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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都扎入了手掌之中。“行了,郁蘭,不能怪他們。這宮廷之中的人過著什么樣的日子,你豈會不知?”太子強撐著坐了起來,他眼睛下面一片青黑,他看著房梁上舔爪子嬉戲的貍貓,忽然笑道,“國師不是想知道,試圖謀逆的人是誰嗎?其實,是所有人?!?/br>孟戚一愣。墨鯉深深皺眉。“二皇弟勾結(jié)了外面的江湖人,聽說還是一位高手,想要行刺父皇。六皇弟趁著我病重,偷偷借了東宮的勢力以及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路子,準(zhǔn)備配合二皇弟,想找機會謀逆造.反。三皇弟買通了萬和殿的內(nèi)侍,在熏香里下了慢性毒.藥,結(jié)果被發(fā)現(xiàn)了,也是因為這樣,才引起了父皇的警惕,開始追查幕后主使,而不是昨日天上出現(xiàn)了兩條龍意寓不祥。”太子似笑非笑地說,“倘若繼續(xù)查下去,這幕后主使,只能是我了。因為是我一直在庇護他們,而他們下毒也好行刺也罷,甚至謀逆造.反,都不是為了登上皇位?!?/br>“……”別說墨鯉了,就連長于權(quán)謀見多識廣的孟國師都是一頭霧水。“不是自己做皇帝,莫非是要讓你做皇帝?”“我快死了,這皇帝我終究是做不了的?!?/br>太子撫著心口,低聲道,“如果父皇把皇位拿出來賞賜給我的皇弟們,你猜他們會怎么做?他們會在皇位跟弒君里面,選擇后者。”墨鯉與孟戚對視一眼,都感到疑惑。——陸璋做了什么?讓他的兒子這么恨他?外朝好像沒有陸璋是個暴君的傳聞,他治理國家無功無過,可也算勤勉。為了面子,對待臣子更是優(yōu)容。“歷朝歷代的暴君,都是草菅人命,父皇他也是這般,但又跟那些君王不同?!碧幼I諷道,“陳朝曾經(jīng)有位皇帝,被恨到了極致的宮人生生勒死在了床上,父皇早年也責(zé)打內(nèi)侍,后來收斂了,不會動輒打傷踢死宮人,改成作踐妃嬪跟孩子?;首涌傄R字讀書,需見外臣,成年后倒是沒怎么挨過打,宮里的兩位公主一個都沒能活下來。二皇弟左耳失聰,是幼時被打的,三皇弟怯弱不能言,是被嚇的,六皇弟性情古怪,因為他的母妃當(dāng)著他的面被踢成重傷嘔血不止。父皇唯一沒有打的人是我,他總要有個繼承人,然而我卻活不長了。”作者有話要說:太子的病,咳血不一定就是肺癆啦鏈球菌感染發(fā)熱→炎癥轉(zhuǎn)移→風(fēng)濕性心臟瓣膜病變→瓣膜狹窄,心力衰竭,小血管爆裂肺淤血,水腫現(xiàn)代可做手術(shù)。——————有人問陸璋為什么會這樣,后文會寫的,就可先說一說他小時候被欺壓,想要出人頭地。這個出人頭地的過程氣不會少受,苦也不會少吃,一直到他成為楚靈帝的心腹,楚靈帝信重他,拿他對抗功勛舊臣的勢力,講白了就是想方設(shè)法的奉迎皇帝把自己當(dāng)做狗,說咬誰就去咬誰,這才慢慢掌握了權(quán)勢。有些人歷經(jīng)苦難成了英雄,有些人歷經(jīng)苦難心理變.態(tài)……人跟人是不一樣的。陸璋一直以為站到高處,最高處,就好了,這就是他前半生用來克制壓抑自己的信念結(jié)果做了皇帝之后,并不能為所欲為……還要裝作一個好皇帝對臣子好等等怒氣根本無處發(fā)泄宮侍跟宮女太背景墻了,他殺多少打多少都不會感到痛快的,只有傷害與自己親近的人才能得到發(fā)泄的☆、第128章斯是人也“……那塊玉璽,你準(zhǔn)備留給六皇子?”孟戚雖然發(fā)現(xiàn)了玉璽,但是并沒有把它拿走,他把玉璽重新裝進匣子,放回了那處樹洞。一來這塊寓意非凡價值連城的寶貝,孟戚不怎么當(dāng)回事,二則玉璽這東西根本不好揣在懷里,塞哪兒都會鼓出來一截,還不能摔、不能磕。再說做皇帝靠的不是玉璽,捧著玉璽也決定不了皇位歸屬,帶它做甚?還累贅!“楚朝覆亡之后,玉璽下落不明,你找到了它?”“咳咳。”太子點了點頭,神情黯然。宮女郁蘭在旁邊低聲抽泣,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中卻有化不開的絕望。“非是我貪生怕死,而是我一死,朝廷內(nèi)外都要出現(xiàn)問題?!碧哟藥茁暎缓罂嘈Φ?“外廷朝臣只需想東宮的下任主人是誰,在皇子里挑挑揀揀,找一個他們覺得最好說話,讓他們?nèi)兆雍眠^的皇子。國師也曾出官任職,應(yīng)當(dāng)明了這些文臣心里的算盤,三皇弟就是他們心目中最適合的人選??墒遣恍?三皇弟的性情根本……不能……”墨鯉見他臉色發(fā)白,便又送了一股內(nèi)力過去。“平心靜氣,不可激動,該如何保重自己,其實你心里有數(shù)。”“大夫說得是。”太子緩緩地躺回床上,郁蘭抹了一把眼淚,出去端藥。墨鯉叫住了她,低聲道:“把藥方一并拿來,我看看?!?/br>郁蘭抬眼,得到太子的允許之后,這才應(yīng)了一聲。藥是早就備好的,就放在外殿的爐子上,藥方則是陳總管收著的,郁蘭解了鑰匙開箱去取。墨鯉聞了聞藥的味道,阻止道:“先等等,東宮里還有別的草藥嗎,帶我去看看?!?/br>“藥有問題?”郁蘭大吃一驚。太子倒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也不慌亂。“你很相信太醫(yī)?”孟戚頗有深意地問。“我相信的不是他們,是他們的腦子?!?/br>太子自嘲地笑道,“父皇的后.宮里每年都有幾位低位妃嬪病逝,加上我的皇妹,我的皇弟,太醫(yī)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知道得太多的下場,就是死,那些還活著的太醫(yī)比朝臣清楚,誰做皇帝他們才能活下來,他們不希望我死。至于藥,是我的心腹宮女與內(nèi)侍熬制的,他們連打水添柴都不假他人之手,我信得過他們的能力與忠心。不管在任何地方,總會有人懷著別有的心思,這座東宮也不例外。孤的心腹知道怎樣應(yīng)付這些人,不會給他們?nèi)魏慰兆印!?/br>太子有氣無力地招了招手,房梁上的貍貓看了他一陣,慢吞吞地湊了過來。孟戚:“……”國師不著痕跡地走到了床的另外一邊。太京龍脈初化形時,因著胖乎乎的沙鼠外表,誰都要來“欺負(fù)”一下。雖然那些都是沙鼠的天敵,但孟國師只怕貓,這里面自然是有緣故的。沙鼠跑得快會挖洞,又有山石做天然屏障,在擁有人形之前,太京龍脈從不離開“家”。自從能變成人、能下山、有防身之力后,太京龍脈的膽子大了,到處溜達這才導(dǎo)致遇到的危險倍增。多年之后,做了楚朝國師的孟戚,苦學(xué)了一身武功,攆走了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