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闖有點轉(zhuǎn)不過彎。

“就是雙木的老板，昨天他給你面試的，他沒跟你說我在這里啊?！痹S云澄昨天坐在門口看他們面試，還看見林原指了指門口的自己，以為他跟沈流闖介紹了自己。

“啊，說了?！鄙蛄麝J干笑了兩聲，說是說了，但說的你是來面試的。

許云澄上樓去換衣服，沈流闖就自己在店里四處看看。店的前廳不是很大，除了最中間那個風(fēng)格獨特的貨架，其他地方的產(chǎn)品擺放得和普通情趣用品店差不多，有一些包裝盒上甚至落了一層灰，看得出很久沒動過了，大概也沒什么人來買。

沈流闖看中這份工作很大一點就是清閑，平時會來逛情趣用品店的人不會多，而且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也會選擇在網(wǎng)上訂單，他大概只要整理一下貨物、當(dāng)一下客服之類的。

前廳和后面隔了一道簾子，掀開簾子可以看見走道通向洗手間，而走道靠近簾子的右手邊有一間房，門關(guān)上了，沈流闖就沒再進去。

許云澄下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包零食，拉著沈流闖坐在收銀臺后面開始一邊吃東西一邊閑聊。許云澄見人熟，沈流闖話也不少，一包薯片還沒吃完兩個人就已經(jīng)聊得跟多年好姐妹似的了。

店里客人確實少，半天不見一個人進來，誰都沒有想起還要說工作的事。

“我聽我舅舅說，你已經(jīng)結(jié)婚啦？”許云澄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但還是語帶驚訝，畢竟沈流闖看起來年紀小，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

沈流闖嚼著薯片，點點頭。

“老公還是老婆??？”

這里同性婚姻并不被社會區(qū)別對待，從大街上人群里、從新聞報刊里都可見一斑，雖然沈流闖知道很久了，但頭一次聽見這種問題還是一下子有點回答不上來，“呃，呃，老……我老婆是男的?！?/br>
他為自己的急中生智感到驕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次沒能叫出口，現(xiàn)在哪怕沒當(dāng)著魏栩安的面他也說不出口老公這兩個字。最開始是因為尷尬、不服氣，現(xiàn)在他一想到自己背著魏栩安偷偷稱他為老公，就覺得怪難為情的。

一上午沒人來做生意，好不容易電腦上顯示來了個人詢問產(chǎn)品問題，許云澄瞟了一眼，二話不說把對話框給刪除了。

沈流闖在旁邊目瞪口呆，所以這間店到底做不做生意的？

許云澄看見他的表情噗嗤一下笑出來，轉(zhuǎn)過電腦屏幕給他講解，“雖然我們在網(wǎng)上掛了個店，但是不是誰的生意都做，像剛剛這種亂打亂撞來的人就不要理。我舅舅只接定制，而且只接熟人的定制?！?/br>
沈流闖現(xiàn)在還不明白林原的風(fēng)格，覺得哪有放著錢不賺的道理，“那多熟算熟？”

“錢給得多了自然就熟了?！?/br>
“也就是相當(dāng)于會員？”

許云澄想了想，“差不多吧，但也要看人，有的人出價很高他也不做。反正他煩得很，你別管那么多，電腦里存了一份名單，名單上的人生意照接，其他人你就看心情吧，要不直接不理，要是實在是價格很高就扔給我舅舅。”

沈流闖發(fā)覺自己的工作又清閑了許多，“那除了這個之外，我還要做什么呢？”

“就把網(wǎng)上或者上門來的生意按照名單篩一遍，然后把客人的要求整理好一個星期發(fā)我舅舅一份……”許云澄停下來思考了片刻，“然后好像就沒有了。”

沈流闖想問，這么簡單的事為什么還要找個人，你舅舅自己一個人也能做完吧。但他不敢問，哪有自己把自己勸退的道理。

“我下個月準備搬去學(xué)校住，只能周末回來，所以要找個人看店，我舅舅常年四處游蕩，說是要采風(fēng)收集靈感，我看就是到處鬼混。”許云澄除了口頭上把林原當(dāng)舅舅，似乎一點把他當(dāng)舅舅的意思都沒有。

“采風(fēng)？你舅舅畫畫??？”昨天面試看起來還挺正常的一個英俊男人，有了后面那條語氣挑逗的信息，再加上今天聽到的訊息，沈流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把這些糅合到一個人身上。

許云澄神秘地眨了眨眼，“是設(shè)計師，業(yè)內(nèi)鼎鼎有名的林大設(shè)計師?！?/br>
她說完就領(lǐng)著沈流闖進了簾子后面的房間，里面有點雜亂，桌子上各種稿紙，展覽柜里許多成品或半成品，有假雞雞，各種造型的按摩棒、跳蛋，精致的項圈、皮鞭，更多的是沈流闖一眼看上去叫不出名字的各種器具，因為它們很多看上去和市面上普通的情趣產(chǎn)品實在是不一樣。

他開始相信，他的老板真的是一名設(shè)計師了。在許云澄給他看過一些以前的訂單要求和對應(yīng)的成品后，沈流闖心中對林原的印象又有了一個質(zhì)的飛躍。一開始他只覺得林原是個腦子不太好的生意人，現(xiàn)在他覺得林原是一位藝術(shù)家。藝術(shù)品當(dāng)然設(shè)多高的門檻都不為過！

可惜的是林原今天沒能過來。

沈流闖遺憾了一下午，晚上回去就一直對著魏栩安大肆夸贊自己的老板。從他是一個決不會壓榨員工的好老板，夸到他的設(shè)計產(chǎn)品多么優(yōu)秀獨特。

“他真的好厲害，你知道嗎，有個客人想要定做一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說起這個就開始狂笑，緩過來了又一邊笑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下去，“他想要……一個白蘿卜肛塞，因為哈哈哈哈哈，因為他說，他的小兔子不喜歡吃胡蘿卜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栩安已經(jīng)聽他說了一晚上“雙木”和林原了，實在是提不起興趣笑，獨自躺好閉上眼睛不理他。沈流闖還要纏上來，擦了一把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但林原真的特別厲害，我一開始覺得會很好笑，沒想到他做出來的東西特別好看，就，就跟藝術(shù)品一樣！真的，我絕對沒有夸張，反正我說不出來的厲害。”他感嘆完又悶著笑了兩聲，“是屁股上的藝術(shù)品，魏栩安，你……”

他還想繼續(xù)說，一轉(zhuǎn)頭就看見魏栩安眼神十分不善地盯著他。

沈流闖蓋好被子，安靜了兩分鐘。

然后又按捺不住心中的表達欲，再次興奮地開口，“你知道嗎，我聽許云澄說，林原在他喜歡的人結(jié)婚的時候送了一整箱避孕套過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超酷？他好有趣……”

后面的話直接被魏栩安親口吞了下去。

他的舌頭一直往里伸，四處掃蕩，沈流闖覺得自己的口水都要含不住了，想要把他推開，反倒被越抱越緊。既然推不開，沈流闖干脆就含住他伸進來的舌頭死命嘬，每次他自己這樣被用力含住的時候都又麻又痛很難受，沒想到魏栩安被他一吮還更起勁了。

最后沈流闖還是松了力氣，隨他肆意親咬了一番才被放開。

魏栩安撐在他身體上方，胸膛起伏，呼吸灼熱，“說了這么多話，我看看你舌頭上長繭了沒有?！?/br>
沈流闖喘了幾大口氣，“你，好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