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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和慌亂,還有一絲強壓的痛苦。這絕不是單純厭惡煙味會有的反應(yīng)。他一怔。熟悉的黑暗與煙草繚繞席卷了他的全部意識,宴會廳傳來的歡聲笑語在耳邊卻融成哀慟低泣的歌聲,玖慕左手捂著嘴劇烈咳嗽,忘了右手還端著酒杯,只是想要趕緊抓住一個支撐物,高腳杯于是撞上欄桿,啪一聲脆響,玻璃碎了一地。紅酒從破裂的杯中灑出,順著玖慕右手抬起的弧度浸濕了半邊袖子,從臂腕或者指尖滴落在地。“玖慕哥?”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林陌有事找玖慕,宴會廳看了一圈,問了人后才知道他出來了,好不容易在陽臺找到后,就發(fā)現(xiàn)這人都快把肺咳出來了。林陌連忙跑到玖慕身邊扶過他胳膊:“哥你沒事吧?”這邊的動靜又引來了一位侍者,他迅速走到玖慕旁邊詢問他需不需要幫助。外界的聲音終于把他從夢魘般壓抑的狀態(tài)拉了回來,玖慕緩了好久,雙眼逐漸有了焦距,左手在唇上停頓片刻,而后慢慢移開,嗓音有些啞:“我沒事,被煙嗆到了。麻煩問一下,有創(chuàng)可貼嗎?”侍者一怔,趕忙接過玖慕手里的玻璃杯殘骸放在托盤上:“先生請稍等,我馬上拿來給您,需要喊醫(yī)生嗎?”玖慕:“不用,創(chuàng)可貼就可以?!?/br>殷情的視線挪向他的右手,就見后者輕輕捏起一片插在手背里的玻璃碎片放入托盤,隱隱還有幾道細(xì)微的傷口,大概是剛才玻璃碎了后他依然握緊欄桿于是玻璃片扎進(jìn)了皮膚。殷情目光上移,玖慕的雙眼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淡,面上毫無表情,就仿佛剛才出現(xiàn)的異樣只是殷情的錯覺一般。林陌一把抓住玖慕的右手:“我的天,玖慕哥你的手怎么也被劃傷了,要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嗎?”玖慕:“沒事,皮外傷,很快就好了。”殷情聽到這句話,心底剛剛升起的一絲愧疚瞬間就煙消云散了,道歉的話遞到嘴邊變成了一抹譏笑。“你有帶多余的衣服嗎?”林陌擔(dān)憂道。“有,瑜可那里?!?/br>玖慕說道,卻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要去找她的林陌:“算了,別讓她知道,不然她又要被我經(jīng)紀(jì)人訓(xùn)話。你借我換一件吧?!?/br>林陌一頓,然后道:“哦好,哥我房間在三樓,走吧?!?/br>這回輪到玖慕把殷情當(dāng)作透明人了,連同一直不待見自己的林陌,殷情慢悠悠吸了口煙,目視兩人走出去。他們前腳剛走,陽臺門邊突然探出一個腦袋,發(fā)現(xiàn)殷情看到了自己后,薄羽之立刻跑到他身邊。“我說殷少爺啊,我還以為能讓您舍棄對A底牌是有個多大的事兒,怎么就跑來挑釁人家小帥哥了?”殷情含著煙,懶得搭理他。“不是吧不是吧,你不會以為這樣人家就心甘情愿給你助演啊。追男人啊,得講究策略,尤其這種一看就剛烈有個性的小哥哥。軟磨硬泡可比這霸王硬上弓有用多了……”“話多?!币笄槊媛恫荒痛驍嗨脑?。突然,他吸了口雪茄,也吐到了薄羽之臉上。