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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唇。車內(nèi)又春意萌動起來,馬車本已抵達宮門,但誰也不敢打擾圣上的雅興。許久,蕭駱北才抱著衣衫不整的慕晚舟從車內(nèi)出來上了轎輦。慕晚舟疲憊的將頭埋在他胸口,被折騰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蕭駱北嗤笑了一聲:“你要替朕去迎皇叔父,朕準了?!?/br>頓了頓又道:“你去好好弄明白,他接下來都有些什么目的和打算。在朕眼皮子底下挑事,他絕對做得出來?!?/br>“是?!蹦酵碇壑淮鸪鲆粋€字,便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蕭駱北見自己折騰得太過頭,只得將他一路抱進了御書房。慕晚舟不會武功,身形清瘦,抱起來倒是一點不費勁,只是他骨架瘦削,肢體柔軟,縮在蕭駱北懷里,竟顯出幾分說不出的楚楚可憐來。蕭駱北斜眼看了看他帶著倦色的面容,心里隱隱生出一絲憐惜來。這風華絕代的人兒,無論什么時候,在自己面前都是乖巧聽話的。自己堂而皇之的把他看成鳳月華的替身,他便默默的隱忍接受,卻從不掩飾眼中的深情眷戀;自己要他在朝堂上和江湖中出謀劃策,他便盡心盡力,為自己的宏圖霸業(yè)殫精竭慮。蕭駱北替他掖好被褥,靜靜的打量了一會他的睡顏。想到他為了今晚的大計,必定是耗盡了心力,又在車中被自己折騰了兩次,才會如此的疲憊不堪。也許,自己應(yīng)該對他好點。這個念頭在蕭駱北心中一閃而過,他正伸手隨意捏了捏慕晚舟白皙的臉蛋,忽然感到窗外有人掠過。他信步來到院中,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正立于月下,襯著清香白梅,挺拔卻又形單影只。正是方才隱匿在尚書府別苑中的那個黑影——慕晚舟身邊的利劍、當世第一高手陸逐川。他狹長的鳳眼中不帶任何感情,即使面對九五之尊,那份冷酷與煞氣也絲毫不減。蕭駱北常常都覺得,陸逐川就像一具只知道殺人的木偶。他是慕晚舟身邊最好的劍,也是最可怕的劍。“你怎么來了?”蕭駱北抬了抬眼皮。陸逐川目光越過他,往屋內(nèi)望了望。“你家主子睡熟了,你回吧,今夜不必候命了。”蕭駱北懶懶抬手。陸逐川似乎松了一口氣,正要離開,蕭駱北又道:“等等。”陸逐川并未回頭,卻停下了腳步。“過幾日,你家主子會出京迎接臨安王回朝,朕要你一路上好生護著他?!笔採槺钡旅?。陸逐川點頭,動作幾乎細不可察。蕭駱北略一遲疑,又道:“尤其是……別讓他與臨安王單獨相處,懂嗎?”陸逐川未答話,卻微微側(cè)頭,銳利的目光盯住了蕭駱北,似乎在探尋他話中的真意。蕭駱北嗤笑一聲:“看來玉勢的事你也不知曉?!彪S即果斷揮手:“退下吧?!?/br>陸逐川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花叢樹影之間,就好似他從未來過此處。蕭駱北的目光落在他離開前的陰影處,許久無法挪開。在這個安靜又寒冷的冬夜,他剛剛才結(jié)束了與慕晚舟的一晌貪歡,換作往常,他本該十分饜足,同時又覺著無比空虛,會不可抑制的想起鳳月華。但今晚卻很奇怪,許是慕晚舟睡夢中脆弱的容顏觸動了他,他偏偏想起與慕晚舟初次相遇的情形來。一年前的瓊林宴,恰好是鳳月華的忌日。本該前去犒賞各位才子進士的蕭駱北,獨自喝了個酩酊大醉,壓根就沒去瓊林宴。他屏退了所有人,守在宮中為鳳月華設(shè)立的靈堂,緊緊抱著牌位貼在胸口,就像抱著一個溺愛的孩子。偌大的皇宮此刻就像一座孤島,將蕭駱北困在其間,令他呼吸困難。自從失去鳳月華的每一天、每一晚,他都備受煎熬。靈堂的門口傳來響動,一名小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進門,跪倒在地:“圣上……”“滾出去!”蕭駱北跌撞著起身,抓起案幾上的燭臺向他砸去,“朕吩咐了任何人不許來打擾!”小太監(jiān)嚇得直打哆嗦:“奴才、奴才知罪……只是,臨安王差奴才來問圣上……幾時前往瓊林宴……”蕭駱北拔出了佩劍,搖搖晃晃的劈過去:“找死!”他過于惱怒,幾近失去理智,又被酒精麻痹了大腦,沒有注意到這名小太監(jiān)的長相十分面生。小太監(jiān)慌張的往一旁躲開,卻是趁機靠近了蕭駱北幾尺:“圣上息怒……圣上息怒……”蕭駱北只覺得頭暈無比,此刻也沒有精神與一個奴才多作計較,踉蹌了兩步便揮手讓他退下,卻見他驟然起身,朝自己撲來。他袖中的寒刃在面前一閃而過之際,蕭駱北才隱隱意識到不妙。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鋒利的薄刃已經(jīng)逼至了蕭駱北胸口,下一瞬,便可輕松貫穿他的心臟。但,卻驟然停在了咫尺。一柄利刃插在小太監(jiān)的背后,他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用力扭頭往后看去,卻在轉(zhuǎn)瞬之間轟然倒地。蕭駱北跌坐在地,也忍不住往利刃飛來的方向看去。一張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的臉,帶著寒霜般的冷氣,正冷冷打量著自己。而他旁邊的那人……蕭駱北的瞳孔急劇收縮了。是鳳月華!怎么會……?怎么可能?!但那熟悉的眉眼,滿滿的憂慮神情,一模一樣的清瘦身形,這世上哪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蕭駱北搖晃著起身,三兩步奔上前,一把將對方緊緊摟在懷里。“月華、月華……”他喃喃叫著,酒氣噴在對方脖間,語氣中盡是狂喜,又是難以置信。懷中的人微微一愣,輕輕的、卻是急促的開口:“圣上,臣是新科探花慕晚舟,在方才的瓊林宴上得知興許有刺客,前來救駕。圣上可有受傷?”蕭駱北如遭雷擊,驀的丟開了他:“你說什么?!”他焦急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最后目光死死盯住了他右眼下那道淺疤。慕晚舟朝陸逐川點頭示意,陸逐川退了出去。“圣上……”慕晚舟扶住他,柔聲勸慰道,“臣長得很像您的那位故人?”蕭駱北的酒已經(jīng)醒了大半,他冷笑一聲,抬手便給了慕晚舟一個重重的耳光。“你也配像他?!”他惡狠狠的咬牙道,“你竟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慕晚舟捂住臉,緩緩抬頭:“臣知罪。圣上對這位故人如此情深義重,實屬難得……”他眼中沒有懼意,卻有無限的唏噓和惋惜,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悸動。好似他被蕭駱北的這份執(zhí)念深深打動了一般。蕭駱北冷哼一聲:“新科探花慕晚舟?就憑你剛剛的冒犯,便足以定死罪!但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