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呢，萬俟學(xué)長真的開瑪莎拉蒂啊，超有錢的樣子！”

幾個女同學(xué)從旁邊路過，三五成群，都抱著書本，一看就是剛剛下課。

其中有一個女孩眾星捧月，就是之前找萬俟林木表白過的學(xué)妹。

“誒？你是不是還找萬俟學(xué)長表白過？”

“聽說被拒絕了?！?/br>
“啊呀好丟人啊?！?/br>
學(xué)妹面上臊紅，焦急辯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我也很有人氣，好不好？”

“上次有個學(xué)長找我表白，叫什么什么來著，名字很土，我給忘了，還是萬俟學(xué)長的舍友呢?！?/br>
“真的很煩啊，說了不喜歡他，死纏爛打，老是送我禮物，你們看這個迪奧的戴妃包包，就是他送我的，一定要給我……”

“你不知道，那個學(xué)長名字土，長得也土，還傻兮兮的……”

學(xué)妹為了化解自己的尷尬，證明自己很有人氣，口不擇言的侃侃而談。

在學(xué)妹背后四五步地方，萬俟林木的舍友，學(xué)妹口中死纏爛打，名字很土，不記得叫什么的那個人，一臉無助的怔愣著。

舍友雙眼無神，眼眸混沌，臉色蠟黃。

兀立在冬風(fēng)之中，好像一顆隨時都會對折的枯樹，不停的蕭索顫抖……

“嘖！”

萬俟林木冷漠的發(fā)出一個單音，大步走過去，站在學(xué)妹面前。

“呀！萬俟學(xué)長走過來了！”

“哇天呢，好帥?。　?/br>
“五官好精致，皮膚好白啊……”

“要對你表白了么？”

學(xué)妹挽著戴妃包，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壓低下巴，用最楚楚可憐的目光，斜向上瞟著萬俟林木，期期艾艾：“學(xué)、學(xué)長……”

“道歉。”萬俟林木冷漠的開口。

什么？

學(xué)妹愣了，雖然沒有開口，但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萬俟林木帶著一股冷酷的刻薄，涼颼颼的嗓音：“道歉，給他道歉?！?/br>
一指。

“嗬——”

學(xué)妹轉(zhuǎn)頭去看，這才發(fā)現(xiàn)了四五步開外的舍友。

萬俟林木眼神有些挑剔，上下打量著學(xué)妹：“背地里說人壞話，正面不該道歉了么？”

“你……”學(xué)妹咬著下嘴唇，無助而可憐：“你憑什么多管閑事！他都沒讓我道歉！”

學(xué)妹指向舍友，理直氣壯。

舍友反而慌張起來，好像那個背地里議論別人的，是他一樣。

撕扯著自己的衣角，快速吞咽唾沫，手臂抖得很厲害。

焦躁。

焦躁的無法生存在這個世上。

舍友覺得自己的抑郁癥，更加嚴(yán)重了……

“呵——”

萬俟林木淡淡一笑，點點頭，似乎妥協(xié)了。

下一刻卻掏出自己的手機(jī)，撥了幾下：“學(xué)妹，我聽說你要作為交換生，被老師推薦，去外國留學(xué)交流，是有這么回事兒吧？”

萬俟林木點著屏幕，又說：“我舍友的惡搞表情包，還有論壇里這些諷刺的帖子，是你發(fā)的吧？我查過IP……”

“你如果不道歉，我不介意和老師談一談。”

——天呢，她竟然是這樣的人。

——惡搞的表情包是她傳的？

——我以為她是小白兔呢，原來這么心機(jī)？

學(xué)妹慌了，眼神亂瞟。

十足不甘心，卻抵不住輿論的壓力，和周圍同學(xué)的旁觀。

“對不起！”

學(xué)妹大吼一聲，調(diào)頭就跑，消失在隆冬的寒意之中。

舍友迷茫的站在原地，松了口氣，一根緊繃著的橡皮筋，緩緩的放松了下來，但總覺得還蹦著什么，差一點點。

看向萬俟林木。

萬俟林木把手機(jī)收起來，也看向舍友。

冷漠的說：“別誤會，我不是想幫你，只是不想再被你牽連，還有……”

萬俟林木點了點自己：“你也欠我一個道歉?！?/br>
舍友定定的看著萬俟林木，大約過了兩三秒，冬風(fēng)凌冽的呼嘯了兩三次。

舍友突然彎下腰來，給萬俟林木深深的鞠了一躬：“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心里那根繃緊的皮筋，終于徹底放松了下來。

前所未有的松弛……

嘭！

萬俟林木搬著東西上了車，閉合車門。

一側(cè)頭，就對上羅參的笑顏。

笑得俊美、帥氣，荷爾蒙亂濺！

萬俟林木擺了擺手，將身前那荷爾蒙的性感氣味，還有甜蜜的草莓戀愛氣味，使勁擺手驅(qū)散。

這么高的濃度，萬俟林木真怕中毒。

萬俟林木發(fā)動車子：“笑什么？”

羅參：“原來老板這趟到學(xué)校，是特意幫舍友打抱不平來的?！?/br>
萬俟林木糾正：“是來搬宿舍，把東西搬到墓場去?！?/br>
羅參自說自話：“老板看起來很冷漠，但心腸卻意外的柔軟，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br>
萬俟林木：“……”羅參真的是瞎，誠不欺我。

嘟嘟——

一條短信。

手機(jī)里記錄的名片是——大黃魚老奶奶

【小伙兒，謝謝你幫我解決了于小麗的事情，咱們說好的，老宅還有好多大黃魚，挖出來，都是你的了。】

【地址：XX市果子路甲44號】

【應(yīng)該還有40根大黃魚】

40根！

訂金是24根，價值已經(jīng)超過了250萬元。

再加40根大黃魚，就是再加400多萬元。

合計萬俟林木之前賺來的資產(chǎn)……

二十一歲。

萬俟林木大四，還沒有畢業(yè)。

任職墓場管理員一個月，總資產(chǎn)已經(jīng)將近千萬。

萬俟林木挑起唇角，貪婪而虔誠，輕吻了一下自己的手機(jī)，愉悅的說：“什么都不能耽誤我賺錢?！?/br>
彈了一個清脆的響指，萬俟林木對羅參笑說。

“走，去挖大黃魚?！?/br>
冬風(fēng)還在呼嘯。

但幸而有日光。

即使微弱。

卻溫暖……

生活是什么？

生活就像扎頭發(fā)，兩圈太松，三圈太緊；

生活就像面條加醋，一次不夠酸，兩次保證多；

生活就像吃漢堡，一個吃不飽，兩個吃不完。

貧窮、抑郁、焦慮、加班、失戀、落榜，每一個人都被生活戲耍的遍體鱗傷。

但我們，絕不能低頭。

因為……

會有雙下巴。

第26章免費的！

——萬俟林木……比……想象……中聰明。

細(xì)線翩然起舞。

無啟之木雕刻而成的古裝娃娃,踩在紅格黃頁的信紙上，寬大的衣襟，被細(xì)線牽引著,好似一只……

傀儡。

傀儡抱著鋼筆，藍(lán)黑色的墨水，流淌出挺拔的字跡。

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羅參依然戴著墨鏡，唇角溢開最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