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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遮擋視線的樹木又多,尋常人就算輕功高絕,也有可能追丟,孟戚在上云山里隨時能感應(yīng)到靈氣,倒是不怕這點。孟戚開始還覺得青烏老祖狡猾,用鴿子做聯(lián)絡(luò)的點居然不在龍爪峰,而是藏在別的山頭。越追,越不對勁……孟戚之前估摸著宮鈞還要回六合寺,是覺得青烏老祖可能不會放過知道內(nèi)情的人,可他也沒想到青烏老祖會這么快動手,直接就在山道上襲殺這群錦衣衛(wèi)了。膽子未免太大了一些。——錦衣衛(wèi)撤出六合寺的時間沒有多久,就算腳程再快,也不應(yīng)該離開龍爪峰了,所以孟戚判斷這次襲擊發(fā)生在山道上。這且不說,宮鈞也毫不猶豫地就回來了,同樣快得超出他的預(yù)想——絕對是遇到了大敵!一個宮鈞自問不是對手,還十分懼怕,不得不回頭來找自己的大敵!這個大敵,非青烏老祖趙藏風(fēng)莫屬!絕對是青烏老祖親自出現(xiàn)了!孟戚篤定地想,看來這場陰謀很快就要進入下一步。青烏老祖現(xiàn)身,可能是要掌控六合寺周圍的一切變動,確保這場局萬無一失。可到底是什么呢?孟戚就這么想著想著,驀地發(fā)現(xiàn)走的路越來越遠了。前面那只鴿子是怎么回事?孟戚心里咯噔一跳,隨即面無表情,停在樹梢上看著那只鴿子繼續(xù)往前飛。很早以前,行軍打仗的時候就開始使用信鴿傳書,到了楚朝,太京有專門的訓(xùn)鴿人,民間的富庶之人也開始玩起了鴿子,尤其是那些商戶。碼頭上經(jīng)常有鴿子飛來飛去,把太京附近城鎮(zhèn)的價格報過來,哪兒缺布,哪兒需茶,皆都一清二楚。孟戚雖然沒有養(yǎng)過,但是見過不少。剛才抓到的那只鴿子,就是上好的那種。不管是體態(tài)、毛色還是眼神,皆為上上之選,所以孟戚沒有想到它竟然會迷路,又不是幼鴿了!“嘖?!?/br>孟戚忽然想到多年前,舊友宋將軍不準他碰那籠鴿子的事。宋將軍喜歡靈巧聰明的鳥兒,鴿子也有一些,宋將軍家里的園子修得特別漂亮。胖鼠還曾經(jīng)因為驚嚇到了宋將軍家的鸚哥,被一顆松子砸過腦袋。宋將軍十分寶貝他的鴿子,不僅不許孟戚碰,也不許其他人靠近,每次打開籠子放出去,連他自己都要躲得遠遠的,只讓訓(xùn)鴿的家仆動手。“……鴿子飛出去的時候受到驚嚇,就會亂飛一氣,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br>“吾等都是行伍出身,有煞氣,不能近。”宋將軍對靖遠侯跟孟戚是這套說法,在鄧宰相等人那邊又是另外一套說辭,什么居移氣、養(yǎng)移體,官威太大,會嚇到這些沒見過世面的鴿子。鄧宰相大怒,眾人合謀偷了宋將軍家兩只鴿子。原本打算寫個字條讓鴿子帶回去,證明鴿子認得路,因為怕鴿子真的回不去,于是住在宋將軍隔壁的靖遠侯出了個主意,從院墻架個梯子,爬上去往那邊丟鴿子。然后鴿子順利地帶著字條飛回去了,皆大歡喜,眾人撤了梯子裝作從來沒有爬過墻。翌日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對宋將軍冷冷一哼。所以他們當(dāng)年冤枉了宋將軍?“……”孟戚回憶了一遍太京的訓(xùn)鴿人,以及當(dāng)年軍中用來傳信的鴿子,覺得不是這么回事。