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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用場,那些家世顯貴的、或者在家中富庶的常年廝混牡丹坊的,很快被認了出來,不用被帶出來單獨扣押。禁衛(wèi)軍這次針對的就是那等身懷利器,疑似江湖草莽的人。那些平日里手腳不干凈,東躥西跑偷jian?;牡仄σ脖蛔チ?,交由府衙審問坊間出現(xiàn)的可疑人物。許多江湖人就這么暴露了。禁衛(wèi)軍也沒有逼得太狠,只派了人帶著弩.弓包圍這些花樓,聲稱要搜查叛逆。那些身上沒有掛著命案的,或者膽子特別大的江湖人,看情況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也就識相地投降了。反正最多蹲幾天大牢。朝堂跟江湖在一般情況下是互不相犯的,即使有嚴查緝捕的命令,過了風(fēng)頭,底層的兵丁衙役也會睜只眼閉只眼放過的。因為江湖人都是亡命之徒,逼急了就會出事,誰愿意去送死呢?因著這個緣故,牡丹坊里沒有出什么大亂子。負責(zé)搜查、封鎖這一區(qū)域的禁衛(wèi)軍也松了口氣。亂黨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除了京郊的田莊,就是牡丹坊了。看來這次叛亂的規(guī)模并不大,沒什么可愁的。氣氛一松,日子也變得好過了很多。昨天還藏在屋子里不敢吭聲的人,今天就打開窗子伸頭伸腦地看熱鬧。牡丹坊盡頭的巷子里,有一家牌匾陳舊,門面狹窄的鋪子。這鋪子后面還有一棟小樓,連同一個雜草叢生的院子,這地方自然也被搜過一遍了,里面的東西都被翻得亂七八糟,鋪子的掌柜帶著伙計低著頭理東西。伙計長得賊眉鼠眼,經(jīng)常干一會兒活,就跑到門口偷懶張望。掌柜也不斥責(zé),就使勁地咳嗽。咳個三聲,那伙計就耷拉著腦袋回來了。“這都快兩天兩夜了,還不解禁,鋪子里只剩下一些爛白菜了,還吃什么呀?”伙計不停地抱怨著。米糧家家戶戶都有一些,可是容易腐壞的蔬菜瓜果,就沒有存多少了。尤其是牡丹坊里跑堂伙計仆役,他們根本不住在這個地方,坊門一關(guān),便被困住了。不少人急得嘴角起泡,坐立不安。禁衛(wèi)軍早就注意這家鋪子伙計的異常了,等路過的時候聽到這番話,便移開了目光。那伙計背過身,就換了一副表情,沖著掌柜努了努嘴。掌柜悄無聲息地進入后堂,東張西望一番,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墻壁上的一個機關(guān),露出黑黝黝的洞口,然后跳了下去。這不是地窖,而是一處占地極大的密室。經(jīng)過一段彎曲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陳設(shè)富貴,到處堆砌著俗氣的、金燦燦的物件。半透明的灑金幔帳上竟然是一個個元寶的暗紋,還懸掛著兩個巨大的銅錢吊飾、密室里坐著四五個人,穿著打扮卻跟這充滿銅臭味的地方完全不符,配劍帶刀的,更似江湖中人。其中為首的一位老者,右臉上有塊紫紅色的胎記,形狀生得奇異,恰好像是一只狼首,顯得十分猙獰。“外面如何了?”狼首胎記的老者沉聲發(fā)問。掌柜連忙躬身賠笑道:“看風(fēng)聲已經(jīng)不緊了,我已經(jīng)派人暗中探聽情況,再過兩個時辰,應(yīng)該就有消息從皇城那邊遞出來。”老者很不滿意,重重哼道:“你說什么,兩個時辰?你們風(fēng)行閣不是號稱天下之事無所不知嗎?之前青烏老祖的謀算你們沒打聽出來,現(xiàn)在京城里的變故你們也不知道,風(fēng)行閣還是砸了招牌吧,免得被人笑話?!?/br>掌柜的是個中年人,臉長得平平無奇,估計丟人堆里就找不到了。聽了老者的嘲諷,他也沒有半點怒意,依舊陪著笑說:“實不相瞞,事發(fā)突然,吾等也是措手不及。本閣在京城里的一半人手都被派到了上云山,如今耽擱在城外;由于天現(xiàn)異象,閣主又將一部分人派出去打探消息,坊門緊鎖暫時也回不來。不過您稍安勿躁,巡邏跟搜查一松,他們就能陸續(xù)回來了。”“但愿如此。”老者捋著胡須,神色難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目中隱隱出現(xiàn)了殺意。掌柜仿佛沒有看到,依舊笑吟吟地說:“進了風(fēng)行閣的門,就是我們風(fēng)行閣的客人,交易完成之前,風(fēng)行閣都會妥善地保證貴客的安全……”“咚?!?/br>眾人頭頂傳來一聲響,像是有人在砸地面。掌柜的笑容僵在臉上,老者警惕地握住兵器站了起來。“安全?”老者諷刺地望向掌柜。掌柜兩眼發(fā)直,嘴里念著不可能。風(fēng)行閣的這處地下密室,修建得十分牢固,還專門買了益州霹靂堂的造墻方子,別說挖了,即使用火.藥都不一定能夠立刻炸開。除非在上面堆滿火.藥,將這條街都夷為平地。又因為埋了好幾處管子,所以密室里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外面的人卻很難隔著結(jié)實又厚的墻壁聽見地下的動靜。“咚咚?!?/br>聲響清晰可聞,還帶著節(jié)奏,聽起來就跟敲門似的。掌柜神情變來變?nèi)?,忍不住走到墻角邊打開了一個機關(guān),里面巧妙地裝了幾塊小鏡子,可以窺見密室頭頂院子里的動靜。一個到處溜達的年輕人?這掌柜是風(fēng)行閣的大管事,閱人無數(shù),眼光極毒。他一眼就看出二皇子身上的衣料以及衣料的織法都跟市面上的貨色不一樣。不一定名貴,卻非常罕見。再看這年輕人神態(tài)舉止,顯然是慣于發(fā)號施令的人。令掌柜納悶地是,這樣一個身份來歷不凡的年輕人,卻像個隨從似的跑前跑后地轉(zhuǎn)悠??催@年輕人的模樣,顯然在聽從同行之人的意見。偏偏掌柜瞧不見那人,正急切間,咚咚的聲音又響起來了。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刻意放緩語調(diào)的調(diào)侃:“有人在下面嗎?”“……”就算有人,也不會應(yīng)聲?。?/br>前面鋪子的伙計哭喪著臉跑了過來,奮力阻攔道:“這位客官……”“什么客官,外面盤查這么嚴,能出現(xiàn)在你家鋪子里的人,會是一般人嗎?”年輕人眉毛倒豎,極不客氣地訓(xùn)斥。伙計點頭哈腰,苦著臉說:“是,是,我們風(fēng)行閣買賣公允,不知道貴客想要什么?”這時掌柜終于看到了“敲門者”的背影。——絕非尋常之輩。“我不買消息,我想找個隱蔽的地方,偶爾路過此地,發(fā)現(xiàn)你們有個不錯的密室?!泵掀莶痪o不慢地說,“地方大,通風(fēng)好。不如就租賃個三五日,價錢我們好商量?!?/br>“哼,好大的口氣?!?/br>掌柜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面有胎記的老者把自己推到旁邊,對著那個用來窺看院子的管道怒喝:“何方小輩如此狂妄?”“不要張口閉口就說小輩,既然自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