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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子夜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9

分卷閱讀379

    ,想看看慢騰騰的大部隊現(xiàn)在走到哪兒了。

不料差點和正往上走的何律撞上。

何律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下,以為他有事,疑惑地問:“怎么了?”

不止何律,還有鐵血營那個眉毛上帶著三道傷痕的家伙也跟上來了,白路斜沒記住他叫什么,也沒必要記,他只是的確有點意外這兩個人的速度。

大部隊還在下方十幾米遠(yuǎn)的臺階處,龜速往上挪,更襯得這兩個家伙很突兀。

許叮咚比較直率,白路斜還在打量兩個鐵血營呢,他就直截了當(dāng)問了:“你們什么時候跟上來的?”

“剛上來,”何律誠實回答道,“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前面的路就一直安全,大家怕你們走太快,萬一脫隊就麻煩了,所以我和三道杠追過來想跟緊一點。”

白路斜觀察著何律的呼吸,發(fā)現(xiàn)還算規(guī)律平穩(wěn),懷疑挑眉:“你不累?”

何律明白他指的是自己體力,詳細(xì)解釋道:“雖然看管獵人的時候一直使用[墨守成規(guī)],但獵人一次禁令都沒觸發(fā),所以消耗還好。”

那就是甩不掉了。

白路斜蹙起眉頭。剛打定的主意,就被扼殺在了搖籃里,這讓他很煩躁。

別人白路斜不清楚,但何律這家伙如果堅持要跟緊他,他就不會白費力氣去甩了。孤島求生那幾天的遭遇,他不想再回憶。

許叮咚和蔣城在看見白路斜皺眉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迎接自家隊長的任性了,不管是突然加速跑,還是直接往鐵血營身上套[孟婆湯]、[催眠術(shù)],他們都有應(yīng)急方案包括售后道歉。

但萬沒想到,白路斜什么都沒說,更什么都沒做,竟然就悻悻地繼續(xù)爬臺階了,簡直匪夷所思。

何律倒是很清楚白路斜對自己的惡劣印象,因為對方壓根也沒隱藏,所以他想白路斜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心里罵罵咧咧了。

但何律沒覺得生氣,反而有點想笑。

何律是那種堅決忠于自我內(nèi)心的人,他認(rèn)為對的事,他就會去做,任何人的任何意見,除非很有道理,否則都不太可能會讓他動搖,白路斜這樣一個和“有道理”無緣的人,更不可能對他造成影響。

在他看來,白路斜集任性、幼稚、好勝、我行我素于一體,基本就是一個大齡兒童。而熊孩子的天職就是闖禍,有了這樣的心里預(yù)設(shè),所以他在面對白路斜的時候,心態(tài)一直比別人來得平穩(wěn)。

不過,平穩(wěn)不等于不設(shè)防。

熊孩子想或不想做一件事,不會因為對或錯,只會因為開心還是不開心。

當(dāng)這樣淡薄到幾乎為零的是非觀,放在一個擁有危險文具樹的成年人身上,為了自己,更為了伙伴,何律永遠(yuǎn)不可能放松警惕。

平穩(wěn)心態(tài)時刻警惕,就是何律和白路斜開展有效接觸的不二法則。

至于為什么非要和白路斜接觸?

孤島求生的時候是“必須”,現(xiàn)在的話,誠實講,是好奇。

何律并不是一個好奇心旺盛的人,很少會對什么生出探索欲望,但白路斜這個人,也不知是不是身上有謎團(tuán)的緣故,偶爾想起,就會讓他有些在意。

既然現(xiàn)在正好跟上來了,何律也就不浪費這次機(jī)會,快走一步直接追到和白路斜同一級臺階。雖然他只能站在最右端,和白路斜之間還隔了一個許叮咚,可不妨礙他開啟話題:“我一直想問,你為什么會失憶?”

白路斜腳下一頓,轉(zhuǎn)過頭來看他,臉上陰晴不定。

許叮咚則是腳下一滑,差點踉蹌。

他聽出來了,何律是想和自家組長搭話,但你想和一個人聊天,還是聊這種一看就很隱私的問題,至少得寒暄、鋪墊、預(yù)熱吧,開口就把問題砸過來,還加個“我一直想問”的前綴,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蓄謀已久,他一個圍聽的,都想扶額。

見白路斜不說話,何律才意識到,自己莽撞了,立刻道:“抱歉,如果你不想回答,當(dāng)我沒問?!?/br>
白路斜本來是不想回答的,但何律一退縮,他偏偏就想唱反調(diào)了。

許叮咚猝不及防,就被白路斜拎著后衣領(lǐng)丟到下一級臺階。

沒了障礙物,白路斜直接看向何律,勾起嘴角,愉快嘲諷,:“這是我聽過的最蠢的問題,我如果知道自己怎么失憶的,那還叫失憶嗎?”

何律困惑:“可是你知道自己叫白路斜,知道自己是白組的人,這些信息又是怎么來的?”

白路斜聳聳肩:“當(dāng)然是白組的人告訴我的?!?/br>
何律問:“他們也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嗎?”

白路斜打量他片刻,樂著哼出聲:“你在懷疑什么?懷疑白組的人騙我?”

何律認(rèn)真道:“如果你失憶醒來后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白組的人,或者你根本就身在白組,那么前面發(fā)生的事情,他們說不知情,可信度不高;但如果你是在失憶之后,外面游蕩了一段時間,才被白組找到,然后他們告訴你你的身份和組織歸屬,并且表示對你身上發(fā)生的意外毫不知情,這個可信,畢竟你不是那種做什么都會和組織打招呼的人?!?/br>
白路斜:“……”

“是第二種?!毕乱患壟_階上的許叮咚,悄悄遞話。

白路斜想喂他喝孟婆湯。

何律微怔,第二種的話,那就的確是問不出什么結(jié)果了。白路斜自己不知道,白組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就算有心想查,都無從下手。

“問完了?”白路斜語氣不咸不淡,“問完了就換我問?!彼f著忽然湊到何律面前,似笑非笑,“喂,失憶的是我,你怎么好像比我還著急?”

“我沒有著急,”何律坦然否認(rèn),白路斜的調(diào)侃,對他幾乎不起任何作用,從始至終,他對白路斜都實話實說,“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不著急?”

在何律看來,記憶是支撐一個人信念和行為的重要依據(jù),如果記憶空白,就像房屋沒了承重,人心里會空,會慌,會沒底,然后就是迫切地想去找回記憶,找回自己。

但是這些,他在白路斜身上都沒看到。

雖然他一再告訴自己,這是白路斜的事,輪不到他來置喙,但事實就是,他站在這里,一股腦都問了。

說話間,后方的大部隊,已經(jīng)跟了上來。走在前面的和三道杠、許叮咚之間,只剩三四級臺階。

白路斜往下瞥一眼,看回何律,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為什么要著急?我如果不想失憶,誰都別指望逼我就范;我如果想,那還找回來干什么?”

何律有片刻的錯愕。

是啊,以白路斜的性格和戰(zhàn)斗力,他不愿意做的事,很難有人可以強(qiáng)迫他。所以呢?失憶是白路斜默許的?或者干脆就是他自己做的?

何律思緒有點亂,唯一清楚的是,這個問題可能永遠(yuǎn)都沒答案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