數(shù)萬大軍齊齊喊殺的聲音,也沒把鴿子嚇得迷路,分明是青烏老祖的屬下沒把鴿子養(yǎng)好!忽見前方黑影一閃,有只褐羽大鷹向著樹林俯沖下來。孟戚:“……”急忙施展輕功追上,一招渾圓柔和的掌風(fēng)將想要捕獵鴿子的褐鷹遠遠推了出去。鷹沒有受傷,只是掉了兩根羽毛,惱怒地鳴叫了一聲。“對不住了,你吃了它,字條就白寫了?!泵掀葑ブ侵簧l(fā)抖的鴿子,嘆了口氣。老鷹不甘心地在樹林上空盤旋。孟戚將鴿子放回樹枝上,鴿子立刻跌跌撞撞地鉆進了一個樹洞,然后被洞里的松鼠又叫又跳地攆了出來。鴿子再次慌慌張張地飛起來,一頭撞到了樹干,直直栽倒。孟戚默默伸出手把鴿子接住。他只是想要嚇一嚇青烏老祖,想讓那些人知道國師孟戚沒有死,還要來找你們麻煩了,意外不意外?結(jié)果呢?讓鴿子送封信都這么難。幸好跟上來了,否則那張大夫夸過的字條豈不是隨著鴿子的殘骸一起,丟棄在了老鷹的巢xue中?那也太可惜了!算了,像這種送鴿子上門,幫助鴿子完成“送信”任務(wù)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先回龍爪峰看看?!?/br>孟戚身形一展,帶著撞昏的鴿子開始趕路。那只鷹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拍拍翅膀,盯著孟戚跟了上去。***“啊!”宮鈞一聲痛叫,隨后吐了好幾口血。“行了,站起來吧?!蹦幨栈厥?,重新號脈。滯悶的氣脈豁然貫通,宮鈞輕松了很多,他望向墨鯉的眼神更復(fù)雜了。這是孟國師上哪兒找到的大夫?不止醫(yī)術(shù)高明,還內(nèi)力深厚,而且看著只有二十來歲。這個年紀別說江湖上的絕頂高手了,怕是在杏林名醫(yī)的行列里都站不住腳。等等,孟國師看起來也很年輕!宮鈞神情微變,醫(yī)術(shù)高明,疑似精通刀法的高手——“靜心?!闭谔柮}的墨鯉皺眉說,“你在想什么,一驚一乍的?”脈象跟氣息都是受到驚嚇的反應(yīng),瞞不住墨鯉。宮鈞定了定神,似乎冷靜了一些。墨鯉搭著脈,沉思道:“傷你的人,用的是碎腑拳?”“不錯。”宮鈞沒想到墨鯉只是治傷,就能猜出敵人的路數(shù)。他覺得心里那個猜測,沒準就是真的!“……碎腑拳是一門十分難練的功夫,看似剛猛,實是暗勁傷人,極為陰毒。傷者乍看不嚴重,不懂武功的郎中很難發(fā)現(xiàn)癥結(jié)所在,其實暗勁已經(jīng)破壞了經(jīng)脈臟腑,重者三日后吐血而亡,輕者不知臥床休養(yǎng),繼續(xù)加重傷情,等到數(shù)月后發(fā)作起來同樣要命?!?/br>宮鈞聽得心里一動,臥床休養(yǎng)?他有理由甩脫麻煩了!“有勞大夫了。”宮鈞虛弱地說。他吐了血之后臉色發(fā)白,現(xiàn)在又刻意裝出這樣虛弱無力的聲音,連體內(nèi)運轉(zhuǎn)的內(nèi)息都被刻意控制了,神情里帶著三分后怕、三分惱怒、三分滄桑、以及一分心灰意冷,不管怎么看都是在傷感自己武力不濟的人。“原來宮某撿回了一條命?!彼猿暗?。幾個錦衣衛(wèi)圍在旁邊,聞言正要勸慰,卻聽墨鯉慢條斯理地說:“不,宮副指揮使輕功好,對方打不中你,你只是被這門歹毒拳法的余勢傷到了。還挺好治的,加上副指揮使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