“我日——咳咳——”薄羽之咳嗽兩聲,一拳打在殷情肩上:“你他媽還玩上癮了是不。有本事口對口給我渡煙啊,吹我一臉二手煙干什么?”“什么感覺?”殷情問他。“?。俊北∮鹬疀]懂:“能有什么感覺,就你愛抽這甜不拉幾的雪茄。我給你說,調(diào)情不是這個調(diào)法,你吐煙也得慢條斯理地吹人家臉上,煙霧繚繞同時說句情話那才叫有感覺?!?/br>“什么幾把玩意兒。我問你剛那一瞬間什么感受?”“?。俊北∮鹬拢骸熬汀@煙一股腦吹進(jìn)眼睛辣得不行,睜都睜不開,又黑又嗆還挺難受的,讓人賊沒安全感?!贿^幾秒后就好了。怎么了?”“沒事了。玩你的去吧?!币笄檠凵盍松睿髶]手要把人打發(fā)走。“呸,你剛贏了我的錢就想跑?!北∮鹬母觳玻骸敖o我滾過來一起玩。”“?!?/br>殷情被他拽走了。-“有病,真的有病?!绷帜傲R了一路,途中碰到的幾個侍者小心翼翼連大氣也不敢出。“我祝他以后反向抽煙把自己燙死,最好再說不出話省得成天撩這兒撩那兒還沒事找事。”林陌邊嘀咕邊拿鑰匙開了門,走到衣柜前開始挑衣服。盯了半天,他突然開口:“玖慕哥,我這兒只留了幾件,感覺沒有特別符合你風(fēng)格的,要不你將就將就?”玖慕看向衣柜,隨口問道:“你經(jīng)常來?”“沒,我爸經(jīng)常來,他們好像挺喜歡在這兒聚會的。”林陌拿了件白色衛(wèi)衣舉到玖慕身前比劃:“誒,你是西裝褲和這個不搭,也濺了點酒,要不然就換上我的牛仔褲?“好。”玖慕接過,又道:“紀(jì)叔還挺用心的,二樓的客房都是房卡,你開門用的鑰匙,三樓應(yīng)該是主房吧?!?/br>“嗯,我爸他們幾個在這兒都有自己的房間,紀(jì)叔給配了鑰匙方便隨時來,還給我也弄了一間,挺神奇的。玖慕哥你要是覺得二樓吵可以來我這兒睡,那些少爺們肯定晚上玩到特別晚?!?/br>“沒事,”玖慕笑了笑。“跟我客氣什么……”林陌嘟囔一句,然后轉(zhuǎn)頭問玖慕:“你還下去嗎?要是不想見殷情那個傻逼的話要不我?guī)闳フ壹o(jì)叔和我爸,他們好像在樓外的亭子里聊天,反正我是和他們聊不到一起,你要去了他們肯定高興?!?/br>“不用?!本聊降溃骸拔蚁氯ス涔?,你去接著玩你的?!?/br>“好吧,”林陌不放心叮囑:“你可別和殷情單獨呆一起了,那人性情特別善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在犯病了。”玖慕輕笑,點頭道好。-他在二樓宴會廳溜達(dá)了約莫半個多小時,直到看見時而出現(xiàn)時而沒影的程義輝摟了個漂亮女孩走去麻將桌邊,招呼了幾個熟人準(zhǔn)備一起搓麻時,立刻知道了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機(jī)。玖慕在一幫打桌球的男生里找到了林陌。“怎么了玖慕哥,”林陌拿著桿跑了出來。“我準(zhǔn)備去拿下衣服,在這里等你打完?!?/br>“啊,”林陌摸了摸頭,“玖慕哥我直接把鑰匙給你吧,不然又耽誤你時間。”玖慕表情遲疑了一下,而后才道:“嗯,謝謝?!?/br>“這有什么可道謝的,”林陌掏出鑰匙給他,“你先拿著我一會兒去找你?!?/br>玖慕直接走上三樓,在樓梯口等了一會兒,一個侍者端著杯紅茶經(jīng)過,他立刻上前:“你好,麻煩問一下,程先生住在哪個房間?”侍者見他有些面生,這種偏隱私的問題一時沒有直接回答:“您找他有什么事嗎?”