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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到底是這個女兒的東西,還是這個隱藏在背后的父親一手謀劃?“風(fēng)行閣熟知大江南北的商道車道河道,更有許多無形的、人與人之間的‘道’,一旦打起仗來,寧王會具有多少優(yōu)勢?“比如這一次,若是沒有風(fēng)行閣,荊州的局勢變化,能盡在裘陌算計之中?”阿顏普卡連著三句質(zhì)問,讓墨鯉眉頭越皺越緊。墨鯉并非是懷疑秋景,就算她真的是裘小娘子,也不能證明她做的這一切,都是在為自己的父親鋪路搭橋。世人總有個習(xí)慣,兒子在外面做的事肯定都出于父親的授意,賺到的錢有家族親長的那一份,培養(yǎng)出的勢力也會為父親效命,因為兒子永遠(yuǎn)站在父親的那一邊,而秋景女扮男裝行走江湖,跟一個兒子也差不多了。墨鯉覺得秋景不像是會聽人擺布的,哪怕是她的生身父親。即使風(fēng)行閣如那些信件所說,一直在為寧王效力,也不是因為秋景父親的緣故。這是大夫看人的眼力。只不過信件泄露的秘密太多,還提到了飄萍閣暫時不用阿芙蓉之藥丸阿顏普卡索性命人將最近一批藥丸研制的粉末送去寧王那邊,用計謀混入寧王的嬪妃所求的生子秘方,摻了香料充作熏香,直接毀掉寧王的身體。書房那封信是回稟,提到“香料”已經(jīng)順利進(jìn)入寧王后院。如果裘陌能得到風(fēng)行閣的一切消息,而風(fēng)行閣知曉了西涼人使用南疆圣藥阿芙蓉,當(dāng)裘陌發(fā)現(xiàn)寧王后院的異常時,立刻就會想到阿芙蓉上面。觀之前荊州兩岸水軍對峙的計策,裘陌無疑是智計絕倫之人,阿芙蓉要是落到他的手中,不知是福是禍。如果阿顏普卡讓人帶過去的只是藥丸跟粉末還好一點,萬一還有種子跟這種果實里取出的白漿……墨鯉覺得事情棘手,他把書房搜羅了一通就奔出來找孟戚,結(jié)果還沒機(jī)會跟孟國師商量,就遇到了阿顏普卡搏命要殺飛鶴山龍脈。“這就是你的緩兵之計?”孟戚知道墨鯉拿不定主意,主動上前一步,撫掌笑道,“透露風(fēng)行閣的底細(xì),難不成還奢求我放你一條生路?!?/br>阿顏普卡深吸一口氣,示意墨鯉停手。墨鯉確實有許多話想要問明白,于是下意識望向孟戚。孟戚點了點頭。墨鯉收回?zé)o鋒刀,就站在阿顏普卡身前不遠(yuǎn)處,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好說了,吾等非是江湖人,不憑意氣用事。一如春秋諸國,一時合縱,一時連橫,不過隨利而變之?!卑㈩伷湛囍樒ぃC然道,“我西涼欲復(fù)國不假,可幾十年一無所成,如今基業(yè)也被爾等毀去。反觀裘陌此人,背靠遺楚寧王,仰仗風(fēng)行閣的勢力,又野心勃勃,才是十足十的大患?!?/br>不待孟戚二人反應(yīng),阿顏普卡又道:“經(jīng)此一役,西涼人心已散,我有心復(fù)國也是不成。再者復(fù)國與我而言不過是一個幌子,我藏在這片河灣沼澤里,是沖著飛鶴山龍脈來的。國師與墨大夫可從飛鶴山龍脈聽過阿那赫多山之名,事到如今也不欺瞞二位,我本是費庭部獻(xiàn)祭山神的妖子,得阿那赫多山龍脈活命之恩,才有機(jī)會拜師摩揭提寺上一任的密諦法王……活命之恩不能忘,我走遍千山萬水一無所獲,最終不得不來到飛鶴山,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救那條龍脈?;蛟S對飛鶴山龍脈而言,阿那赫多是卑鄙欺詐的小人,與我而言,卻是恩同再造的父親?!?