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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反抗在我這里都類如蚍蜉撼樹,是毫無作用的。但如果你乖一點配合,我會讓你從痛苦中解脫?!?/br>高桐眼神惶惶,他不想聽下去了。之前雖然一直饑腸轆轆、身體孱弱,但好在他一直能保守心底的那一片凈土,然而現(xiàn)在多重夾擊,他開始恐慌自己在拼命維持的那一絲清明也可能看不見光亮。柏修文說得對。他有時會恍惚地覺得對方在擺一桌大餐,而他各型各色的反抗皆是佐料。“你…你說什么,牢籠,可是……難道你現(xiàn)在打造的,不也是這樣的嗎?”高桐費力地擠出幾個字:“柏…修文,你并不懂我這樣的人的……我也想…像你那樣,順風順水地過一生,一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匙……我也不想每次遇見機會都優(yōu)柔寡斷、猶豫再三,最后一次次地錯過機遇,但是我們不一樣……”他眼圈通紅,額頭上竟是綻出了青筋,似是很痛苦的模樣。“我根本沒有后路可退……痛苦才讓我感覺活著…”“我忘不掉,我回不去了,我什么都不敢嘗試了?!?/br>沉默。柏修文右手伸進褲袋里,那里有一盒煙,有那么一瞬間他很想抽一把。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他頓了頓,用指腹撫去高桐的眼淚,說:“痛苦不是讓你感覺活著,是你沒有找到痛苦的根源?!?/br>說完了那些話后,高桐似乎也用盡了所有力氣。他呆滯地跪在那里半晌,才聲音打顫地低語了一句:“我痛苦的根源……”他無意識地抬眼望了一眼柏修文,又神經(jīng)質(zhì)地搖了搖頭。“說出來?!彼蹨I不停,柏修文拿出紙巾給他擦:“說出來就好了,桐桐。”他頗有耐心地等待了半分鐘,才聽高桐輕聲說了一句,我痛苦的根源是你。柏修文倒是笑了:“是嗎?”高桐瑟縮著抬眼看他,似乎是被這笑嚇到了,然而他很快發(fā)覺那笑里夾帶著他看不懂的情緒,是憐憫還是什么?下一刻,他聽對方溫和道:“這很好解決。從今往后,在我這里,你不會再有真正意義上的、俗世的痛苦。”“不、不……”高桐似乎是落入了什么漩渦里,他不相信似地搖了搖頭,人也向后挪了不少,他只覺自我如同夢中:“和你無關(guān)。對,和你沒關(guān)系……不、不用你來管我……是我自己的原因…”和你沒有關(guān)系,離我遠些就好了。最好是從未相識過。然而柏修文面容沉靜,深深地看著他,“既然自我是苦難的源頭,那就奉獻出自我,將痛苦讓渡給值得信賴的人。”一片空蕩死寂之中,這話振聾發(fā)聵一般砸了過來。他寬大、溫涼的手掌輕輕把住了高桐的后脖頸,隱隱使力按揉著:“沒有自我,你也就不會有痛苦?!?/br>聲音也是蠱惑,被這樣按揉著,高桐有點迷惘地想轉(zhuǎn)頭去看那只掌控自己的大手,但很快就被溫柔地扭過了頭,“看著我,桐桐。”高桐被迫看著眼前的男人,那雙眼眸平靜、深邃,像是無聲的海底。“你漸漸就會意識到,這世上最沒有意義的,就是人類自以為傲的意志和精神。山嵐湖泊,叢林鳥獸,沒有自我的東西才能萬古不朽?!?/br>“人一旦有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欲/望,就會不由自主去想要超脫原本的境界,去追求更高遠的東西,但這實際上無異于天方夜譚。不自量力地尋求跨維度的事情,本就非常危險?!?/br>“而你可以是不一樣的。你養(yǎng)過狗嗎?這種生物,只需要全心全意地對主人忠誠、取悅與奉獻以愛,就會得到完整的回饋。有了主人,它們就不會再孤苦無依?!卑匦尬木従彽卣f:“這并不是消隕了本格,而是權(quán)力的讓渡,是趨于無窮極限時的指數(shù)函數(shù)?!拖裎抑巴阒v的,這世間許多關(guān)系,都是權(quán)力讓渡而來。”高桐沒有講話,目光定在地上那灘幾近消失的水漬上。好久過后,他才悠悠地眨了下眼睛。那雙偏棕色的瞳孔略微失焦,其中充斥著些許困惑和茫然,以及一種奇異的、恍然大悟之后的安定神色。柏修文捧著他的臉頰,手指輕輕撥弄著他低垂著的鴉羽似的眼睫,淚珠讓那軟顫的尾羽糊在一起,那一瞬間他心頭一熱,腦中驟然升起一股怪誕瘋狂的欲/望——他想扯掉他柔軟纖長的睫毛,摳挖他水汪的眼珠,他想把眼前的人真正地啃噬下去,拆吃入腹,讓他完完全全地與自己融合為一體……——他最終俯下/身去親吻他的眼瞼。“乖。”第124章這一吻僅僅是蜻蜓點水,柏修文喉結(jié)一動,很快移開了。他能感受到青年眼皮下覆蓋著的脆弱眼珠的轉(zhuǎn)動,謹慎又不安的樣子,生怕他活吞了他似的。柏修文心里覺得好笑,卻也沒有言語,他兩手穿過高桐腋下將他抱起來,放在了辦公桌上,捏著他低垂的臉頰讓他與自己對視。高桐也不知是怎么了,低低地叫了一聲。柏修文凝視著他,手卻沒離開他的身體,漸漸下移,最后落到他纖瘦的腰上。細到感覺兩手就能完全掐住。他緩緩開口:“高桐,你曾希望在這段關(guān)系中尋求平等?!?/br>“……”高桐迷茫地怔著,眼睛里水霧彌漫,巴巴地望著他。“你在這方面有些誤解。平等不該總是一個過程,而更多呈現(xiàn)在結(jié)果上?!卑匦尬牡氖滞A粼诟咄┑难固?,溫柔地覆了上去。這里的皮膚手感曾經(jīng)很好,白白的肚皮就像烹制好的清蒸魚肚一般細軟,此刻卻因鞭打出現(xiàn)了寸寸傷痕,摸上去凹凸不平,“你看,我可以抱著你與我平齊,你可以直視我,與我交談,提出合理的訴求,這都是我賦予你的權(quán)利。要知道事實上人平等的權(quán)利并非生而既有,而是舍棄了真正的自由才得以獲取的——他們通常被愚蠢的道德、良心和法律所約束,而這些只不過是上等人驅(qū)使資本時代的奴隸的手段罷了?!?/br>“但你并沒有失去真正的自由,反而會得到更多。因為在這里,我們不需顧忌道德和法律,可以摒棄世俗庸常的牽絆。”柏修文說這些的時候,仔細留意了高桐臉上每一絲的情感變化,見他表情松動許多,才溫和地道出下一句——“主人會保護你。永遠?!?/br>“可…”高桐聲若蚊蠅。他感覺臉騰地一下子紅了,心跳也極快。主人…會保護他……柏修文平生不信承諾。詞字閉合便是語言,語言會反之cao控大腦。為保持清醒,他向來和周遭人類保持著有限的信任和距離。但也因同樣的理由,他能夠確定自己值得被信賴。他對高桐許下的諾言,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其中內(nèi)容以及所附加的期限,都能夠在他掌控的時間值域里獲得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