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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又流淌到地上,流淌向闖關口。隨這道銀河流淌的,還有一條透明通道。所有正在那里激戰(zhàn)的、擁擠的、糾纏不休的闖關者,都不得不為這條通道讓路,就像摩西分海,人群被迫向兩邊分開。任憑他們如何沖擊,都撼動不了這透明通道一分一毫。炫目銀光一直延伸到闖關口,才停住,寬度正好和闖關口的寬度一致,仿佛從四人腳下,鋪開一條直通闖關口的銀色地毯。而透明通道和闖關口是無縫對接的,除了通道內的四位VIP外,其余人就算離闖關口再近,也別想這時候進入關卡。專屬時間,名副其實。廣場上的空氣,因為這詭異變故,徹底凝結。“這是什么saocao作……”“文具嗎……”“太犯規(guī)了吧!”“大長腿了不起啊——”通道外群情激奮,通道內閑庭信步,完全兩個世界。鄭落竹快要幸福得冒泡了,一邊揮手和還鄉(xiāng)團小弟道別,一邊諂媚地湊到范佩陽身邊:“老板,這種神器你都能收來,太厲害了,這得多少錢啊?”“三十萬,”范佩陽頓了下,想起黑黢黢的補充,“一個?!?/br>鄭落竹:“……”幸福太短暫,現(xiàn)在只剩心疼的流血。南歌也被這揮金如土的氣派震住了:“我可沒錢還?!?/br>“不用,”唐凜說,“算還你的人情。”四次尖叫,三十萬,帶她進關卡,這人情還得可夠大。南歌想說謝,可這時候,謝反而太輕了。深吸口氣,她將所有感激埋進心里。作者有話要說: VIP們C位出道!大長腿就是了不起,哼唧。第21章站臺┃二百個提示音一起響,提神醒腦。1/10,地鐵站里。已經(jīng)好幾分鐘沒進來新的闖關者了。周云徽、何律、代曉亮、崔戰(zhàn),各領著自家兄弟,守在地鐵站臺,遙望扶梯上的地鐵口,卻只有一片奇怪的銀光。扶梯也好,樓梯也罷,都只可以下,不可以上,進來的人除了眼巴巴往上看,別無他法。“什么情況?”周云徽摸下巴,喃喃自語。隔壁還鄉(xiāng)團的代曉亮組長以為他在問自己,禮貌接茬:“是不是誰用了文具,把闖關口堵死了?!?/br>另一邊的何律不參與這種沒意義的討論,和身后整齊站隊的手下,沉默而立。崔戰(zhàn)帶著一幫十社的兄弟席地而坐,沒看地鐵口,倒興味盎然地盯著距離五六米外,聚在樓梯底下那幫人。草莓甜甜圈。人數(shù)不多,六個,組長是看起來最弱雞的娘娘腔,名字也像小姑娘——關嵐。個子小小,臉蛋更小,一張臉粉雕玉琢,眼睛也大,睫毛也長,嘴唇因為正在吃棒棒糖,水潤潤的。崔戰(zhàn)看得毫不掩飾,很快就被對方發(fā)現(xiàn)。關嵐側身靠著墻,歪頭看了他一會兒,拿出嘴里的棒棒糖,打招呼似的晃:“給你三個選擇?!?/br>崔戰(zhàn)來勁兒了:“聽聽?!?/br>關嵐:“A.你看上我了;B.你也想吃棒棒糖;C.你覺得我能當上甜甜圈組長,一定有過人之處,想和我玩一玩?!?/br>崔戰(zhàn)眼睛亮了:“C,玩一下?”關嵐遺憾搖頭:“我不想殺人?!?/br>崔戰(zhàn):“……”“關組長,別拒絕他啊,我還挺想看他橫尸街頭的。”周云徽看熱鬧不嫌事大,隔著兩個組織,也沒耽誤他給崔戰(zhàn)拆臺。關嵐被逗樂了,朝他甜甜一笑。周云徽蹲下來,單手托腮欣賞了一會兒,是挺好看,比崔戰(zhàn)那廝看著順眼多了。地下城的五大勢力,就屬草莓甜甜圈最神秘,組員基本不露面,關嵐也只現(xiàn)身過幾回,和他們四方的交流都很少,更別提動手。關嵐的文具樹到底是什么,周云徽的好奇不亞于崔戰(zhàn)。安靜多時的闖關口,終于傳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在封閉的地鐵站里,聽著很清晰。大約三四個人,步履悠哉,聽起來完全沒有通常闖關者的拼命與急切,更像在走觀光通道。所有人都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氛。孔明燈、鐵血營、還鄉(xiāng)團、十社,站臺上的幾十號人,連同四位組長,皆不約而同正色起來。草莓甜甜圈那六位仍懶散著,但目光都投向了銀光流瀉的闖關口。四個瀟灑身影悠然而入,男的挺拔,英姿勃發(fā),女的高挑,窈窕颯爽。他們一字排開,從樓梯走下來,全員墨鏡遮臉,仿佛走的不是地鐵口樓梯,而是米蘭時裝周的天橋。“是他們。”何律沉聲開口。唐凜帶著南歌,用尖叫把四大組織都洗禮了一遍,想忘都難。代曉亮苦笑:“看來人家根本不用我們給名額?!?/br>“你們能不能關心一下重點?”周云徽真想給這兩位敲黑板,“墨鏡,重點是他們竟然戴著墨鏡,這是挑釁了吧?”崔戰(zhàn)斜過來一眼:“重點不應該是他們怎么進來的嗎……”草莓甜甜圈就在樓梯最下方,唐凜四人之于他們,就等于迎面走下來。關嵐旁邊一個蹲那兒咔哧咔哧嚼餅干的光頭,含混不清道:“我說,咱們這個位置有點尷尬吧,跟特意迎他們似的?!?/br>“你能不能吃東西的時候閉嘴?!绷硗庖粋€同樣蹲著的小哥,煩躁地撲棱自己憂郁的中分微卷發(fā),以抖落上面的餅干渣。關嵐倒挺喜歡這個位置,可以第一時間看清新對手,并致以陽光燦爛的笑:“歡迎——”四人在倒數(shù)第五級樓梯停下來,和底下六位隔空相望。唐凜率先摘下墨鏡,視線繞了站臺那邊的四大勢力一圈,才落回下面那張軟萌軟萌的正太臉,福至心靈:“草莓甜甜圈?”關嵐從兜里摸出一根新棒棒糖,丟過去。唐凜接住,詢問似的挑眉。關嵐欣然道:“答對獎勵?!?/br>相比組長的好心情,甜甜圈組員們就微妙了?;蚩袢灨?,或仰頭沉思,或坐地摳腳,或憂郁點煙,還有一個已經(jīng)昏昏欲睡徹底放空了,五個人用從身體到靈魂的抗拒,來真實演繹,一個不負責任的組名會對團體士氣造成多大傷害。“多謝?!碧苿C把棒棒糖細心放進口袋,收前還特意看一眼,菠蘿味的。“三個問題,”關嵐直截了當發(fā)問,“A.你們怎么進來的。B.你們組的名字。C.……”關嵐拿棒棒糖一指范佩陽,“他的身高?!?/br>鄭落竹、南歌:“……”最后一個問題認真的?他倆默默看向范佩陽,后者黑大衣、黑墨鏡,傲然而立,對于突然涉及到自己的問題,無動于衷。唐凜淡淡問關嵐:“為什么一定要回答你?”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