郁,比鈞澤天后山更甚。而且,越往林中行進,魔氣越濃。顯然,深山里存在邪瞳真正的源頭,或許是一處魔界裂隙,或許是當年頂尖魔修、邪修的大墓……”說完,他在莫非耳邊低低笑了一聲,補上最后一刀:“你的法器,把我們直接送到邪瞳的老巢來了?!?/br>莫非:……這真不怪他!傳送是混亂傳送,被送來這里絕對不是他的錯!只要他否認得足夠快,鍋就扣不到他!歐鴻運絲毫不知莫非心里的憤懣,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莫小莫,你能活到現(xiàn)在,真是辛苦了……”莫非淚流滿面。隨著追擊深入南潼山密林,大家很快注意到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就連絲毫靈力都沒有的莫非也能感覺到,周圍不知名的壓力激增,令他有些呼吸困難。霧氣籠罩了山林,樹冠縫隙中氤氳著一片灰蒙蒙的霧霾,再也看不見原先湛藍的天空。沒有了陽光的照射,周圍樹木顯得愈發(fā)冷冽且陰森,透著一股仿佛能滲進骨髓的寒意。金鱗圖上升起一層淡金色光罩,將莫非和歐鴻運籠在其中。“很近了。”歐鴻運輕聲道。在這片光線晦暗的陰沉深林中,他的臉色顯得愈發(fā)蒼白,透著病態(tài),仿佛稍一碰撞就會灰飛煙滅。莫非聞著歐鴻運身上特有的藥香,不知道為什么,話沒過腦,脫口而出:“你身體不好,為什么還要追來?”歐鴻運良久沒有開口。直到莫非在沉默中愈發(fā)尷尬,就要開口為自己的唐突道歉時,他才低低笑了一聲。“我來云界,是有使命的?!睔W鴻運道。雖然這個答案聽起來很中二,但此情此景,此番回答,令莫非頓時肅然起敬。“所以你才會拼了命去殺妖王?哦,還有我聽說,你以前也殺過鬼王……”回憶起從羽白和小藍那里聽來的八卦,莫非好奇問道,“是不是只要殺掉每個云界的王者,云界就會消失,以后大家也不用擔心被拉扯進來、身不由己了?”誰知,歐鴻運卻笑著反問:“怎么可能?”幾次提問都沒有被罵,莫非膽子也大了:“那你上次為什么一定要追殺妖王?這次為什么也這樣,明明知道可能有一場惡戰(zhàn),也要追上去殺掉魔尊?”這一次,歐鴻運卻沒有回答。倒不是他刻意逃避,而是他們的目的地,終于到了。只見兩側(cè)密林,不論灌木喬木還是草莖苔蘚,都仿佛被染了墨色,變成焦炭一般的漆黑。愈往前行,林木愈稀疏,直至面前出現(xiàn)一片空地??盏刂醒肓⒅烁岷诘氖?,柱上有仿佛巖漿的紅色紋路流淌。而被這八根石柱圍繞著的,是一片破敗的黑色祭壇。此時此刻,黑色祭壇中,一股濃郁仿若實質(zhì)的黑霧正向外逸散,包裹在闖入其中的南蠡魔尊周身,將他徐徐托向半空。緊接著,南蠡魔尊身形猛地拉長,扯碎了身上貴氣逼人的道袍。他四肢關節(jié)扭曲,四根肋骨突然外翻,同時化作八只尖銳的腳爪,將他高高撐在半空。八只腳爪上,成串的眼眸接連睜開,內(nèi)里盡是一片血色——南蠡魔尊竟在眾人眼皮底下化為一只千眼魔蛛!看著魔蛛八條腿上密密麻麻的眼睛,莫非一陣戰(zhàn)栗,只覺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竄天靈蓋,沖得他一陣暈眩。完蛋。莫非心道。他的密集恐懼癥要犯了。作者有話要說:但求無鍋:莫非不求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