/br>墨鯉面無表情,孟戚反手按住氣得要沖出來唧唧亂叫的山雀。阿顏普卡嘆了口氣,說:“正因有這一段過往,我才會救下宿笠,教他武功。稚子無辜,宿笠若有罪業(yè),那也是我的緣故。如今復(fù)國無望,只希望太京龍脈能想出一個辦法去救我的父親,他命不久矣……”孟戚忽然笑了。山雀從笑聲里聽出了諷刺的意味,頓時安分了不動彈。“說得很好,謀略深遠(yuǎn),連那刀客的處境也能利用。”孟戚看著阿顏普卡神色驟變,兀自慢悠悠地說,“可惜了,你犯下一個大錯誤,你這番話別說我了,看看大夫有沒有被你騙過去?”阿顏普卡下意識地望向墨鯉,發(fā)現(xiàn)后者還是面無表情。他暗暗提氣,不甘心地說:“國師這是什么意思?我愿意將手下的勢力交出,也愿意受驅(qū)使去對付寧王,乃至圣蓮壇跟西南的天授王。只希望墨大夫看在天下龍脈愈發(fā)衰弱的份上,讓阿那赫多山留有一絲生機(jī),哪怕是久久長眠,也是我能報答的最后恩情,莫非國師不信?”“這個,我倒是信的?!泵掀萋龡l斯理地點點頭,阿顏普卡提到蒼鷹龍脈的時候,不止語氣真摯,眼中也激蕩著強(qiáng)烈的情緒,這不是能裝得出來的,或者說要裝到這么真實瞞過孟戚的眼睛,不太可能。然而不等阿顏普卡欣喜,孟戚又拖長語調(diào)一字字說:“三十年前你感激這份恩情,沒準(zhǔn)恨不得殞身以報,可現(xiàn)在不這么想了。感激歸感激,自己才是最重要的?!?/br>“孟國師?!”阿顏普卡怒上眉梢。孟戚挑眉道:“怎么,難道不是嗎?我雖沒見過阿那赫多山龍脈,但是按照飛鶴山提起的過往,那位可不是什么救人不求回報的龍脈。也許最開始他是覺得稚子無辜,救你一命,可是他快要死了不能離開那座山,你又是被獻(xiàn)給山神的祭品,他當(dāng)然要用恩情籠絡(luò)你,供他驅(qū)使?!?/br>“夠了!”阿顏普卡怒喝。孟戚一斂笑意,冷冷道:“這其實是你心中所想,你也是這么做的,刀客宿笠不正是如此?”阿顏普卡感到事態(tài)滑向了他無法控制的方向,心中一跳,望向墨鯉。墨鯉對上他的視線,忽然開口道:“你想問是何處暴露的心性?不是刀客宿笠,亦非方才那番言語,而是你最初所言,‘龍脈日漸消亡,天下分久必合,此乃大勢所趨’?!?/br>阿顏普卡臉色逐漸變了,墨鯉神情冷淡地看著他。天下分久必合,是說如今的亂世,倒是沒有什么大毛病,有問題的是前一句。“我不明白墨大夫是什么意思?”阿顏普卡咬牙切齒。孟戚代墨鯉回答:“你本意是先發(fā)制人,像古代說客一般,先嚇一嚇太京龍脈,當(dāng)頭說一句你們龍脈遲早都要沒了。往深里說是一個連環(huán)套,等找到飛鶴山龍脈,我們必然不會同意你用一個去換另一個。如何讓太京龍脈不能置身事外呢,自然是威嚴(yán)恐嚇了,阿那赫多山的災(zāi)厄來得突然,如果解了他的困境,有朝一日太京龍脈遇到同樣的麻煩也不會擔(dān)心——你想把還活著的龍脈都騙到阿那赫多山去。”“太京龍脈靈氣充沛,阿那赫多山遠(yuǎn)遠(yuǎn)不是對手,爾等有何可懼?難道就此不敢上山了嗎?”“不,你若有心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