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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紙后,他們就去了房子的樓頂。歐式莊園式的別墅,中間有一處高于其他樓頂?shù)拈w樓,閣樓內(nèi)很寬敞,四壁全是玻璃,360度毫無死角,如果出太陽一整天都不會被遮擋。萬競山上前打開門,發(fā)現(xiàn)地面鋪滿了白沙,四周貼墻全是花盆,不過盆里的植物早已死光了。他奇怪地問:“這是什么意思?”阮伯靈回答:“常年陽光直射的沙子陽氣重,花盆肯定也是陽氣重的植物,孩子出生時會吸引來無數(shù)想附身的靈體,所以他們布置了一個陽氣屏障隔絕那些靈體?!?/br>他走進去,手電往閣樓四周照去。房間里還遺留了一些醫(yī)療設備,中間是一張病床,床側對著一扇小窗,窗前的柜子上有幾個貝殼,表面已經(jīng)風化得很光滑了,應該就是烏鴉給蘇梨報平安的貝殼。“小阮,你看這些?!?/br>萬競山打開了墻邊的檔案柜,柜子本來是鎖上的,不過只是普通的柜鎖,他用萬能軍刀就撬開了。柜子里的資料很多,他抱出來在地上擺了高高好幾疊。阮伯靈和余俠都過去,同時感到頭疼,要在這么多文件里找出有用的信息,不一定要花多少時間。重點是余俠和萬競山都沒有多少時間了。萬競山完全沒當回事地說:“我們查案,比這多十倍的文件都排查過,手電給我用用?!?/br>阮伯靈不是個愛學習的人,甚至沒正經(jīng)上過學,大學前的知識全是師父教的,偏科十分嚴重。他把手電遞給萬競山,看到萬競山以他無法理解的速度給文件分類,然后再從中挑出有用的,半小時后就整理出一疊資料。余俠真情實感地夸道:“警察叔叔果然厲害!”“確實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比畈`也真心地夸贊,翻開萬競山挑出來的資料。萬競山說:“這里面其實多半都是關于靈異方術的資料,我都看不懂。另外就是蘇梨的體檢孕檢,還有一些奇怪的數(shù)值,做得很細,我覺得關鍵的都給你了?!?/br>阮伯靈首先翻到蘇梨的檔案,終于知道了‘蘇梨’是哪兩個字。蘇梨死的那年才24歲,曾經(jīng)是個舞蹈演員,證件照上看起來,溫柔又單純,與那具蒼白尸體完全不一樣。他看了半晌才翻過這一頁,后面的都是孕檢記錄,甚至還有孩子吸收陰氣的測試記錄。“袁其白。”萬競山突然念道,從一疊文件里抽出一張紙,不是醫(yī)療檔案,而是像算八字一樣詳細地寫著出生時間,還有五行屬性之類的信息。阮伯靈聽到這三個字,拿資料的手驀然捏緊。萬競山看到他的反應,從頭仔細看了一遍上面的信息,很多用詞都不懂,但表達的意思還是明白了。大意就是在計算蘇梨孩子的出生時間,要與袁其白的八字五行相配。這個叫袁其白的當時14歲,現(xiàn)在算起來應該34歲了。“小阮?”萬競山又看向阮伯靈,直覺他知道袁其白這個名字。阮伯靈把手里沒看完的資料全都放下,直接站起身說:“我已經(jīng)都知道了?!?/br>他說完就往外走出去,下樓。余俠不明所以地問:“誒?明白什么了?大佬,你解釋一下?。 ?/br>他要跟上去追問,被萬競山拉住。余俠莫名地問:“怎么了?你拉我干嘛?”萬競山點起最后兩根煙的其中一根,吐著煙說:“你著什么急!讓他先走?!?/br>余俠更加莫名其妙,看到阮伯靈一個人走下樓,感覺大佬的背影有點決然。“所以到底袁其白是誰?”第9章報生鳥009阮伯靈從頂樓走到地下,所經(jīng)的一路,如同他是一艘破冰船,破開了房子里經(jīng)年不散的陰氣。袁其白這個名字就是他身上詛咒的根源,即使他根本記不清那么小時候的事,即使從6歲那天起他擁有了世界對他最好的師父,他仍然厭惡這個名字。袁其白就是要用他續(xù)命的大哥。阮伯靈根本不看路地往前走,走到有井的房間,還是那個半中間的門口,他看也不看地當作平地一步跨過去。一個黑影倏地從他身后出現(xiàn),閃身到他面前,抱住他落下去,滿是無奈地開口。“你生氣也看看路啊,小崽子。”阮伯靈不看也不聽,推開面前的黑影,從小門出去,一步不停地下到底下滿是白骨腐尸的洞里。他果斷地摘下手腕上的護身符,那是師父給他的。黑色編織線串著一根半截小指大小的銀飾,表面刻滿復雜的符紋,里面還藏著什么東西,不過打不開他也不知道。護身符取下的瞬間,洞里的陰氣瞬間爆漲,以阮伯靈為中心形成一個漩渦。地上被打‘死’的半腐尸又一次爬起來,朝圣一般地向阮伯靈前仆后繼地撲去。徘徊在周圍的各種靈體也不顧一切地沖向阮伯靈。阮伯靈毫不在意地走到洞的最中心,站到白骨的最高處。他雙眼無光,仿佛什么也看不見。此時洞里的畫面如同一幅描述地獄的畫,無數(shù)半腐尸匍伏在白骨上,全都朝向阮伯靈,爭先恐后地往他的所在之處伸出手,往前撲爬。陰氣尸氣怨氣凝結成的黑氣如漩渦一樣,圍繞著阮伯靈旋轉(zhuǎn),最后被吸收阮伯靈的體內(nèi)。下一刻,阮伯靈斂下眉頭,一只半腐尸爬到他跟前,腐爛的手伸向他的腳,他一腳踢向半腐尸的腦袋。“滾!”這一聲之后,吸進他體內(nèi)的黑氣倏地向外爆發(fā),如同炸開的黑色氣波,將地上的半腐尸和白骨一起炸飛出去。萬競山和余俠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兩人都被劇烈的陰風吹回去好幾米,好不容易站穩(wěn),還有白骨飛過來。萬競山拿著阮伯靈給他的手電,往中間照過去,見阮伯靈如同身披著黑色戰(zhàn)甲,筆直地立在那里,洞里所有的一切都像成了他的玩具,任他玩弄。余俠根本站不直,半趴在地上抱著頭,瞥著阮伯靈驚嘆,“不是說好不是靈體沒辦法!明明滿地的半腐尸就跟虐螞蟻一樣,還非要跟他們裝弱!果然大佬的話都不可信?!?/br>他們只能在邊緣小心翼翼,看著阮伯靈暴走。許久之后,白骨腐尸散亂,陰尸地被破壞,但洞里的黑氣無法散開,剛爆發(fā)出去的,又被阮伯靈吸引回來,往阮伯靈體內(nèi)鉆。“發(fā)泄夠了嗎?崽崽?!?/br>阮伯靈僵直的身體忽然被抱住,熟悉的冰冷溫度,耳邊貼著濕冷的氣息,一只濕冷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摘下來的護身符又戴回來。同時,往他身體里鉆的黑氣立即停歇下來,他無光的雙瞳恢復過來。黑氣停了,洞里還有殘余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