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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唐凜終于把所有的疑惑都連上了,也解開了:“‘水’是你天生的特殊能力。”“對。”霍栩承認得干脆。唐凜:“一次性文具你也無法使用?”霍栩:“我根本就沒[文具格]。”話既說開,便一敞到底。“你們那個圖案既是闖關系統(tǒng),也是身份認證,我這種應該叫……黑戶?”霍栩也不知道怎么就從記憶里翻找出了這么個詞,他甚至都忘了是在哪里聽到的,不過用來形容自己,再合適不過。他自嘲地勾起嘴角,“我沒有文具樹,沒有[文具格],沒有[小抄紙],所有關卡的提示和規(guī)則,都直接傳達到我的大腦?!?/br>“可這并不影響你闖關,說明關卡還是認可你闖關者身份的,”漸漸冷靜下來的南歌,不認同“黑戶說”,“你和我們的區(qū)別,頂多就是完整版和極簡版?!?/br>越胖胖悄悄補充:“是極簡低配版。”連一次性文具都不讓用還是人嗎!綁著繃帶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手臂上沒圖案,身體素質(zhì)是因為繼承了二分之一的K星血統(tǒng)……鄭落竹瞳孔猛地一縮,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家伙伴:“霍栩,那你不就是混血?!”霍栩:“……”眾伙伴:“……”這信息處理速度是才通2G網(wǎng)嗎!“不對,那你的能力呢,”鄭落竹儼然不受外界干擾,還在自己的節(jié)奏里狂奔,“我們要靠經(jīng)驗值來解鎖文具樹,你靠什么?”“他什么都不靠,”越胖胖實在覺得丟人,湊近他鼻對鼻眼對眼的解釋,“人家能力是天生的,一直就這么厲害,懂了嗎?”鄭落竹沒機會點頭或搖頭,因為下一秒,施方澤就不著痕跡把他攬了過去,耐心而細致地解釋:“他應該和我們一樣會獲得經(jīng)驗值,否則無法在水世界酒店或者3/10通關集結區(qū)這樣的地方購買食物和住宿休息,但在能力解鎖上,經(jīng)驗值對他應該沒有任何意義?!?/br>叢越愣愣地看著空蕩蕩的眼前,突然心酸。在VIP里也就鄭落竹能和他勾肩搭背,現(xiàn)在唯一的兄弟也要被人搶走了……誰懂他的苦!“經(jīng)驗值在能力進階上確實沒用,但通關有?!苯又┓綕傻脑?,霍栩糾正越胖胖的說法,“我的能力不是一直這樣,而是隨著每一次通關,在不斷進階,要是一開始我就有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力,我不會到今天才闖來這里。”唐凜若有所思:“那你這種覺醒屬于能力的自然進階,還是被人為用關卡刻意限制?”和尚忍不住插話:“他父母把他放進關卡是保命的,肯定恨不得鋪好一切后路,怎么可能還限制他的能力?!?/br>霍栩像聽見了好笑的事,斜睨著和尚:“一次兩次是偶然,如果我每次覺醒都要等到通關之后,你覺得還是偶然嗎?”和尚沒聲音了,這要再說巧合,他自己都張不開嘴。可就是不合理啊。一對父母,在遭遇不測前費盡心思把自己的孩子藏到這里,卻要按關卡限制他的戰(zhàn)斗力?存疑的還不止這些。施方澤輕輕抬眼,視線再次鎖定霍栩,帶著審視:“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知道K星,知道這里靠能量運行,甚至知道如何創(chuàng)造超空間跳躍點并設置目的地路徑,卻不知道主控室在哪里?!?/br>“你懷疑我?”霍栩看他,周身熟悉的防備眼看就要卷土重來。施方澤卻搖頭:“不,我相信你是真的不知道,否則你沒必要和我做情報交換,直接闖關去毀主控室就行了?!?/br>但是這中間有缺失。或者說,霍栩給的信息不足以支撐這一切的完整邏輯鏈。他只拋出了一個十年前的“背景故事”,其余都是空白。四目相對,終于,霍栩冷冷開口:“我對那兩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的眼里像結了冰,“從有記憶我就在地下城,一個據(jù)說是受那女人托付的家伙養(yǎng)了我?guī)啄辏唧w喂養(yǎng)方式就是把我關在一個破屋子的地窖里,天天扔下來一點少得可憐的食物,以及一遍遍耳提面命我與眾不同的身世,和找到主控室之后千萬要帶他一起回地球……”地下城的生存條件就是這樣惡劣,眾伙伴想,那個人恐怕也不是真的要虐待霍栩,把他困在地窖里,是怕他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往外跑,太奇怪也太扎眼了,想來霍栩的父母也希望他平安長大,在戰(zhàn)斗力真的可以應對外界危險時,才開始闖關。可理解歸理解,霍栩說他有記憶就在地下城,那他才多大啊,讓一個剛記事的孩子來面對這一切,太殘酷了。“可惜,現(xiàn)在有機會回去了,那家伙卻早就等不到了?!被翳蛲犷^,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眼里卻一片漠然,“他崩潰得太快了,有一天突然下來,把地窖門鎖了,然后要帶著我一起死,說在這里熬得太痛苦了,生不如死,死了就解脫了……”“我那時候還沒他一半高,”霍栩抬手比了比,可笑道,“他以為可以輕松帶我上路,我也這么以為,可最終他死了,我活了。”集結區(qū)里一片靜默。后面的事情不用再講,一個踩著尸體爬出地窖的孩子,就此混入地下城,既要竭力隱藏以免引人注意,又要掙扎著生存,長大。“我也想知道,為什么讓那家伙洗腦似的給我說了這么多沒用的,偏偏不講每一關的內(nèi)容還有主控室的位置,是怕我闖得太容易,非要人為設置一些障礙?”霍栩把自己說笑了,笑意卻永遠到不了冷硬的眼底。“你別這樣想,”鄭落竹聽得難受,“他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想的是把你藏起來,別被K星發(fā)現(xiàn),你沒有貓頭鷹圖案,卻能順利融入這里,暢通無阻地闖關,肯定也是你父親用守關人的權力私自在鸮系統(tǒng)里為你做的手腳,就連制造出口離開這里的方法都告訴你了,不可能是故意瞞著其他信息不說,肯定是事出緊急,他們來不及交代這么多,這么細。”鄭落竹不想對別人的私事進行評論和判斷,但涉及到父母,就不一樣了。什么樣的父母根本不拿孩子當人,沒誰比他更清楚,正因為清楚,所以他可以肯定,霍栩的父母絕對不屬于這一類。他們是因為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把霍栩藏到地下城,可有的父母是憑實力親自給孩子建造了個更殘酷的“地下城”……手忽然被用力握住。鄭落竹回過神,低頭。是施方澤的手。很多年前,也是這只手,緊緊扯著他,可憐巴巴地說,你別難過,我把好吃的都給你。鄭落竹眼底發(fā)熱,深吸口氣,用更大的力道反握住他。十年前,又是十年前。唐凜很難忽視時間上的重疊。十年前相愛的守關者和闖關者被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