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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wù)的。那個暈倒的賊就捆在祠堂那邊,七八個漢子守著。村長的大兒子見房頂修好了,摸摸腦袋,局促地跟墨鯉道了幾句謝,就去祠堂那邊了,他家是苦主,怎么說都要問個究竟。沙鼠跟著溜走了,墨鯉想要阻攔,卻沒有辦法在村長一家眼皮底下抓鼠,只能由得他去了。村長硬要留墨鯉多住一天,說晚上沒睡好,白天不好趕路。墨鯉原本就要從那賊身上打探消息,于是順?biāo)浦鄣卮饝?yīng)了。進(jìn)了屋子,墨大夫把行囊重新收拾了一遍,那件差點惹禍的金絲甲照舊壓在最底層,隨后開始思索昨夜那賊失聲而叫的時候,村長一家是否聽到了聲音。那聲音不小,夜里又安靜。可能聽到了,只是不知道“金絲”是什么。這年頭大部分人都是一口濃重的方言,除非確實知道那是金絲甲,或者心里眼里只剩下了錢,否則沒那么快想到是“金絲”二字。這院落面積不小,比起住在正屋那邊的村長,倒是只隔了一道院墻的鄰居可能聽得更清楚。墨鯉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方向。如果沒記錯,正是那個哭得特別厲害的小娃家,剛才修房頂時還看到了,那婦人一身襖子補(bǔ)了又補(bǔ),小娃也是這個模樣。窮家的孩子這個歲數(shù),衣服都是隨便將就的,因為小娃長得快,一個月一個樣,民間更有穿百家衣的習(xí)俗,即使?jié)M身補(bǔ)丁都很常見,墨鯉就沒有太在意。昨日見到這小娃家大人的時候,衣裳也很正常,怎么待在家里就穿得這么破?隔壁家房子不小,而且不算破敗,至少幾年前還修繕過,說明原本日子是過得去的。一個人的家里忽然沒錢了,卻怕別人看出來,除了愛面子,就是有難言之隱。加上在短時間內(nèi)掏空家底的事不外乎三類:遭災(zāi)遇賊、生了場大病、沾了賭迷上嫖。遭災(zāi)的事雖大,但就算是最小的家里被盜也瞞不住其他人,而且根本用不著隱瞞,所以不可能是第一種。這個村子家家戶戶都有曬草藥販賣草藥的習(xí)慣,應(yīng)該都懂一些藥理,若真是患了重病,因治不好敗光了家底,村民同樣能知道。所以就剩下最后一類了?墨鯉有些拿不準(zhǔn),萬一那個婦人就是隨便穿了件破衣呢?正想著,窗邊傳來了動靜。圓滾滾的沙鼠費力地從窗縫里鉆了進(jìn)來,毛都被刮掉了兩根。墨鯉連忙從行囊里翻出衣服,又把門重新關(guān)好,再一轉(zhuǎn)身,房間里已經(jīng)多出一人了。孟戚慢吞吞地穿著衣服,看到墨鯉,還挑了挑眉。墨鯉的目光在孟戚的胸膛跟腹部停留了許久,直到后者把單衣拉上。“大夫怎么了?”孟戚明知故問。沙鼠的爪子體會過,大夫的體格比較單薄。因為化形出來的模樣是固定的,只有年紀(jì)上的差別,連胖了瘦了的改變都做不到,因為本質(zhì)上他們不會老,一切都以現(xiàn)在的模樣為準(zhǔn),所以想要成為橫掃千軍的黑塔漢子,是不可能的。孟戚很滿意自己“人”的模樣,相對來說,墨鯉那樣就要差一些。以己度人,孟國師認(rèn)為大夫可能在羨慕自己。墨鯉:“……”孟國師難以揣測的時候,那是喜怒難辨,可是好猜的時候,答案幾乎寫在臉上了。指望他羨慕?呵,他羨慕什么?羨慕沙鼠那一身rou嗎?墨鯉寧愿自己體格單薄一些,也不愿意原形是條胖魚,特別是那種傻乎乎地把自己吃得賊胖,導(dǎo)致腦袋小身體大,身體寬度是腦袋五倍的肥鯉魚。當(dāng)然了,墨鯉不會把實話直接說出來,他伸手一指:“我在想,你剛才掉了兩根毛?!?/br>孟戚僵硬地回頭,果然發(fā)現(xiàn)了卡在窗欞縫隙里的毛。“這條縫隙是我故意留的,我覺得應(yīng)該夠了,沒想到……孟兄,這都怪我?!蹦幑首鬟z憾地說。孟戚無言以對。墨鯉開了個玩笑,心里覺得夠了,于是恢復(fù)了溫潤君子的做派,正色問:“那賊是什么來路?”“他輕功極高,江湖經(jīng)驗又足,昨夜差點兒被他逃了,于是我有個猜測,你還記得從那個什么山莊把金絲甲偷出來的江湖神偷嗎?”“你是說李空兒?”墨鯉記性很好,他詫異道,“他不是死了?”“可能是他的徒弟,可能是他的同門,又或者就是他本人。昨夜他一看到金絲甲,立刻脫口而出,尋常人見了這等寶物,總要發(fā)愣一會吧?”孟戚的說法墨鯉不太贊同,他提出另外一種看法:“也許這人就是為了金絲甲來的,跟我們一樣聽說青烏老祖拿齊朝龍脈做法,還在其他地方挖出過寶物,現(xiàn)在聽了厲帝陵跟金絲甲江湖傳聞,懷疑這是青烏老祖的陰謀,于是猜測失蹤的金絲甲在青烏老祖手里。”這村子附近有個靈xue,還特別明顯,是人都能看出來。再聽到房頂有求雨物的說法,這賊便動手了。墨鯉雖然懷疑那道士在盒里放了什么多余的東西,但是沒想過有什么值錢的寶物,這畢竟是別人家的房頂,又不是河底淤泥里無人注意。不然,跟送錢有什么兩樣?方士固然可惡,可也沒蠢到這等地步吧?“咱們得把這事弄清楚了,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蹦幇櫭颊f。孟戚毫不意外,他對大夫已經(jīng)很了解了,知道墨鯉并不在意幫了多少人,更不會把這些事掛在嘴上,只是從心而為,想到即做。“那賊醒了?”“醒了,xue道沒解,不過他什么都不肯說。”孟戚也不穿外衣,就這么往床上一靠,懶洋洋地說,“他想等到xue道沖開逃跑,不過那至少是下午的事了,現(xiàn)在倒是可以先睡一覺?!?/br>“你睡吧,我去村外看看?!?/br>墨鯉說著站了起來,被孟戚一把拉住。“大夫不能把所有事都做了,不是還有我么?”“……”墨鯉看了看他,真的坐了下來,隨口道,“我覺得隔壁那家人有些問題,你等會幫我看看?!?/br>孟戚一口答應(yīng)。于是沙鼠再次吭哧吭哧地鉆出了窗縫,一溜煙跑了。這次沒掉毛。作者有話要說:這次沒掉毛——胖鼠:可把我得意壞了.jpg☆、第78章人心不古久矣李空兒靠在祠堂的石雕前,冷冷地看著那些罵罵咧咧的村民,心里惱怒異常。盡管他叫李空兒,卻不是那個偷了金絲甲蠢到在相好赤蟾女面前顯擺,最后被赤蟾女伙同jian夫害得一命嗚呼的江湖神偷李空兒。那個倒霉鬼是他的師兄。他們空空門有個習(xí)慣,代代的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