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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讓給羅參坐下。“羅先生,您覺得如何,如果沒問題的話,咱們就簽合同?!?/br>萬俟林木送上紙質(zhì)合同,知道羅參看不到,十分“貼心”的說:“立碑5萬,管理費百分之5?!?/br>羅參根本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伸出手來,似乎是找筆,準(zhǔn)備簽字。爽快!彤彤的追繳欠款還沒有到賬,沒想到第一塊墓地卻推銷了出去。萬俟林木在桌上掃了兩眼,沒有筆。辦公樓破破爛爛的,不知道多久沒有營業(yè),連根筆芯兒也找不到。“不好意思,稍等,我……”萬俟林木想去找保安大哥借根筆,羅參已經(jīng)說:“沒事,我?guī)Я虽摴P。”“咔!”羅參打開樂器箱,從側(cè)面的夾層拿出一根鋼筆。萬寶龍。一看就是有錢人,電子化的時代用鋼筆,還是奢飾品名牌。樂器箱一打開,無啟之木雕刻而成的仿真娃娃,就靜靜的躺在箱子里,閉著眼睛,好像在安詳?shù)某了?/br>萬俟林木略微沉吟了一秒,立刻說:“羅先生,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特別喜歡這種BJD娃娃?!?/br>“羅先生這個娃娃看起來很別致,”萬俟林木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十足真誠,微笑著說:“能不能請您把這個娃娃,借給我朋友玩一天,這塊墓地,我可以給您打八折?!?/br>“噠!”鋼筆點在合同紙上,留下一個藍黑色的墨跡。羅參的眼睛藏在墨鏡后面,看不清表情,淡淡的開口。“你的朋友,是想把名字刻在上面吧。”直球!羅參的語氣很溫柔,與平時說話沒有任何區(qū)別,卻打了一個快準(zhǔn)狠的直球。“那你的朋友知不知道……”羅參轉(zhuǎn)過頭來,準(zhǔn)確無誤的捕捉到了萬俟林木的位置,“目光”透過墨鏡,平靜的“直視”著萬俟林木。“把名字刻在無啟之木上的人,全都死了……而且魂飛魄散?!?/br>死了?萬俟林木下意識的側(cè)頭,目光下垂,瞥著打開的樂器箱。箱子里,古裝的仿真娃娃仍然安詳?shù)某了?/br>因為羅參剛才抽出鋼筆的動作,娃娃的袖袍被牽起一個邊,露出娃娃關(guān)節(jié)突出的手臂。暗灰死白的柳木娃娃,手臂上刻著兩個蠅頭小字。——羅參第9章陪我一天把名字刻在無啟之木上的人,全都死了。萬俟林木瞇著眼睛,注視著柳木娃娃手臂上……羅參的名字。如果是普通人,或許此時已經(jīng)涌上狂風(fēng)暴雨般的疑問。無啟之木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刻上名字的人都死了?彤彤為什么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無啟之木上?羅參到底是什么人?羅參為什么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無啟之木上?還有……羅參。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萬俟林木的腦海中卻沒有任何一條疑問。目光平靜的在“羅參”兩個字上微微頓了一秒,甚至一秒不到,很快移開。本來如此,有人給錢,萬俟林木辦事,一場交易,何必問這么多為什么?萬俟林木從來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更不是一個自找麻煩的人。萬俟林木收回目光,因為羅參是個盲人,所以都不需要在他面前偽裝自己的表情。口中發(fā)出和善的笑聲,臉面上卻沒有一點表情,萬俟林木說:“沒關(guān)系,羅先生,我朋友就是單純喜歡這種娃娃,只是想看看?!?/br>“嘭——”點在合同紙上的筆尖慢慢抬起,羅參將鋼筆扣上,放入樂器箱中,又蓋上了樂器箱。“抱歉,合同的話,我還要再考慮考慮。”考慮……死人的生意沒做成,活人的生意還要再考慮。萬俟林木兼職這么長時間,聽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還要再考慮考慮,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沒問題羅先生,我給您留一個電話吧,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打我電話。”萬俟林木把名片遞給羅參。萬俟林木13XXXXXXXXX開心墓場總經(jīng)理兼行政管理員上任第一天,萬俟林木連名片都有,但并不是他自己趕制的,而是在辦公樓的老舊抽屜里發(fā)現(xiàn)的。有人早就給萬俟林木準(zhǔn)備好了名片,整整十個名片盒。似乎。這個墓場,一直在等待著萬俟林木的光臨……萬俟林木把羅參送到墓場大門口。天色已經(jīng)黑透,兩個鐘樓之間,五顏六色的招牌霓虹燈不停的閃爍著,照射在羅參漆黑的墨鏡上。“羅先生,慢走?!?/br>“有什么問題都可以給我打電話。”羅參黑色的風(fēng)衣,慢慢融入黑色的夜晚。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殷勤的嗓音,殷勤的笑聲,殷勤的舉著手道別,萬俟林木的臉上卻沒有一點殷勤。輕飄飄,甚至慵懶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和平時一般無二。“老板!”敦厚的嗓音從后背傳來。保安大哥從漆黑的保安亭里探出頭,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晃著手和萬俟林木打招呼。聲音總是那么有熱情。“老板!”“沒嚇到你吧?保安亭的燈又壞了。”“誒,老板,生意談的怎么樣,客人簽合同了么?”沒嚇到,但是被插了一刀。萬俟林木把外衣拉鎖拉到頂頭,雙手插兜,慢悠悠往回走,“說是要再考慮考慮?!?/br>“考慮啊……”第一個客人沒談攏,萬俟林木倒是無所謂,保安大哥似乎比老板還要擔(dān)心,敦厚的臉面都皺在了一起。卻拍著萬俟林木的肩膀,安慰說:“沒事,老板,客人一定會回來簽合同的,咱們墓場絕對是最好的!”保安大哥說著,“啊!”了一嗓子,“老板,你吃晚飯了沒有?郊區(qū)天氣冷,要不要來碗泡面?”指了指保安亭里冒著熱氣的泡面。燈泡憋了,黑黝黝的保安亭,老舊的木桌上擺著一碗泡面,冒著熱氣,配合著“嗚嗚——”的冬風(fēng),還真有一種鬼片既視感。萬俟林木淡淡的看了一眼泡面。保安大哥熱情十足,大冷天發(fā)光發(fā)熱:“老板,你想吃什么味道的,我這里有鮮蝦魚板味的,還有最經(jīng)典的紅燒牛rou味!”“好腥?!?/br>萬俟林木的眼神在兩包泡面上輕輕一掃,平淡的目光突然挑剔起來,隱含著淡淡的嫌棄。甚至還抬起手來,搭在鼻間,似乎一點兒也忍受不了這種腥氣。“腥?”保安大哥納悶的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頭的鮮蝦魚板泡面,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