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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地打量武官兩眼,像是在回憶。武官看到她明艷的面孔上慢慢出現(xiàn)了恍然之色,立刻露出了得意之色,忍不住抖了抖官袍。“劉大傻子!”“……”武官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薛娘子很快又搖頭道:“年紀對不上,對了!你是他的兒子,劉常!”武官嘴角抽搐,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憤怒,墨鯉忍不住繞到陳重身邊,低聲問:“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陳重也是一頭霧水。這時武官帶來的兵丁忍不住了,他粗聲粗氣地叫道:“你這女人,好不知羞!當年背信悔婚,薛家見死不救,現(xiàn)在夫婿找上了門,還這般態(tài)度?”此言一出,眾人都是震驚萬分,門口看熱鬧的人一下就議論開了。陳重臉色也有點青,墨鯉皺眉正要說什么,卻看見薛娘子一把西瓜刀扔過去,恰好貼著那兵丁的□□插在了積雪中。“……”門外看熱鬧的人也是一靜,似乎終于明白為什么薛娘子敢嫁給陳家郎君了,這樣的娘子,一巴掌肯定是扇不走的。“你都說悔婚了,什么叫悔婚不懂?婚契書還未寫成,我就反悔了,劉常算我哪門子夫婿?”薛娘子理直氣壯的一番話,氣得武官倒仰,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大喝一聲:“薛珠!當年是你薛家翻臉不認人,見我劉家敗落,就張口退婚,又怕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心虛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平洲,現(xiàn)在還對我喝喝罵罵。你也不看看我劉常,現(xiàn)在是你薛家能辱的嗎?”陳家的仆人聽對方說得振振有詞,頓時面面相覷,倒不是他們不信任薛娘子,而是薛娘子當初為何嫁到陳家,是麻縣竹山縣兩地的未解之謎,大家都想不明白,以為薛娘子不是眼神有毛病,就是腦子有問題。墨鯉對劉常的話半個字都不信,他認識薛知縣的日子也不算短,薛知縣顯然不是嫌貧愛富、攀附權貴的人。看到劉常要動手,墨鯉正要說什么,卻見薛娘子冷笑一聲,指著劉常冷笑道:“你是官,我是民,我是沒有你的威風,可是你想不想試試,每天晚上都有人摸進你的臥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今天割一塊rou,明天削一片皮的銷魂滋味?”說完一掌拍在門口做盆景的小假山上。假山,碎成了粉。眾人同時吞了一口口水,脖子上涼颼颼的。墨大夫默默地退了回去。他記得薛娘子的內功一般,沒有到這樣驚世駭俗的地步,再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假山好像有點不對,瞬間明了,這是大喜日子擺出來的樣子貨。小地方嘛,賣的都是這種樣子貨,外面一層石皮,里面都是空的。劉常卻沒有看出來,他氣得身體直抖,想要吩咐兵丁把陳家砸了,可是又懾于薛娘子的武功,只能咆哮道:“薛珠!當年你虧欠我劉家,竟是一點都不羞愧?”薛娘子雙臂一張,直接把走過來要說話的陳重與墨鯉推到了墻邊,大聲道:“我虧欠你劉家什么了?從前朝條文,到今朝律書,哪一條寫了不準退婚?你劉家一沒有下聘,二沒有交換庚帖,不過是指腹為婚,有一塊玉佩做憑證,那塊玉佩我薛家也還你了!再說了,就算成婚了還能合離,我家按照朝廷的律文規(guī)規(guī)矩矩退的婚,你憑什么找上門?難不成,只要許過你家的小娘子,就不準再反悔了,你是皇帝老兒嗎?”“放肆!竟敢對陛下不敬!”劉常一聲大喝,兵丁們齊齊怒視。薛娘子分毫不懼,眼波一轉,笑語晏晏:“怎么了,不知道什么叫山高皇帝遠?這里是平洲府麻縣,咱們這兒的父母官連稅銀都不繳,朝廷也沒發(fā)過俸祿,皇帝老兒怎么了,還不是篡位拿的玉璽?還真當自己是真龍?zhí)熳?,想往臉上貼鱗片?”真有鱗片的某龍脈默默擠到了陳重身邊,看戲。外面看熱鬧的民眾心里驚駭,又覺得薛娘子的話雖然大膽,卻也沒什么錯。即使有不贊同的人,這會兒也不敢吭聲,薛娘子是薛知縣的女兒,人家腰板硬著呢,就像她說的,沒了陳家再找個人嫁了都不是難事,他們可不敢當面說什么風言風語。“就算可以退婚,可你薛家落井下石,偏偏趕在我父親被貶官流放的時候退婚?!眲⒊D樕F青,話說得咬牙切齒,“你父與我父乃是同窗,多年交情分毫不顧,翻臉不認人。自那一日起,薛珠,我就發(fā)誓要你薛家也嘗嘗這般滋味!”墨鯉聽得心里奇怪,他覺得里面應該另有隱情,倒不是他幫親不幫理,而是薛令君在竹山縣一蹲二十多年,胸無大志,也不愛錢財,跟劉常說的完全是兩個模樣。——不可能是薛娘子另有所愛,更不可能是薛家拿女兒攀附別的權貴,因為按照劉常說的,這是薛知縣一家來平洲之前的事了,那時候薛娘子才六七歲。而且說了是指腹為婚,劉常的年紀也是同樣,六七歲的孩子既不可能上青樓,也不可能因為太沒出息被岳家嫌棄,那到底是為什么呢?墨鯉忽然想到薛娘子看見劉常,脫口而出的那句劉大傻子。這是相當無禮的行徑了,怎么說也是世交,對長輩口出惡語,還當著人家兒子的面……墨鯉正在琢磨,那邊薛娘子冷笑著說:“且不說流放你父親的前朝皇帝,就說你父親遭殃的那一回,你知道所為何事?”劉常更加憤怒了,他高聲說:“我父乃是御史,他彈劾靖遠侯世子搶占民女,卻被權貴顛倒黑白,投入大獄,剝去官職流放邊關。”圍觀的人群轟地一下炸了,靖遠侯!那可是前朝的名將!連他們這樣的平民都知道,前朝皇帝剛愎自用,容不得人,到老之后更是一天到晚猜忌大臣。靖遠侯突發(fā)惡疾,當夜暴斃家中,死得不明不白,因為他的赫赫戰(zhàn)功,出殯那天太京咸陽萬人相送,哭得地面都濕了,這是說書人最愛講的段子,前朝覆滅之后尤其盛行。靖遠侯的兒子強占民女?有什么搞錯了吧!薛娘子鄙夷道:“你還以為你的父親是鐵骨錚錚的御史?他被人耍了,朝中有人要扳倒靖遠侯,拿個煙花女子做套去坑靖遠侯世子,你父親拿到的都是假證據(jù),還一心要搏名,事情沒搞清楚就就上了奏章?!?/br>“你胡說!”“二十年前的事,真有心要查,也不是查不出來!”薛娘子將頭一昂,輕蔑道,“我爹去勸過他,說事情有蹊蹺,結果你父親不聽,說什么御史本來就可以風聞奏事,不需要證據(jù)。我爹告訴他這是黨爭,是朝中博弈,他們這些剛入官場的要是蹚了渾水,連性命都保不住,然后他就挨了你父親一頓罵,說他是權貴走狗,貪慕權勢。我爹回家之后,就說他要悔婚,說我就算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嫁給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